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布丁班開同學會,巫婆入座沒多久,阿佐就主動坐到巫婆身旁「很故意」的提起學測這種敏感話題,然後隨即閃避而走。餐後又連同好幾隻小布丁一起吹噓數學學測題目有多簡單,三十分鐘就寫完了還帶檢查呢!而阿佐的比喻真是會讓人笑倒:「一看到數學試卷就讓人口水直流(意思是考題太簡單了)。」
幾隻小布丁也認同連連,還說數學考試只要錯三題成績就算偏差的了。阿佐兩次都滿分、Apple一次滿分、阿賊也只錯一題……,幾個國小成績還不錯的小布丁都沒有讓人失望。然而,一提到國文,大家就開始閃爍其詞,當下居然還有人問:「現場有沒有中國人呀?」諸如「會講中文不代表會國文」、「國文考得比數學還差」……等的話語也接連出現。
親愛的小布丁,是巫婆把你們教壞了嗎?在我的學習歷程裡,幾乎從來不曾出現國文考得比數學還差的情形,怎麼你們可以把從小說到大的中文讀得這麼沒自信呢?
今天,巫婆狠下心來把國文和數學的學測題目檔案叫出來做了一做(其實我明天要開會的資料都還沒完成呢),結果──
國文:錯了四題
數學:錯了一題
唉~一邊吃水果一邊閱題、解題果然還是不行的!
對脫離國中已久,同時缺乏熟練的巫婆來說,儘管考試成績不甚理想,但平心而論,這次的國數考題還真的不難哩!
阿佐說,數學考題越到後面幾題越難,但其實倒數幾題不太需要計算,只消簡單的判斷即可得解。話說回來,巫婆唯一的錯誤就是沒把小數點算完就寫答案,所以錯得很該打。
而國文呢,好啦,巫婆承認自己沒有很認真作答,所以題目要求選擇最適當的選項,我卻誤以為是要選最不適當的,就這樣錯了幾個題目。但書寫國文試卷時,倒讓我想起博班課堂上對博班口試討論的情形。
我曾跟同事說,整個博班考試過程中,讓我學到最多的其實是最令我害怕的口試階段,當時雖然每位口委的問題都在在點出我研究計畫的缺失,但我也因此知道自己該從何著手來提升自己的研究能力。而那次課堂上的討論中,有同學向所長問道:「自己在口試時一直被口委刁難,但最後仍被錄取的理由為何?」所長回應道,從我們參加博班考試開始,不論資料審查者、筆試閱卷者或口試委員等,每一位教授都將我們視為「年輕學者」來看待,因此,對我們提出的答案與研究計劃及相關發表,也都採以評論學者研究的角度來進行。在口試過程中,口委的提問並非要考倒我們,而是期望我們能從中發現自己的研究盲點,提供我們改善的建議。教授們認為,不論我們是否能考上本所博班,只要我們有心要繼續進修,將來都有機會成為學術界的一員,因此在口試時,他們提問的目標是想為未來的學術界培養研究人才,而不僅止於選擇適合讀博班的人而已。
我並不清楚學測出題者的根據與用心為何,但誠如這世上所有的事情一樣,在不同的觀點與價值觀下,你可以發揮自己的想像並依自己的需求來撿擇所想,你應該要有分辨是非、做決定與承擔選擇結果的能力,不要對其他人事物存有成見,但也不要被別人的成見給框住了。
在這樣的基礎下,其實我在國文試卷中看到了很多對人事物的想望,有許多發人深省的意義隱藏在試卷的文字中,也或許是人總是只看得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所以巫婆才會有這樣的聯想。
擷取一些我覺得很有意思的部份,或是與我目前生活有所呼應的內容來和你們分享:(以下內容出自99學年度第二次國中基本學力測驗國文科題本)
(藍色字體為巫婆的獨白)
1. 有人向林肯推薦人才,林肯沒有錄用他,理由是──他的高傲寫在臉上。
2. 士君子碌碌一生,百事無成,只因無志。(很適合用來勉勵大家與自己)
3. 真正的貴族從不談家世,有才氣的人從不談自己的作品。
4. 我們賦予元首的任務,是讓他以超出我們的道德力量去做教育孩子的人格典範。是讓他以高於我們的眼光,為我們找到方向,指出夢想之所在。是讓他以遠比我們開闊的胸襟去把那撕裂的,縫合;使那怨恨的,回頭;將那敵對的,和解;把那劍拔弩張的,春風化雨。(我想不只是國家元首,任何一名位居管理者地位的人都應有如此的理想與抱負,但,很難做到吧!?)
5. 學習的首要條件,在於承認自己不懂;若你自認什麼都懂,勢必無法聽進任何新知識。
6. 為某種東西加上標籤,就以為我們已經了解它,未免太天真了。標籤表明一個眾所認知的事實,供公眾使用。然而每件東西都有獨特的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情態及不為人知的恐懼與夢想,但標籤遮蔽了真實的情況,連他最親密的朋友,最久遠的仇敵,甚至連他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真面目。(心有戚戚焉)
7. 你的靈魂在航海,理智和情感就是舵和帆。如果帆或舵損壞了,就只能停滯或漂流在海上。當只有理智支配你時,它往往成為侷限的力量;而情感若不加以約束,就成為焚毀自己的火焰。(理智與情感,在我心中交戰已久,難分軒輊!)
8.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9. 劉源卿《賢亦編》中的隱喻令人拍案叫絕,不論「龍貓」也好、「鼠貓」也罷,貓就是貓,我就是我,不是嗎?
10. 李漁《閑情偶寄》中所說的:「讀書,最樂之事,而懶人常以為苦;清閑,最樂之事,而有人病其寂寞。就樂去苦,避寂寞而享安閑,莫若與高士盤桓、文人講論。」這不正是我目前的生活寫照嗎?
令我相當有感觸的內容恰巧為十,寫到這兒突然連結起一本書中的話:
我都知道了;這一切謊言與妄想,卑鄙與怯懦。它們就像顏料和素材,正好可以塗抹出一整座城市,以及其中無數的場景和遭遇。你所見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想像;你以為是自己的,只不過是種偶然。握得越緊越是徒然。此之謂我執(梁文道,2009)。
至於何來此聯想呢?既是「我執」又何必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