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品讀,逍遙境界
莊子在《逍遙游》里所提出的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在《在宥》篇里,莊子還假借鴻蒙之口這樣說:墮爾形體,黜爾聰明,倫于物忘,大同于滓溟,解心釋神,莫然無魂。意即鄙棄你的形體,拋卻你的那些機巧與聰慧,連同那些真偽難辯的倫理與身外之物,一並忘卻,同那混沌蒼茫的自然之氣混同一體,解除所有的心結,釋放你的精神,使自己渾然處于連魂魄也不知所在的境地。
通過坐的沉思默想,進人忘的境界,達到解心釋神與致道的終極目標。所謂解心釋神,我們的理解是要求世人從自我的內心深處自覺地解脫與自然本性無關的諸多精神上的煩惱;而致道則是懷著一顆透明澄澈的心,以求道德上的升華,最終達到逍遙的至高境界。
天人合一,或稱天人合德、「天人相應」,是中國古代的一種哲學思想,儒、道、釋三家均有闡述。其基本思想是人類的生理、倫理、政治等社會現象是自然的直接反映。最早起源於春秋戰國時期,漢朝董仲舒引申為天人感應之說,程朱理學引申為天理之說。
中醫專著《黃帝內經》主張天人合一,其具體表現為天人相應。《黃帝內經》強調人「與天地相應,與四時相副,人參天地」(《靈樞·刺節真邪》),「人與天地相參也」(《靈樞·歲露》、《靈樞·經水》),「與天地如一」(《素問·脈要精微論》)。認為作為獨立於人的精神意識之外的客觀存在的「天」與作為具有精神意識主體的「人」有著統一的本原、屬性、結構和規律。
在道家來看,天是自然,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所謂「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 (《莊子》)。
古希臘、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神人合一」思想亦和中國的「天人合一」有相通之處,但本質上仍有一定差異。中國傳統的學說認為:要達至天人合一,必須經過一定的修煉才可以達成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千瀧明月暮簾 萬里黃沙綿延
碧海拂月逍遊 清風流舞雲間
司馬承禎(647年~735年),字子微,法號道隱,自號白雲子,唐代河內溫縣人,道教上清派茅山宗第十二代宗師。唐玄宗開元年間,司馬承禎身為道士卻是帝王師,年高德劭,名望達到了高峰。而李白這位大唐詩仙,正值青春年華,剛剛開始他的仗劍出蜀、進京求仕之途。兩位傑出的人物,不經意間的一次相遇,結下了深厚的忘年之交。
《坐忘論》中,司馬承禎這樣說:且身與道同,則無時而不存;心與道同,則無法而不通。讓我們的身 心 靈 都能與道相同吧!《大宗師》篇里,莊子則用寓言的形式,把忘與游的關系作了具體、曉暢、明白的表述。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三人相互結交成了朋友。說:孰能相與于無相與,相為于無相為?孰能登天游霧,撓挑無極,相忘以生,無所終窮?意思是說,誰能夠相交往于無心交往之中,有所作為于無心作為之中?誰能夠登天遨游于縹緲的雲霧,環繞著升上無窮的太空,相互忘卻生命的存在,沒有終結與窮盡呢?說畢,相互注視著笑了,由于心靈的相互契舍,成了知心的好友。從中不難看出,在莊子的思想體系中,忘與游(自在無礙的逍遙游),是切切相關的,沒有了忘,舍棄了諸多妄念雜想,就不可能掙脫塵俗的羈絆,也就不可能尋到真正的心靈自由與超脫的逍遙游!
人體的秘密 一體則三用 三藐三菩提心
三思而行卻讓人一生不得其解
放下小我 除怯忘我
造命養生 坐妄止病
病從心生 妄從心滅
三乘一體 真心相合
坐忘的精髓在于離形去知,同于大通。只有擺脫了形(自我的形體)和知(真偽混淆的所謂知識)的羈絆,才能臻于明道。司馬承禎在《坐忘論》里,作了進一步的詮釋:內不覺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與道冥合,萬慮皆遺。即要內不感覺到身形的所有,外不知道宇宙萬物的存在,唯有與道冥冥相合,遺忘掉一切思慮。
《莊子》中
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 三人相與友,曰:孰能相與於無相與,
相為於無相為?孰能登天遊霧,撓挑無極,相忘以生,無所終窮?
