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bun:
許久不曾這樣,靜靜的對你說說心底話了。
那天跟先生提到,好想回故鄉一趟。除了例行性禮貌探望長輩們外,當然還想透過閒話家常,整理一下記憶裡零散的斑駁片段。最近,這些沾滿塵埃的泛黃記憶,不知怎地,卻如春寒料峭的雨後落花,不斷地擾動著我的情緒。我想唯有透過禿筆,將這些模糊影像,轉化成更為鮮明的畫面保存下來,這些不安的思緒,才得以紓解。不料,當我將這些「夢話」和先生分享之後,他竟有些不悅的說:
「我真不知道妳的小腦袋瓜又在想些什麼?就算妳能寫出得獎作品,那又能怎樣?」
「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沒有智慧。」
「也不稍加盤算一下,當前對妳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是『健康』呢?還是『名利』呢?」
「萬一累倒、病倒了,值得嗎?」
聽完他關心的一番話後,我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但是我很清楚,我在乎的不是先生所謂的「名利」問題。當然我也明白,有時自己的抉擇,往往偏離一般人的價值觀好遠。或許這樣的行為,遠低於中年人應該具備的智慧水平。但是每每思及生命精不精采,該是由自己來詮釋,而不是拿世俗既定的顏色來比對。更具體的說:我所追求的應該是一種生命歷程的自我實現。若我現在不著手去做這件事,死前肯定會有所遺憾。這點我非常清楚。
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兩年來,我除了偶爾在喜菡文學網塗鴉外,幾乎不曾認真思索過,該如何有計畫去蒐集資料,去構思一篇足以對外參加比賽的散文。或許你聽完我的計畫後,心底也跟我先生一樣竊笑不已。不過我知道,你不會當面潑我冷水,起碼會保持緘默,不是嗎?
沒關係,當你面對自不量力的我,就當「她」是那個「賣牛奶的女孩」好了。
寧兒
在我看來,重點根本不是得獎。
甚至我並不希望有個「獎」來肯定我的表現。
小學和中學的過程當中,印象中參加各種校內校外比賽無數。
書法、作文、演講、朗誦、英語…,加上考試成績和學年成績的各種獎狀,如果累積至今,應該厚厚幾疊。
不過,如今那些乏味的紙張沒有一張留下來,因為幾乎都在領到的當天就被我丟進垃圾桶了。
要不是老師非要我參加各類比賽,我連參加的興趣都沒有,因為我從小就很討厭跟別人競爭,不論輸贏與否。我非常懶得跟別人比較,也懶得期待獲得別人的肯定。
所以我絕對不會笑妳!雖然我不知道妳的想法跟我是否相當一致。
當然我自己也經常有很多旁人看來不切實際的企圖。想要完成些什麼,而且完全不考慮在別人眼中是否具有什麼價值,是否得到別人的羨慕還是讚美。
總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出些什麼東西,還有點為自己表現些什麼的感覺。
就像最近,我一直在陰謀計畫今年暑假找學弟兩個人偷偷駕著獨木舟環台一週。
我在想,如果這個計畫讓老婆知道,當然會面臨一些很現實的質疑。
然而我所以這麼想,並不是不知道有一些現實的問題,而是我感覺到那些繁瑣的現實細節其實往往是自找麻煩。
這個自找麻煩出於一種自我設限。
簡單講,如果妳先生或是我老婆在報紙上讀到有個女老師跑回家鄉過了一段日子,然後寫了一些東西,完成了一些想完成的心願。那麼恐怕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應該,只是因為那是別人。
同樣地,他們如果聽到有兩個瘋子駕著獨木舟花了四十天環台一週,可能也不會覺得太過驚訝。
但是很奇怪,如果這個人剛好是他們最熟悉的人,那麼完全不會得到鼓勵,還會被潑一桶冷水。
我想駕艇環台,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而且我甚至不想被媒體拿來宣傳。
我討厭出名。尤其討厭在這個乏味的島國中被其他島民另眼相看,被大家拿來稱說比較。
尤其我很討厭當我做一件什麼事情的時候,譬如說駕艇環台,面對一些不相識的人們詢問我這麼做的目的和意義是什麼。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意義,只是我自己想這麼度過自己人生的選擇而已。
lebun
後記:
其實我並不怪先生,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最近老是鬧頭疼,頻率高出往常許多。我甚至悲觀的認為,自己有可能隨時離開人世。因此,才急於在身體尚可的時候,為這些別人眼中或許沒什麼價值的夢草擬輪廓。先生不希望我回家後,花太多時間在電腦前。現在幾乎只能利用下班後的一個多小時,塗鴉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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