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以斟滿滾燙的杯水,為那些受情緣羈絆,而陷溺情殤的人開釋。這故事簡單來說,就是想告訴大家:沒有痛到極點,不會放手。換言之,放手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是一種自我保護和求生的動作。
若從科學的角度來看,人從出生開始,由於中樞神經系統的發展未臻完備的關係,必須藉由反射動作,慢慢去適應環境,直到神經系統發展成熟,反射動作便會逐漸被自主的行動所取代。
但無論如何,這畢竟還是回到生命初始,不是自主性的行動,情感若能輕易的因痛就割捨,那責任就無關緊要了,不是嗎?不過,話雖如此,只要能夠找到適合自己續航的生命航道,無論如何,總是好的。畢竟,活著就有機會見到明天的陽光,就會有希望。
我比較好奇的是,何謂痛的極點?人生不是數學題,每個人對痛的忍受度或對痛的定義不一。這道理其實不難理解,就像有人只要有一點點小病就跑去掛急診;相反的,有人非得痛到昏厥才願意就醫。因此,痛的極點因人而異。
對我來說,我常把受苦的每個當下,視為成就《生命面》的一種必經過程,除去這些痛點的體驗,又如何彰顯因為愛的存在,而讓感性的左手輕咬筆尖之美好呢?就像自己如果沒有歷練老天爺給的種種考驗,很難有機會發現生命的韌性,進而開發生命尚未被開發的潛能,例如:發現自己還能《塗鴉》這件事。
在一次夫妻口角時,先生也曾情緒化的這麼質疑我:寫什麼寫,也不曾看妳因此賺到半毛錢!
對於幾乎是不投稿的我來說,當下還真是無言。不過事後冷靜一想:我已經擁有一份穩定的收入,工作之餘,自己還能夠藉由書寫分享心情故事,進而延續對生命的熱情,延續對愛的堅貞信仰,沒有在遭逢情感挫敗時,選擇走上自殺一途,不知這價值該如何評估?
我不是一個懂得以《經濟學》來定義生命,或詮釋婚姻制度存在之必要性的人。我只是一個想對生命負責到底的人,為了達成這個生命目的,我努力的活著。如果自己的表現還有不完善的地方,那肯定是我的能力或智慧問題,要不就是對婚姻制度未來的發展依舊懷有期待。
最近,抽空看了許多部落格文章,發現人在處理婚姻或兩性關係裡的情感創傷時,有兩種極端現象:一種是千錯萬錯,都是對方的錯;相反的,一種是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前者一旦情感遭受打擊,容易走偏鋒;後者傾向藉由消極的出世觀,否認情感的存在。無論採哪種方式,無非是希望以此對抗情感挫敗時可能帶來的壓力或傷害。
有人甚至瀟灑的說,人,沒有愛也可以活著。或許吧!或許有人可以獨立生存於愛的溫度之外。但是,對我來說,沒有愛的生命,無異於行屍走肉,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只是面對二十一世紀的我們,是不是該重新定義愛?
愛的施與受是否能如蜻蜓般,輕停就好,千萬別濃烈到讓人想逃。
以前好友曾在我情感困擾時,提出這樣的一篇文章跟我分享──人性有醜陋的一面嗎?文章想表達的,無非是一種新觀念,站在二十一世紀浪頭的我們,若無法打破一些既有的框架和舊思維,受到情殤的掣肘,是必然的。
情殤,不外乎來自親情、友情與愛情。然而,傷我們最重、最痛的往往是愛情。愛情所帶來的傷害之所以高居首位,就在於它的獨占性。這讓我想到,有一回學期末的學年聚餐,當天在KTV的包廂裡,在場的所有女同事搶著點唱的歌曲,幾乎全是療傷歌系。最後,大家以一首陶子的歌曲《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姐妹們跳出來......》做為情緒抒發的結束。
事實上,兩性關係有沒有發展到婚姻關係?婚姻關係有沒有進入到孩子出世或周邊人際問題?的確會影響到一個人對痛的忍受度。有朋友就曾經這樣跟我哭訴:當她那位才小六的兒子指著不遠處的窗口,哭著告訴她,如果妳敢跟爸爸離婚,我就從那兒跳下去。她說,她要的真的不多,不過是一個溫暖的擁抱。
若以一個女性主義者的角度來看待她和先生的婚姻關係,那樣的婚姻質地早該捨棄。但是當下的我,還是提供她一個情緒垃圾桶,當一個最稱職的傾聽者。有時婚姻中的衝突,不是化約誰對誰錯的二分法問題,就像生命不是是非題。我們偏好以舊思維看待事情,甚至以它來解決目前所面臨的種種問題,在我看來,已不符合問題演變的速度與多樣性。
最近我和先生利用寒假,整理這棟住了將近二十五年的老舊房子,心中真有說不出的感慨。尤其看著家裡那片壁癌嚴重的牆面,和震後地板出現的明顯裂縫,套句特力屋專家說的一段話──除非找到漏水的地方打掉重建,或有辦法讓地震不再發生,否則目前也只能以消極的治標方式來處理壁癌的問題──因此目前我們只能先刮除斑斑駁駁的牆面粉塵,接著續以專治壁癌的噴劑,最後再佐以補土、粉刷牆面的動作,以便恢復一道牆該有的面貌。
想想,兩性關係或婚姻關係所衍生出來的問題,有時不也像這些棘手的壁癌一樣,無論如何都應該由同住屋簷下的每位成員共同來面對。
二十一世紀的婚姻關係,維繫真的非常不容易,尤其在有了孩子之後,許多問題的處理,更需要雙方的智慧。整體來說,與其把靈魂抵押給魔鬼,獲得情感上的自由,不如接受新思維,重新定義兩性關係或婚姻制度下的夫妻關係,讓心靈得到救贖、得到真實的平靜。
2010.02.03筆記
轉載【你媽和我今天要去辦離婚了】
一位住在台北的老先生在農曆春節前打電話給他在落杉機的兒子。
「兒子,雖然美國人不過中國年,但我也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破壞你的心情,也不想麻煩你。」
兒子聽得一頭霧水。
「你媽和我今天要去辦離婚了。」
兒子大吼道:
「爸,你在說什麼啊!」
「四十五年來我受夠了,我們現在連看對方一眼都受不了。我不說了,你打個電話去紐約給你姐姐,我不說了,等會兒我和你媽就要去律師事務所了。」
兒子立刻急得打電話給姐姐。 姐姐聽完後,隔著聽筒大聲咆哮的說:
「這兩個人是瘋了還是老番癲?年紀一大把了,離什麼鬼婚,這件事交給我,看我怎麼搞定這兩個老糊塗。 」
女兒立即從紐約打電話回台北家裡,並且在電話裡對著老爸大小聲:
「你不准給我離婚,你給我聽好,明、後天我和弟弟就立刻飛回去,在我回到家之前,你什麼動作都不准跟我做。」
女兒講完就掛了電話。 台北這頭,老先生掛了電話,對著廚房叫道:
「死老太婆,一切都搞定了,妳寶貝女兒和兒子明、後天就會回來過年了,而且第一次沒叫我幫忙出來回機票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