20050721
話說,那小黑事件落幕之後,經過仲夏夜螢火蟲之旅,夜探森林,Anide漸漸拾回了對這邊的治安的信心。於是在白天,我仍然會讓我的籬笆門虛掩著,只扣上紗門的栓,讓屋外的新鮮空氣不時進來和屋內的交流一下。
那天,一早,其實不很早,但是對我來說還算早,邊吃著起司生菜貝果,喝著摩卡咖啡,看著螢幕上那急診室的春天(ER)裡面那個顧人怨的急診室主任搞得急診室雞飛狗跳。嗯,之前的主任是一個女生喔,雖然那時候覺得她有點不近人情,但是她的原則其實都還是以病患為出發點,所以多看幾次之後,就喜歡上那個角色。而現任的顧人怨主任好像原本是她的主管,但是因為一次自己的大意所造成的斷臂意外,很多事情他無法再勝任,於是醫院高層把他換下來,由女醫生擔任他之前所擔任的職位……
啊,其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喝著咖啡,啃著貝果,看著電視,想著這一天我該完成哪些事情……然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顧人怨的討厭嘴臉中解救出來。回過頭,屋外站著兩個體形狀碩的漢子,彬彬有禮地等候著我的回應。
有了上次的小黑經驗,再怎樣彬彬有禮,現在的我都開始提防了起來。
「Yes?」從影集學來的,當他們應門的時候,有時候會用這樣的上揚口氣詢問對方來意。
「您好!」其中一個人說話了,「我是這個那個(自己把他的名字填上),Iowa警方,這是我的警徽……」他亮了亮手上的警徽,就像電視上演的一樣,雖然我根本無法分辨初警徽的真假。「我們收到妳寄來的email,有關那件搶案的,我們可以跟妳談一談嗎?」
「呃……」紗門後面的我,楞了一下,嗯,這,那個,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好人,我可以讓你們進來嗎?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寄出一封email耶,所以,嗯,姑且相信這是好人來的。於是,開了門,讓他們進來,然後,他們開始,跟我談了一談。
談什麼呢?還能談什麼?這次是我被人家談一談,我總不能問人家和老婆相處的情況,是不是有想過用不同的方式來增加彼此的了解之類的。坐定之後,兩個警官(他們說自己是officer,所以是警官吧?)開始問我當天的狀況。然後,我照著自己的記憶重述一次當天小黑來訪的情形。也告訴了他們我記憶所及的小黑的特徵。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原本我以為我對人的觀察已經夠敏銳了,然而他們的問題讓我發現自己其實在很多細節上是毫不留意的,雖然我知道這是平常人在他們的腦袋裡頭處理訊息的方式,對陌生人,對不在意的事物,過目及忘是節省記憶體浪費的必要策略。不過,因為我對自己的要求會高一些,我會希望自己能夠在觀察人上面多增加一點敏感度,於是,他們的問題,讓我對自己的進步空間,有了多一層的認識。
他們倆個一搭一唱地,交叉詢問式地,問我,那小黑多高?多重?體態如何?年紀多大?穿著長袖或短袖?多黑?是黑黑黑?還是白白黑?或者是巧克力黑?聲音怎樣?高頻中頻低頻?有沒有口音?有沒有刺青?有沒有帶耳環?有沒有帶眼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帶什麼樣式的背包?頭髮如何?事件發生的時候大約幾點,然後我們的對話大概持續多久?
很抱歉,大部分的問題我都只能搖搖頭,因為當天的天色實在已經暗了,小黑又是小黑,加上隔著一層紗門,我真的很難看清楚他們問的所有細節,只是,這也讓我學到以後在觀察人的時候,什麼是我可以加強注意的地方。
或許實在也問不出什麼,這個那個警官環顧四週,看到我貼在牆上的畫,眼睛一亮,問我說,「這是妳畫的嗎?」是啊,我畫的呢!呵!然後他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說,「我剛剛就注意到了,真的畫得很棒!」點點頭,對他微微一笑,連聲道謝,很爽的喔!他不等我謝完,接著就說,「我在想,你有沒有可能把小黑畫出來呢?因為妳畫的真的很傳神,或許妳可以幫我們把小黑畫出來?」
啊!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警官哥哥,老兄,您太抬舉我了!那是專門技術耶!邊搖著頭邊說,不可能的呀!這些畫我是看著相片才畫得出來的,我還沒有辦法憑空想像就把人畫出來,何況,當天我真的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如果要他現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能夠肯定那就是他呀!
警察大哥還是不死心耶,問我要不要試試。非常堅定地搖著頭,不是我不肯試,是我根本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帶著一些些的失望,他要我如果想到什麼,記得跟他們聯絡,嗯,沒錯,好像電視電影裡面的台詞一樣,講的都一樣,呵呵!啊,除了他們要我直接打電話,不要用email跟電視不一樣以外,哈哈!唉,他們應該要知道國際學生其實很怕打電話的呀!接過名片,跟他們說,嗯,我會的,如果我記得了些什麼的話。
就這樣,經歷了一次一般留學生不會經歷到的警察拜訪事件。
嗯,沒錯,就這樣!這個星期的週報就這樣。因為,我真的開始緊張我的學科考了,所以,let’s call it a night/day. 這句話的意思是,就這樣吧,今晚(天)就到此結束吧!
啊,給一張超級美相片。這是椰子去芝加哥玩的時候照的。有興趣的人,可以上他的網頁去看他照的東西,
http://spaces.msn.com/members/zhi43/PersonalSpace.aspx?_c01_blogpart=blogmgmt&_c=blogpart,為什麼請大家上去看呢?套句他自己的話,因為他是夜行性的動物,所以有些在白天看不到的事物,他可以在夜晚看見。於是,你們透過他的相片,可以看到不同於我看到的芝加哥。那是愈夜愈美麗卻也愈危險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