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三人在一起談話:「誰能夠相互交往於無心交往之中,相互有所幫助卻像沒有幫助一樣?誰能登上高天巡遊霧裏,循環升登於無窮的太空,忘掉自己的存在,而永遠沒有終結和窮盡?」三人會心地相視而笑,心心相印於是相互結成好友。過不多久子桑戶死了,還沒有下葬。孔子知道了,派弟子子貢前去幫助料理喪事。孟子反和子琴張卻一個在編曲,一個在彈琴,相互應和著唱歌:「哎呀,子桑戶啊!哎呀,子桑戶啊!你已經返歸本真,可是我們還成為活著的人而托載形骸呀!」子貢聽了快步走到他們近前,說:「我冒昧地請教,對著死人的屍體唱歌,這合乎禮儀嗎?」二人相視笑了笑,不屑地說:「這種人怎麼會懂得『禮』的真實含意!」
子貢回來後把見到的情況告訴給孔子,說:「他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呢?不看重德行的培養而無有禮儀,把自身的形骸置於度外,面對著死屍還要唱歌,容顏和臉色一點也不改變,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用來稱述他們。他們究竟是些什麼樣的人呢?」
孔子說:「他們都是些擺脫禮儀約束而逍遙於人世之外的人,我卻是生活在具體的世俗環境中的人。人世之外和人世之內彼此不相干涉,可是我卻讓你前去弔唁,我實在是淺薄呀!他們正跟造物者結為伴侶,而逍遙於天地渾一的元氣之中。他們把人的生命看作像贅瘤一樣多餘,他們把人的死亡看作是毒癰化膿後的潰破,像這樣的人,又怎麼會顧及死生優劣的存在!憑藉於各各不同的物類,但最終寄託於同一的整體;忘掉了體內的肝膽,也忘掉了體外的耳目;無盡地反復著終結和開始,但從不知道它們的頭緒;茫茫然彷徨于人世之外,逍遙自在地生活在無所作為的環境中。他們又怎麼會煩亂地去炮製世俗的禮儀,而故意炫耀於眾人的耳目之前呢!」
子貢說:「如此,那麼先生將遵循什麼準則呢?」孔子說:「我孔丘,乃是蒼天所懲罰的罪人。即使這樣,我仍將跟你們一道去竭力追求至高無尚的『道』。」子貢問:「請問追求『道』的方法。」孔子回答:「魚爭相投水,人爭相求道。爭相投水的魚,掘地成池便給養充裕;爭相求道的人,漠然無所作為便心性平適。所以說,魚相忘於江湖裏,人相忘於道術中。」子貢說:「再冒昧地請教『畸人』的問題。」孔子回答:「所謂『畸人』,就是不同於世俗而又等同於自然的人。所以說,自然的小人就是人世間的君子;人世間的君子就是自然的小人。」
宋代禪宗大師青原行思提出參禪的三重境界:
參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禪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禪中徹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人生三劍與人生三境
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
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悔恨無已,
乃棄之深谷。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持之橫行天下。
~ 獨孤求敗 ~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是一種什麼樣的人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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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拿得起這把劍啊?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如果想出神入化地運用這把劍,真是不容易
獨孤求敗前輩在四十歲以前持此劍橫行天下
不知道他的一生是怎麼樣,一定很耐人尋味
在神鵰俠侶中 ...................
楊過提起第一柄劍,只見劍下的石上刻有兩行小字:
「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
再看那劍時,見長約四尺,青光閃閃,的是利器。他將劍放回原處,
拿起長條石片,見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兩行小字:
「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不祥,乃棄之深谷。」
楊過再伸手去會第二柄劍,只提起數尺,嗆啷一聲,竟然脫手掉下,在石上一碰,火花四濺,不禁嚇了一跳。
原來那劍黑黝黝的毫無異狀,卻是沉重之極,三尺多長的一把劍,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比之戰陣上最沉重的金刀大戟尤重數倍。
看劍下的石刻時,見兩行小字道: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楊過喃喃念著「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八字,心中似有所悟,不禁神馳久之。
過了良久,才放下重劍,去取第三柄劍。見劍下的石刻道:
「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楊過再將木劍恭恭敬敬的放於原處,浩然長嘆,
說道:「前輩神技,令人難以想像。」
王國維《人間詞話》曾經以詞境喻人生:
「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
北宋 晏殊 蝶戀花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北宋 柳永 蝶戀花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南宋 辛棄疾 青玉案(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