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帶著他走到河堤旁,這時已快接近傍晚了。
走著走著,他們到了河旁,江南這地方的河流算是多了,但她永遠不會忘記……。太陽火紅紅的像似滾輪,艷光四射,照射在河隄邊,水面就像是家家戶戶的蠟燭點燃著。他問著她要去哪兒,櫻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走向一顆在百年櫻花樹下的墓碑,上面刻著【愛妻-姜柳茵之墓】。
「這是……你娘的墓嗎……?」
他指著這塊刻有字的石頭,櫻拿著花籃,將花拿出來,雙腳蹲下,將娘墓碑上的灰塵以及草清除。她還是不回他的話,只是靜靜的清理著墓碑,然後將香插上,而花和水果放在一旁。
「今天……是娘的忌日,我差點就忘了呢!」
櫻苦笑著,第一個是娘,再來就是因毒箭而傷亡的爹了嗎?她實在不敢想像,他的爹答應櫻要平安回來的!她看著他那俊俏的臉龐,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反而襯托出了他的帥氣。他的臉上充滿了歉意。
「沒關係,那件事我不在意,是我太衝動了……。」
「……那巴掌……很痛吧……。」他輕撫著櫻剛被他打過的地方,那裡還是滿痛的,她不禁輕喊了一聲。
「沒……沒事啦……。」雖然很痛,但是好像有種甜蜜的感覺?
「臉都種成這樣,還沒事兒?」他有些憐惜的說著,只是他又突然想起,他不該擁有感情,手又趕緊縮了回去。
「恩……。聽說娘……長得很漂亮,對人親和,還練了一手好琴呢!爹爹說,我就好似她的分身!而娘生前本就喜歡櫻花,所以將我取名為『櫻』。之後,娘死了,爹爹就將她葬在她最喜歡的櫻花樹下,也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這顆百年樹。」
櫻仰望著這顆樹,希望能從這顆櫻樹得到安慰,也希望能看的到自個兒早已歸去的娘的背影,就算只有一小部份也好!記憶中的她隨著時間帶走,顯得模糊。
櫻走到溪河旁,手指點著水面,陣陣漣漪起伏,自己的臉蛋映在水面上,宛如她記憶中對親娘的最後片段。最後,溪水平靜了下來,又看到自己身後的他,櫻轉過頭,面對著他。
「我想……,我們該走了!天色可不晚了呢!」
「不。我想在多留一下,難得到了這裡,就來看看夕陽吧!」
說是這樣,其實卻只是想多留點兒時間陪她的娘。即使……剩下的只有墳土,但櫻寧願相信世上還有娘的存在。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虛幻。
》
自從那天,櫻和他的距離似乎拉近了點兒,但還是有說不出的尷尬和隔閡。幾天後,軍營那又捎來了一封信,她知道,是自己該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天天將櫻手上的信拿走,櫻本以為自己會驚訝於爹的死,但卻沒有。她看著那封信上的墨水字,身體微微的顫抖。頃刻,她雙腳跪下,痛哭失聲。其他侍女們見著,也跟著哭了起來。
這也難怪,櫻的爹對府中的任何人、事、物,都是加以嚴格,嚴中帶點親和,大家也對他服服貼貼的,非常的聽話,至今好像還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
外頭的桂兒開啟紙門,唰的一聲,將櫻的注意力移動到她的身上。
「小姐,府外有某自稱是您的奶奶。對了!還有個……叫什麼來著的……。喔!日向寧次!他自稱是您的朋友,請問要讓他們進來嗎?」
她聽到這兩個人,總覺得不敢相信,晃神了一下,隨後就櫻走出府外,迎接這兩個讓她吃驚的人。而佐助也跟著櫻的殘影走了出去。
「哎呀!這不是我的寶貝孫女嗎?沒想到才短短幾年而已,就已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啦!」
「綱手奶奶……沒這麼誇張啦,櫻兒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呢!對了,奶奶,這是我的護衛,宇智波佐助,佐助,這是奶奶,綱手姬。」
「您好。」
他看了看奶奶旁邊的男兒,他記得……好像叫……寧次?
「請問閣下是……?」
「喔!在下是日向寧次,我是府中的櫻小姐的幼年玩伴兼侍衛,之前跟著將軍一同前往戰場,但因為春野將軍中毒致死,所以才回到府中,繼續完成將軍的『遺囑』。」
他先看了看佐助,再回頭看櫻。他的眼中好似閃過一點兒的,對她的情愫?
「遺囑?……那就先請兩位進府吧!」
櫻在進到臥房的過程,問了有關於為什麼綱手會回來的原因,結果,很令人震驚的是,寧次將櫻的爹的遺囑,也就是將綱手移至府中照顧。因為櫻的爹每隔幾個星期就回到綱手家作客,順便看看她是否過的安好,至今,她的爹死了。
她爹的遺囑將由寧次傳話給奶奶,示意要綱手回府修養,畢竟她的年紀可不小了!別看綱手像是二八年華的清純少女,其實早已是耳順之年了呢!
「對了!將軍還有一句話要傳給妳。將軍希望……妳能照顧好自己,還有……」
他回頭看了看綱手奶奶,再回頭過來面對著櫻,說完下句話。
「照顧好妳的奶奶。這是將軍最後的願望,托我將遺囑傳給二位。」
「是嗎……?最後還是逃不了失去親人的痛阿……。」
「還請二位節哀順變!」
「謝謝你了,寧次哥。」
再看看外頭的雪景,現在早已是臘月。雪花正在為她哭泣,為她哀弔。因為眼淚早已流乾,一滴都無法落下。國破山河在,家書抵萬金阿!可惜現在連她的爹娘都去世,哪還有什麼家書呢?櫻最後的最親的依靠,也只有自己的奶奶了……。
櫻看著坐在我旁邊的佐助,他同樣看著雪景,心中不知在想什麼?但她從他的眼中得知訊息-同樣的孤單,同樣的悲痛。
這會不會正是所謂的『同病相憐』?總覺得現在的櫻,體會的到佐助的心,她想著,是否又朝他的距離更進一步了呢?
「喂!」
櫻宛如從夢中驚醒過來,眸中的空洞漸漸補合。
「阿?什……什麼事……?」
她這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再看著他,她的臉上抹過一層嫣紅,羞羞的低下頭,不敢看著他的眸。眼尖的綱手看到,就立刻諷刺櫻一頓,說什麼……這種年紀了要趕快嫁人阿!
「要是有什麼中意的君子的話,立刻跟妳奶奶我說!奶奶立刻去提親!」
她真是夠了!
「奶奶……別開櫻兒的玩笑了……。」
櫻的冷汗直流,像是瀑布一樣的直直流下阿!
「不不不……我綱手這次可是認真的阿!像妳這種孫女奶奶真是在疼也不過啦!像妳這樣……。」
他們的眼光一同朝著櫻這邊來,她聳聳肩,沒辦法阿!冷汗卻是愈流愈多了……。就這樣,他們聽著綱手的一堆胡言亂語一整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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