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天給了它一個新的生命,為什麼我卻沒有?』
『因為落葉向祂祈求,希望能使用它最後的生命保護妳。當它在春天的起點上重新出發時,妳也能夠全心全意的替它加油打氣。回到它的歸屬-溫暖大地。』
選自【落葉】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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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對醫院來說,到底有什麼意義含在呢?」
一如往常的乳白裝潢,是醫院最喜愛的第一選擇。為什麼呢?難道只是因為許多的人常等待在冰冷的病房中,不斷的等待、等待,等待死神的降臨嗎?還是因為臨走前因為病魔纏身,感到無助的霎那間,眼前所見的是一片空白麼?
都不對,那只是一種醫院對世間的情感。只因為世間的世事無常,讓人們感到無所適從,所以引申出來的一種顏色罷了。
她轉身,面向陽台,看著前幾天井野才剛送來的盆栽,現在卻只剩幾片枯黃的黃葉。隨著季節的轉變,即使是剛送來的盆栽,也承受不了秋天所帶來的誘惑。
她看著那盆樹,心中有著對它的感慨。是因為這盆樹的際遇就像她一樣麼?
「吶,佐助。」
她喚回思考中的他,名叫『佐助』的男人。他沒說任何一句話,只覺得這一片片白色壓著他的身軀,感到異常的沈重。
「你覺得,我這個人,能受到上天的眷顧嗎?」
「不知道。」
佐助立刻回話,似乎不經任何思考,但心中卻對她產生一種異樣的憐憫。她的身上佈滿了大小、粗細不一的細管,床旁的點滴不斷的輸入她的身軀。這樣驚悚的景象,常讓人們感到害怕,但對醫院中的事物來說,這種還不至於大驚小怪。
他知道,她不喜歡別人對她產生憐憫,但是他卻不由得流露出對她一絲絲的情感。
「你知道,我是不喜歡看見別人對我有一絲的憐惜,佐助。」
他點頭,看著窗外一片片的高樓,聽著吵雜的車輛行走過的聲音。突然的意外、突然的故事,為什麼發生在她身上?
「放心。」、「沒事的。」、「你看,沒有怎麼樣阿?」,這些他聽慣話語,還真讓他信以為真,換來的卻是生命的垂危。
「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妳已經罹患了敗血症!」
他緊緊抓著櫻兩旁的細臂,激動的搖晃躺在病床上微小的身軀。這樣的行為引來了護士的注意。
「這……這位先生,這裡是醫院,請您不要這樣子!」
佐助仍不顧護士的勸告,繼續激烈搖晃,而櫻也承受不住,立刻昏了過去。見狀,護士們立刻推著佐助出去,而他楞了楞,看著護士與醫生們架起病床,推著車往急救室去。
而在一旁觀看的人群給以佐助一個厭惡的眼光,隨後,他跟著護士衝向急救室。
「抱歉,櫻,剛才我……。」
「沒關係,是我的錯。」
他看看牆壁,看看天花板,所有事物都是白色,為什麼上天,要對她那麼的慘忍?難道上天也都翻了白眼,看不到麼?
「葉子……快掉下來了……它,就和我的處境一樣,不是麼?」
「不,妳不會的!」
佐助再一次緊抓著她的手臂,再一次引來路人的注意。她往後一笑,人群漸漸散去,佐助也再一次平靜的坐回椅上。
「我也希望,上天能給這棵小樹一個新的生命。」
「櫻。妳必須活下去,妳必須為了『他們』而活下去!」
「他們是指誰?爸爸、媽媽也都相繼過世,我還能為誰活下去的理由呢?」
「我。妳還有我在阿!」
「即使有又如何?該走的還是得走,已經無法挽留了!」
她簌簌流下淚來,對於這世間的反覆無常,我們的確無法違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即使有你,我還是得接受惡魔所帶來的審判,我還是得離開阿!」
淚浸濕了佐助深色的衣衫,黑又更黑,彷彿訴說著無窮的黑暗外延伸,直到天涯海角。看來,惡魔已經不打算放過她了。
「若是上天,真的給了它一個新的生命呢?」
「既然上天給了它一個新的生命,為什麼我卻沒有?」
「因為落葉向祂祈求,希望能使用它最後的生命保護妳。當它在春天的起點上重新出發時,妳也能夠全心全意的替它加油打氣。回到它的歸屬-溫暖大地。」
「即使是渺小的希望,我們也應當把握住它,不是麼?即使妳真的死了,也還是會有愛溫暖人間,不是麼?這不是妳最想要的麼?」
佐助握緊櫻的雙手,眸中散發出堅定的光芒。
「難道…..我真的…..能活下去嗎?佐助?」
「接受手術吧,即使只有50﹪的成功機率。」
午後的豔陽散佈於世界,世界不再是只有單調的白色,還有需多的光芒,新的希望!
機場散佈了艷陽高照的光芒,縹緲的人群在機場中出現。到了出口,眼前的女子若隱若現,彷彿出現於他的眼前,即使有了缺陷,即使不再擁有,依然有那個希望。
「歡迎回來。」
「妳也一樣。」
「那棵小樹後來還是枯死了,抱歉。」
「沒關係。」
她的手上緊握住一片枯黃的落葉,挺著腹前的腫脹,那片落葉的種子,種下土壤,同時也種植於他們的心中。
紫月廢言:本來想寫悲文的說,想想還是別好了,沒心情的說= =。最近的心情真是差到不行,寫寫小悲應該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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