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旁的鳳凰樹還沒長出鳳凰花,但是可以看見剛長的嫩葉。
微風輕起,不知哪來的風鈴引進清脆的「叮鈴…」聲。
「今年剛升九年級的八二七啊?暑期輔導沒來上,據說在那裡不知道幹什麼呢。」生教組長指著校園外某個地方。
「喔,謝謝。」黃釧點頭,隱約聞到隨風向而來的妖氣。
「今年最被看好的班級,居然會停止上暑期輔導,害大家都震驚了一下呢。也害得跟他們
合班的八一五也跟著請整個暑假,不知道再請什麼東西。」生教組長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邊看了看其他上課時間還在中央穿堂亂晃的學生。
「喂…喂……!同學!就你啦!過來!」生教組長揮揮手,叫一個帶著黑色鏡框,看起來就是一付好學生的人過來。
「……」生教組長顧他的訓話,沒發現黃釧早以跑向校門口,往生教組長指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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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血跡斑斑,暗無天日,簡直分不出白天黑夜。
牆上的塗鴉,都成了血跡的背景,而不是牆壁的主要圖案。
塗鴉,變成了最諷刺的背景。喧賓奪主。
小和尚坐在沙發上,背後數十位不良少年早已斷氣多時。
「道衍。」小和尚舔舔手上的血跡,眼神銳利。
「在。」一位粗狀無比的壯漢從天花板落下,動作靈巧的像隻貓,單跪,手上的狼牙棒倒插。
蚩尤第三戰將,道衍。
「汴安。」小和尚放下手,其坐在沙發上的氣勢就有如千軍萬馬,奔騰不已。
「在。」另一個體態輕盈,從天花板落下卻發出如重物落下的聲音的男子,也跟著單跪。
蚩尤第二戰將,汴安。
「降樓回來了沒有?」小和尚蚩尤的眼睛瞇了起來。
「報告主上,降樓還沒回來。」汴安說道。
「把他接回來。如果死了就算了。」蚩尤深深吐氣,若降樓光是去闖闖就死,那他頭號戰將的位子也不用坐了。
如果死了,表示他也沒實力了。
如此簡單,蚩尤要的只是能用的力量,而不是搞虛偽的情義。
蚩尤背後萬頭攢動的妖物們啃食著不良少年的屍體。
他眼睛閉上。
「今晚,連續吸乾兩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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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彥宇…晨倚……」小曜被莊董扶著,吃力的喊叫兩人的名字。
「不准靠近他們。」降樓又露出噁心的笑,阻止眾人的動作。而方才的大砍刀又藉著他的魔力,出現在他手上。
而龍彥宇、晨倚兩人,頸後也被頂著一把小刀。降樓用殺氣操控的小刀。
「不用動。」菜頭的戟魔刀面映著降樓:「我現在,就可以解決你!」
菜頭消失!
「噹!」降樓右手將大砍刀舉起,單手擋下菜頭從天而降的劈擊。
「嗯?」降樓皺眉,方才再菜頭體內發現的「氣」又跑了出來。
「多了霸氣,多了情義,就不信劈不死你這個混帳!」菜頭大吼,降樓即時跳開,模樣煞是狼狽。
「喔?原來如此。」降樓知道剛剛他說不上來的東西,是什麼了。
───那是,可以為別人而犧牲自己的,情義。
「有義氣,不錯。」降樓微笑,矮身又衝向菜頭!
兩人動作,距離只剩幾公分,蔡頭卻突然停下!
「?」降樓也停下。
「我想,這個距離用腳應該踢的到你吧?」菜頭猛然冒出這句話。
「什麼?」降樓還在反應,卻沒想到菜頭已經一腳往上一踹!
「呼!」蔡頭一腳來的突然,掃起些許疾風,且帶著說不出的果決,降樓頭往上一抬,驚險的躲過這一擊。
「接下來,還有!」菜頭冷笑,右腳未落地,戟魔朝地一插,雙手握劍支撐自己,另一腳也抬起來,往降樓踢去!
降樓往後一跳,跳到了菜頭腳無法踢到之處。
「!」降樓又是一驚,隱隱感到上頭呼嘯而過的狂風。
降樓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幾根紅髮竟無端落下。
「這才是,我真正的攻擊啊!」蔡頭趁降樓一連串的驚訝,衝到降樓前方,用力揮拳!
