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愛笑的班級
猶記小瓢蟲們第一次在校施打預防針的情境,因著小蜜蜂的經驗巫婆提早為大家做了心理建設,只是到了護士們的面前情況有些走樣。原本應該惴惴不安的小瓢蟲竟然一個笑得比一個開心,甚至有男瓢蟲忍不住在醫生和護士面前手舞足蹈起來,讓大家嘖嘖稱奇。
巫婆實在有些忍不住,一面問小瓢蟲:「打針有這麼開心嗎?」一面不好意思的對護士們說:「這是個愛笑的班級。」護士們看到我窘困的模樣於是跟著調侃起來:「愛笑才好呀,難道要哭不成?!」
是啊!當時巫婆就已經深刻體驗到小瓢蟲們是這樣一群「無樂不作」的孩子。
【這不是活動而是課程】
年初的一場課程方案分享中,評委認為我們提出的方案內容只是一堆熱鬧有餘的學校活動而非課程,但卻沒有從文字裡讀到我們課程規劃的軌跡,也許是我們表達的不夠好,但透過這次孩子們的節奏樂演出,我們想要再次重申:這就是我們的課程!
上學期開始我們就逐步構思班級節奏樂的演出形式,當中不免要回顧與檢視成立班級節奏樂隊的原因與目標,不論是配合學校課程也好、因應教育政策也罷,最終仍應以孩子作為學習的主體來思考節奏樂之於他們的意義。
經過幾番討論與省思,我們覺得班級節奏樂不應只是一個形式上的展演,孩子應當從中感受音樂的律動與趣味,進而愛上音律和節奏。再者,每一個孩子都應該在展演活動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並且了解演出活動從無到有的過程,這裡頭也應該充分涵括孩子們的想法與創意。經由討論決定,由孩子提供曲目,再將這些歌曲一一找出讓孩子練唱,最後透過音樂老師的篩選與判斷來決定演出的樂曲。這回班級節奏樂演出的主題──「卡通組曲」便應運而生!
【瀰漫大半學期的卡通歌】
話說,孩子們一談到卡通就欲罷不能,日語、英語……只要是與卡通有關歌曲的全都一股腦的提供出來。從開學到決定演出曲目,我們練唱了:豆豆龍、無敵鐵金剛、科學小飛俠、我們這一家(主題曲與片尾曲)、浮世樂、卡加布列島、open your dream、別看我只是一隻羊……。儘管小瓢蟲各有所愛,但經過討論後大家都同意由音樂老師來決定演出曲目,因為我們信任音樂老師的專業判斷,相信音樂老師會針對班級的特質與樂曲呈現的效果做最適當的抉擇。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音樂老師也「撩下去」(請用台語發音),玩得不亦樂乎!
【搖擺吧!孩子!】
第一次的節奏樂練習結束後,小瓢蟲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現給巫婆看。哇,才一節課就很有樣子,音樂老師果然深知小瓢蟲的能力,選了一首適合大家演出的曲目。
第二週打算和小瓢蟲們一起討論加演版「open your dream」的動作時,小瓢蟲直呼音樂老師已經編好了,並且急著表演給巫婆欣賞。當巫婆以電腦播放歌曲後回首一看,就被小瓢蟲們叉手昂頭的動作給笑翻了,一路看著小瓢蟲的搞笑演出,讓巫婆直說:「音樂老師也瘋了吧!」果不其然,演出結束後小瓢蟲樂不可支的對巫婆說:「open醬是音樂老師的偶像啦!」
第一次的排練,小瓢蟲完全不管隊伍行間的秩序,不論是哪個班級的演出,都有人跟著樂曲擺動身體,後面幾次的練習也是一樣的,連進場都有人忍不住扭腰擺臀或是轉幾個圈圈。老師們一面苦思一面傻笑,討論著阻止與否的問題,最後我們決定放手了。
親愛的孩子,這是你們的舞台,想要動就盡情隨音樂搖擺吧!
