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見到了這位管院院長。
這位風采迷人的學者,機智幽默,上他的課,真是如沐春風,令人回味再三!
飽和的稻穗果然低垂,即使在倫敦金融時報的排名,這個學程已經位居亞洲第二,他還是那麼自然謙和,常說他跟我們班學習很多。我很高興的向他致意,他真摯的握了握我的手說,到香港一定要去找他!一點兒也不會嫌棄這位在課堂上老提無厘頭問題的學生。
他跟我們說的龜兔賽跑的故事還滿有意思,供大家作為在職場上的一個參考。
原版:兔子打瞌睡,烏龜贏了→站在烏龜的角度上,意指在一個你不是很有把握的戰場,等待敵人犯錯,也是一種戰術。
第二版:兔子經過了這次教訓,第二次比賽就一口氣跑完,絲毫不敢懈怠→所以即使有competitive edge,也要勵精圖治。
第三版:烏龜將戰場移到水裡,因而大獲全勝→如果你在現有領域無法發揮所長,何不換個戰場?
第四版:在陸地賽跑時,兔子背烏龜;遇到湖了,烏龜背兔子→採取win-win strategy,雙方的互信帶來雙贏。
不過談到第五個版本,院長就笑不出來了。他說在大陸的「小人書」,就是童書,這麼寫著,由於烏龜只要比兔子早出現在終點就會贏,烏龜就叫他的弟弟老早就在終點等著,因為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兔子也分辨不出來,烏龜最後以詐騙取勝。院長感慨的說,我們到底在教下一代什麼?
企業倫理在美國Enron案後引起高度重視,企業管理教育紛紛增設商業道德課程;沙賓法案(Sarbanes-Oxley Act)的實施,目的也是為了重建市場信心。看來邁入以human capital競爭的新時代,員工的操守還真是公司寶貴的資產哩!
今天這集算是考試特刊吧。在我認識的朋友中,老老少少,沒有人不怕考試的;但是對老師而言,考試的確是敦促學生唸書的有效方法。咱們「資訊科技與競爭優勢」的老師亦如是。
由於大家拿到上課指定的個案已經禮拜三了,這三個哈佛英文個案加起來幾乎是一本書的厚度。星期五晚開始上課,加上星期六日整天的課,最後一兩個小時再來個考試!
我與同組組員星期五的下午約在一家優雅的咖啡廳,即使音樂柔美,四周充滿輕聲笑語,我們可是一點浪漫的感覺都沒有。同學小P火速拿出作戰工具:鉛筆盒與字典,開始埋頭苦幹,頭上只差沒綁「必勝」白布條;年事已高的石化業大哥也拿起中譯本猛K,不過一會兒就體力不支,打起盹兒來,老花眼鏡疲憊的滑落在鼻樑上。不過,他連好好打個瞌睡的幸福都沒有,每隔十、二十分鐘,行動電話就響一次。一般員工都認為只有受老闆指揮的份兒,其實看看我們這位老總,還不是被電話遙控得身不由己。他不禁感慨:「人生真苦啊!」
星期五晚回到家將近十點半了,忍不住爬上床小憩一番,不過想到極具挑戰性的考試,唯恐連題目都看不懂,半夜兩點爬起來繼續「勉強」(日文的”學習”)。啊,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用功的時候了。
星期六晚發個簡訊問B個案要不要幫忙,他有氣無力的打電話告訴我,昨天與R&D搞到清晨四點,睡覺要緊。他苦笑:「別人都以為老板很好當……唉!……」
星期天終於到來,兩班班代前往老師那兒關說,好話說盡。同學們也極有默契的不斷發問,企圖拖延時間,連平常神秘低調的某位運輸界大老,都突然變得口若懸河!