「碰!」降樓被打中,卻沒有菜頭預期的倒下,而是退了好幾步,然後停下。
「嘖……」降樓這才知道剛才頭上呼嘯的狂風是怎麼回事,他看了看蔡頭,手上並沒有戟魔,這才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小子,居然下險棋,將戟魔射出去,趁我虛驚一場的時候給我一個爽快的拳頭啊。
「但是這樣,你的武器就不在你手上了吧?」降樓微笑,笑得令人不寒而慄。
「呼…呼…呼……」菜頭退後幾步,看著降樓。
沒想到,自己最後的一拳,居然只讓降樓區區退幾步嗎?
「小子,你不錯。」降樓將大砍刀化為一把弓跟一隻箭,張起了弓。
「可惜,最後的贏家,是我。」降樓張弓的幅度越來越大,彷彿一放手,箭就可以穿破世上所有東西。
終於,降樓的手停了。
「珍重再見啦!哈哈哈哈!」降樓大笑,放箭!
這箭來的好快好猛好突然,菜頭的瞳孔極速收縮,發現這箭完完全全不可能躲過!一定會被射中!
猛然,一聲鷹鳴劃破空氣,一隻偌大的巨鷹破壞了天花板,泥屑紛飛。牠從天而降,擋在菜頭面前,雙翼一擺,一下就將箭給粉碎,降樓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的生物…
那是不動明鷹!
「不要忘了,我們也有情義。」小曜跳到阿刁背上,亂竄的狂風將他的衣服吹得四處飄揚。
「我們,都是英雄。」
菜頭微笑,靠著阿刁。
「嘖!」降樓看著不動明鷹,面目猙獰。
「我們…也還沒死呐……」龍彥宇跟晨倚兩人不約而同的緩緩站了起來,頸後的小刀都已被莊董給粉碎。
「今天,你的命留定了!」
「誰敢污衊大將軍!」兩個從來都沒聽過的聲音傳入,眾人頓了頓。
一個瞬間,像是搭風的順風車似的,兩個人分別出現在降樓左右邊。
「道衍、汴安!」降樓大叫一聲。
「參見大將軍。」兩人說道,抱拳單跪在地。
───其實兩人都曾在降樓麾下,因為特別的出色,所以並列進了蚩尤的三大戰將裡。從此,兩人也不再是降樓底下的人,而是晉升到蚩尤的直屬。但是畢竟兵將一場,所以兩人也沒有對降樓的尊敬少一分。
「主上有令,命將軍速回。」汴安說道。
「遊戲還沒玩完呢……」降樓看似意猶未盡的眼神,令人看了就反感。
「那麼,需要小的幫將軍玩一把嗎?」道衍說道,蠢蠢欲動。
「喂喂,當這裡沒大人呐?」風戀舞不悅道,走到最前面。
「怎麼?著急嗎?飛蛾撲火也不是這付德行呀。」汴安抖抖眉,語氣冰冷的令人感到害怕。
「如果是飛蛾撲火,那你也要是個能把蛾燒死的火呀,不然我這個蛾一撲就滅,那你有什麼好得意的。」風戀舞將伏羲氏的意識灌進自己體內,伏羲令化作的伏羲令劍四周飄蕩著一絲絲藍色的風。
「伏羲氏這傢伙,可是很久沒玩了呢……」風戀舞的意識退去,伏羲氏的神氣頓時大放。
「伏羲氏?」汴安皺眉。
「別節外生枝,既然主上有令,就算連我想繼續玩,也沒有權力留在這裡。走吧。」降樓莞爾。
「是。」兩人異口同聲,一瞬間又像跟風合為一體,跟降樓一起消失。
「明明就落居下風,還耍嘴砲耍那麼兇。」伏羲氏異常的一句話也沒說,將意識還給風戀舞。
「伏羲氏,你怎麼了?最近怎麼連一句話都沒說?」風戀舞問道。
「……沒事。」伏羲氏淡然答道。
「沒事就是有事,說。」風戀舞皺眉,口氣頗差。
「……真的沒事。」
「難道你不把我當你朋友嗎?」風戀舞微慍。
「……」
「阿刁,謝啦!」小曜摸摸阿刁的頭,阿刁的鷹眼瞇了起來,樣子頗有享受之感。
「蔡頭!」莊董扶著晨倚跟龍彥宇,走了過來。
「嗯。」菜頭回頭,身上的傷對身體無大礙,休息幾天就可以好了。
「沒事吧?」莊董問,阿刁起飛刮起的風吹起來挺涼爽的,眾人看著阿刁。
「沒有。」菜頭淡淡一笑。
「對了,真正的許芸呢?」小曜皺眉,問道。
「呼…呼…呼……」一陣陣喘息之聲傳來,眾人往聲音來向望去,發現竟是許芸靠在門口,全身負傷累累!