一旦放下了阻擋的語言,我們看到的是更多孩子的投入,有人忍不在演出尾聲掩嘴竊笑,也有人乾脆高舉樂器狂放舞動,在最後一首曲子的演奏上,樂器的聲音明明已經大過音樂,但大家絲毫不願放棄恣意綻放的機會,聽不到音樂卻仍能掌握到拍子的行進,完美無缺的接合上樂曲的尾音,連老師們都不得不讚嘆:「孩子,你們真棒!」
音樂老師在第二次彩排後提到,這段演出不錄下來實在可惜,第三次彩排結束後,音樂老師更直說夠了,孩子們的演出已經夠棒了,不用再練習了。
親愛的孩子你們知道嗎?這就是巫婆一直強調的:「過程勝於目的。」做任何事情都不應該以最終的勝利作為目標,而要將這件事情所能獲得的學習與喜悅視為我們最大的收穫,唯有我們全心的投入,才能獲得最豐碩的斬獲。最終也許你會發現,忘我的投入才能讓你使盡全力,而使盡全力恰恰好是獲得成功的關鍵!
【正式演出】
今天是班級節奏樂演出的日子,小瓢蟲劑興奮又緊張,上場後狀況百出,但已瑕不掩瑜。
進場之前,已經有小瓢蟲忍不住跳起舞來,忘了手中的樂器會發出聲響,讓旁人聽了、看了禁不住會心一笑。演出到中段,三班的小松鼠因為太過忘情,導致樂器脫手而出,她很不好意思的看了家卉老師一眼,而深知孩子是因為忘情投入才會發生此情形的家卉老師忍不住雙手比了個「讚」來鼓勵孩子!當「open your dream」結束時,站在第一排的小瓢蟲跳起來喊了聲「耶」,雖然是脫軌演出,但卻也突顯孩子們沉浸於音樂的喜悅!當班級代表要喊口令時,大鼓也來了一段「獨秀」,重重的摔倒在地,我跟小瓢蟲說:「那是被你們的熱情所震下來的呀!」
這段「卡通組曲」的演出,孩子們無疑是興奮的,因為他們的忘情,使整段演出緊湊而無冷場。孩子們的緊張也表露無疑,翰翰說:「站在校長面前打大鼓,感覺怕怕的。」幫忙搬動大鼓的小瓢蟲忙中有錯──搬錯了位置,但也讓鼓手悄悄的移回了正確地點。沒有人去計較得失,因為我們都樂在其中了!
【後記】
今天早上到校後,巫婆連忙向學校借了錄影設備,但現場無法兼顧相機與攝影機的使用,幾位老師輪番上陣接手攝影,加上人群的走動、攝影機的錯置,在在都影響了影像的品質。不得已只好請三個班的孩子在散場後留下來重現節目內容,以便我們留下寶貴的紀錄。
當時,我們都很清楚,看似簡短的演出對於全心投入的孩子們來說其實相當耗費氣力,但是孩子們聽到要再表演一次時,不但不哀號求饒,反而還大聲喊「耶」,真的令老師們非常感動!
回到教室,小瓢蟲透過影片再三回顧自己的演出,並且針對籌備班級節奏樂的過程做了檢視與分享,對於自己能完整、清楚的呈現欲表達的主題,並且協力完成這段演出都感到相當滿足!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老師和孩子們在展開正式練習之後已不分彼此。各班都有自己負責演奏的曲目,同時也必須為另一個班級的演奏曲目編排舞蹈,因此在彩排時,每個老師所站的位置都不在自己班級隊伍之前,而是要到另外一個班級去帶領大家的動作。下課時間行經走廊,不論哪個班級的孩子見了老師都會停下腳步打聲招呼、謝謝老師的指導。誠如家卉老師說的:「三個班級團結起來的效果超過了四個班級的力量。」原本我們可以達成的效果目標可能是六成,但透過大家的合作,最終演出的成果可能已超過了八成!
音樂老師也很可愛,在欣賞完大家的演出後,音樂老師問我:「下次打算怎麼做?要不要先訂個主題,利用暑假找好歌曲,一開學就著手練習?」這段話讓巫婆聯想到淑娟老師在我們完成十二年教學記錄整理後所說的話,當時她對疲累不堪的巫婆說:「下一個十二年,我們該寫些什麼呢?」
這樣情感真摯的孩子與教學夥伴,在今天這樣分享演出與感受的情境裡,讓巫婆幾乎要流下感動的淚水。我很榮幸能和大家一起享受這樣的氛圍,家卉老師說就是這樣的感動讓她願意不斷投入教學工作,並且樂此不疲。同樣也因為這樣的感動,讓我們在每一段課程段落的回想中,不再遺憾感嘆努力得不夠、付出得不足,反而對未來充滿實現自我的渴望!
教育的希望不正來自於此嗎?
附註:演出影片請至「天使物語」-99學年度下學期班級節奏樂演出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