考試卷終究還是發了下來,大家臉色鐵青的應考,而老師監考到一半就趕飛機去了。寫畢,B特地繞過來問我考試要不要幫忙。啊,同學愛真不賴,從公司照顧到學校。考試除了讓大家多讀很多書之外,也意想不到的凝聚了大家的感情。對我們這群老學生而言,這應該是考試最令人感到溫馨的部分了。
聽說班上的女主播有「息影」的打算。經由她的描述,我才知道電視上光鮮的外表是怎麼產生的。她說主播不上妝時,同事往往認不出來旁邊這位就是攝影棚裡的主持人。每天一到一個半小時的化妝過程,皮膚被扯來扯去;講究一點的,臉部不同部位還要用不同顏色的粉底。頂著濃妝、戴隱形眼鏡在冷氣房一整天,皮膚窒息,眼睛乾澀。為了螢幕效果,雙眼皮膠帶有人甚至要貼兩層,再黏上扇子般的假睫毛。當撕下這些道具後,眼皮嚴重鬆弛。
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想坐上主播台?我們班這位最年輕的同學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呢?她寄給我一篇她寫的散文「真心時刻」,我們一塊兒來瞧瞧。
很多人都說與人相處難,可是我覺得與自己相處也不容易,大概是很多時候人都找不著自己吧。這也是為什麼我喜愛寫作的原因,因為它讓我與自己同在,句句肺腑。
以前的主管曾是業界大獎的獲獎人,有天大夥兒在報上看到他的文章。這篇文章闡述了他這次落選的感言與對得獎者的推崇,高尚的情操與職業道德令人肅然起敬。可是辦公室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參選根本就是為了得獎,不是為了關懷報導中的弱勢族群,平時為人的刻薄與文章中的悲天憫人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我看了覺得很難過,不知道還能相信什麼。
由於我的工作與表演有很大的關係,我從不認為舞台上那位親和的美麗主持人是真正的我,因為私底下我不愛化妝,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主播吸入過多的「粉塵」與嗆鼻的造型劑而致死;與人的相處也常常讓我覺得很累,很吵,能夠坐在電腦面前靜靜的寫作,那才是福氣。
有天我照例在節目最後微笑著謝謝觀眾朋友的觀賞,在步下主播台的那一剎那,我竟然發現我剛剛的和善是真的,是真正的我,而我一直以為那是我因工作需要而必須擺上的表情。就在這前後不到十秒的時間,雖然我表面平和,可是我內心激動不已。
春末夏初應邀到中部音樂演出,本以為演出完畢就可以打道回府,臨時被要求留下來,在燭光晚會上念一段紀念受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文章。在我念這篇報導時,現場整個氛圍沉靜下來,好像自成一個世界。念畢我將麥克風交還給主持人,他卻示意我繼續講下去。可是這怎麼可以呢?在這麼肅穆的場合,一點準備都沒有,但他就是不接我的麥克風。我鎮定了一下,望著坐在草坪的人群,我娓娓道起法輪功從1999年至今的種種發展歷程,我的聲音開始哽咽。我趕緊又將麥克風遞給主持人,他還是不接,鼓勵我再講下去。我努力自持了好一會兒,拿起麥克風,繼續說著我想說的話,現場不少人頻頻拭淚。晚會完畢,整個人好像處於一片空無的宇宙,沒有任何思緒。一位朋友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說:「你主持得真好!」沒想到我主持得最好的時候竟是我沒有任何主持觀念的時候,沒有想到聲音語調,沒有草稿,只是一片真心。
今年夏天又南下主持一場音樂會。看著面前的這些莘莘學子,心生慈愛,我又是脫稿演出,對他們傳達著心的話語。他們專注的神情,讓我很想擁有一雙大大的臂膀去擁抱他們。我覺得很自在,與世界沒有藩籬,好像悠游在雲裏。
這是我生命中的真心時刻,在這人與人心靈交會的片刻,生命的光彩照耀寰宇,陰霾盡去。我也期待我的讀者朋友與觀眾朋友們,來信告訴我你的真心時刻,讓我們一同沐浴在天地的大愛與寬容裏。
轉眼就上了一年的課了。回顧這一年,有些課的精采自不在話下,教授的都是精華中的精華,不過也有些課上完,由於自己領域的差異,僅得到一些概念,感覺並不紮實。倒是與同學間的相處非常有意思,我也真的在這兒交到一些朋友。
這群在公司金字塔高層的人,確實是有他的獨到之處。以B同學主持的SOC IC設計公司來講,在世界級大廠林立的竹科,一點兒也不顯眼,可是它卻是全球少數有辦法同時開發Baseband IC 與RF IC 的start-up, 對QoS 以及MAC的design & define 能力也是它的core competence,難怪增資時吸引了不少創投的青睞。
隔壁班有位年紀與我相仿的小伙子,在經過了一年的認識之後,他偷偷向我透露他對我們班有位女同學非常欣賞,有時還為此上課無法專心,總想瞧瞧她上課的種種模樣。後來他學習慢慢放下…..。有一次下課後,他發現自己心中不再牽掛著她,心中豁然得到釋放。今年年初在香港上課時,當他看到她周圍又圍著那麼多男士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可以一笑帶過、淡然處之,此時的他才真正感受到少情少欲的自在。講到這兒,我們這兩個大男孩在湖畔的清風裡相視而笑。
有回大夥兒到外地聽演講,那麼大的演講廳,我的身邊竟然”空降”了一位會在眾人面前不假詞色斥責我的長者,他竟也沒注意到旁邊坐的是我。我們之間存在著無法解開、解釋不了的誤會。我頓時如坐針氈,不知這位情緒化的老人家,會不會在這麼正式的場合,在這麼多同學面前又給我不留餘地的難堪。我腦海中不斷模擬該如何與他交談,盡快善了這場緣分。不過經過這一番沙盤推演,讓我更加猶豫,一想到可能發生的種種後果,以我有限的智慧,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理才是optimum solution。倉皇間,我還是將位子換到禮堂的最後面。
中場休息時,那位素來相當細心的壽險業副總同學見我臉色不對,走過來關心我發生什麼事。我支支吾吾、含糊其詞的應答,他也不追問我細節,只是淡淡一笑說:「書的那一頁早就翻過去了呀。」他告訴我他自己的一些故事,包括很糗的事,他覺得人生很多事我們都看的太重了。
是啊,超然自得的境界誰不嚮往。服務於新唐人電視台的主播同學,有天很晚了發了一封mail給我,與我分享她參與電視台在紐約主辦的全球華人新年晚會的種種。這首小詩是她聽到演出者排練的琴聲後寫下的。
聞
古剎山林
琴聲絕品
欲尋仙跡
天降甘霖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我們這群週末日還要上課的人來說,詩中的這種風雅,只能說是悠然神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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