「嗄嗄嗄嗄嗄─────!」許芸後方出現無數的妖怪,朝許芸撲來!
「許芸!」眾人大叫一聲,事發突然,大家根本來不及救許芸!
「────大膽妖孽!」一個金光閃過,看似無數的妖怪一瞬間化為粉沫,規位虛無。
「咚。」少年從天而降,手上握著一把金劍。
「?」眾人疑惑,阿泰走向前,扶著許芸,緩緩將他安置在床上。
「你是?」小曜問道。
「軒轅劍主,黃釧。」黃釧收起軒轅劍。
「軒轅劍主!」眾人不約而同的大叫。
「剛剛怎麼了?怎麼殘留這麼多的…妖氣?這妖氣…似乎有點熟悉?」黃釧皺眉,故意用鼻子多吸了兩口氣。
「剛剛蚩尤的頭號戰將降樓才來過。你說…你就是軒轅劍主?」小曜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我就是。降樓呐……」黃釧皺了皺眉。
「你終於來了!」菜頭叫道,緩緩走向黃釧。
「嗯。」黃釧點點頭,若有所思。
「嘿!這下子,等著殺蚩尤吧!哈哈哈!」阿泰大笑,幾個女生走到床邊開始幫許芸包紮。
「難說。」黃釧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怎麼說?」風戀舞問道。
「蚩尤,也有一件神器──盤古斧。」
「!」眾人一驚,全部抬頭看著黃釧。
「更何況,他的前三戰將都已經跟他會合,在台灣的勢力也開始聚集了。」黃釧冷靜的列出險境。
「蚩尤加上盤古斧,加上三戰將,再加上一擊秒殺的妖怪,意思就是我們勝率哭八低就對了啦。」奶頭突然大叫一聲。
「但我們也有軒轅劍主,加上小曜、菜頭,再加上其他地區殘存的都市鎮妖人,我們勝率也不低。」風戀舞說道。
「欸,加上我的計畫。」鳳梨舉手。
「計畫?」黃釧疑惑。
「是這樣的……」鳳梨走向前。
過了許久,鳳梨才說完。
「這個計畫,不錯吶。但成功率似乎……」黃釧頗為滿意,但卻擔心不成功。
「賭上運氣,賭上實力,沒有一場賭局是不用付出代價的。要賭,就不能管後果。」菜頭說道。
「嗯。」黃釧微微頓首,莞爾。
看來,這些同儕,還真是絕配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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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有罪惡感是好事』
是說,我這篇趕的超快的(!?),當然,是以我的標準來說很快啦(汗)
嘖嘖,都畢業了,寫給朋友們的小說都還沒寫完,一想到就覺得自己超北爛的= =
這就是,所謂的罪惡感?(囧)
最近一直在聽極道鮮師的歌,覺得很多歌歌詞聽起來就給我很多版本的結局。
聽到後面,終於想到了一個算是歡樂的結局…吧(吧?)
反正我自己想到結局都覺得有點感觸,嘖,那感覺很難形容,就是有點…怎麼說?用細膩一點的文字來說,就是:以後再也不能看到這些朋友,但是卻寫這麼歡樂的結局,一想到就讓我很……算了,接下的感情我不想多說,講簡單一點就是想哭啦。
是,我就是會覺得想哭,但是這不意味娘,這叫作感觸。
我必須在強調一遍,這絕對不是娘,他媽的我很認真。
不想相信就不要相信吧,反正我都敢大臘臘的說我想哭,我也不怕你笑我娘,我只是想做個澄清。
嗯嗯,就是這麼一回事。
希望吶,更多的朋友能看到我為他們寫的小說(笑)。
我從來就不想打廣告,跟朋友們說我寫了新文或之類的,我覺得那很膚淺,就算我有說,但那畢竟只是開開玩笑,幹我哪一次一直申明我有寫你們?
哈哈,就先這樣啦,這樣總能證明我是有情有義了吧?
我可是,真正的男人啊。(白痴= =)
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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