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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24 14:53:11| 人氣1,25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對話性詮釋與接受性誤讀-關於詮釋學與接受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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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本書究竟有幾個真理?

  算是先表個閒話吧!我常常緬想起大學時代,在我們班上兩個原本死黨交情的姊妹,如何演變成冰炭不容的一件糗事。那個年頭也不知為啥?文壇上又開始掀起一陣「張愛玲熱」。文化中文系文藝創作組的同學們自然義不容辭地;試圖「引領」起校園內的閱讀風潮。於是,猶如文藝祖奶奶顯靈般地,班上的同學開始人手一套「張愛玲全集」,開口閉口「海派張風」,就連小女娃兒的服飾,也依稀夜上海百樂門了起來。
  那兩位走在文藝流行最前線的手帕交,自然也沒放過這股熱潮,而且還頗有默契地喜歡上了同一本書《傾城之戀》(插朵小花,我個人倒是比較喜歡《半生緣》)。於是乎她們便開始有了新的話題,整天價日地「流蘇長、柳原短」了起來。可問題來啦,她倆一個是死忠的「挺白派」;一個卻是無貳的「擁范派」,就為了這兩個活在文藝時空裡的不朽人物,在「祖奶奶熱」退燒前夕,她們卻硬生生地「翻臉」了!

  畢業多年以後,我因為工作關係,跟那兩人之中的一位搭上了線。某次閒聊時,我刻意提起了往事(犯賤唄),可那原本在我印象中十分溫文淑靜的女娃兒,卻突然顯露出一股餘恨未消的狠勁,開始臭批濫罵起那位昔日好友了起來。我不明所以地問她:

  「都過去了,妳幹嘛還那麼氣她啊!」

  「誰說都過去了!我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妳們當初到底為了什麼吵架啊?」

  「為什麼?她批評我的白流蘇是有心機的準婊子,我回敬她的范柳原是吃軟飯的小赤佬,就這樣吵開啦!」

  「不會吧!就為了一本書裡的人物?哪有人為了這種事吵架啊!小說嘛,自己喜歡誰,各取所需就好了,幹嘛為了不存在的偶像爭執啊?」

  「你不懂!」她伸出了一隻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

  「真理只有一個!懂嗎?同一本書絶不容許兩個真理存在!」
※是「滄浪之水」;還是「越俎代庖」?

  就當作我前面說的是個冷笑話吧!我想我該正經點;談談我所能理解的「詮釋學」與「接受美學」了。

  有時候,我會對「文學理論」所創建的的真實意圖感到迷惑,這種懷疑大概是源自於我自己在閱讀的過程裡,對文本的自我認知,以及當我為了更進一步理解文本,而去瀏覽眾家文學批評者的著作後,所醞釀出來的困頓。我的意思是,究竟文藝創作與詮釋文藝創作之間,有沒有可能達到「同步」或是「貼切」的效果呢?遺憾的是,這個答案總會讓我感到沮喪。

  依照美國詮釋學家赫西的觀點,一部文學作品在不同時代對不同的人,可能會有不同的「意義」,但他宣稱,與其說這是作品的「意義」(meaning),倒不如說是其「意趣」(significance)來得恰當。假若赫西的觀點可以成立的話,那麼,我先前所提的那位同窗曾言及的小說裡的「真理」,應該算是「意義」;抑或是「意趣」呢?如果我把這一段文字抄錄給她閱讀,我想或許答案可能不會是那麼理所當然的。因為這涉及到了讀者本身,在閱讀時與作者之間,那種無法言喻的微妙心靈互動關係。我想或許在廣大的讀者之中,肯定會有許多人在閱讀的過程裡,滿足自己替作者「再創作」的慾望。如果拿著赫西的說法來點醒他們,切莫混淆了「意義」與「意趣」的分際,我想那肯定會是徒勞而無功的。
  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當然,赫西也看出了這一點,是以赫西先決性地將文本的意義視同作者的心意,但卻並不以為我們永遠可以得知作者的意圖。如同在提醒我那位同學一般,他告訴我們,作者可能早已過世,或可能完全忘記自己的意圖,結果當然是,我們可能偶爾想出某一文本的「正確」詮釋,卻永遠無法認識這一點。和胡塞爾先生所言的「意義先於語言」相仿,赫西也認為意義是作者意志所向的東西,是幽靈般的,無以言傳的精神行為,一直被「固定」在一套特定的物質符號之中。它事關意識,而非文字,這種無字的意識究竟是由什麼構成,則尚未釐清。

  關於這一點,就讓我突然想起那篇據說有可能是偽作;卻掛名中國屈原所寫〈漁父〉裡的〈漁父之歌〉: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滌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滌吾足。」

  雖然歌詞中原意應係指「禍福自取」的意義,但是假設我用「詮釋學」的「意趣」角度來看,我是否可將「滄浪之水」本身猶如作者之意志,而滌纓滌足之舉動,是否可將其視為讀者本身之閱讀反應看待呢?這可能又會涉及到所謂「詮釋過度」的問題了吧?我想,或許就是因為讀者們習慣替作品本身裁量身段,也才會有正本溯源的文學理論出現,以為作者與讀者之間釐清分際。

  當然,也正因為作品本身牽涉到作者與讀者之間的互動關係,所以詮釋學演進到後來,便無可迴避地發展到「接受美學」的「讀者中心觀點」的路途上來,以滿足讀者心中那股「越俎代庖」的衝動。
※一切閱讀都是誤讀?

  我記得我曾經在課堂上,向老師請教過關於「自由心證」與「偽造知識」的問題。當時老師也不厭其煩地;向我說明這種疑慮的可能性與諸家學者的論點。

  我個人最欣賞的華人作家是 張大春先生,受到他文本的影響,我也開始閱讀起義大利記號語言學大師安伯托‧艾可的作品。在他的《誤讀》一書中,他也曾經提及,在作者、讀者與文本之間的微妙關係。他認為在現代文學理論裡,「誤讀」(misreading)是一種創造性的校正,意即每一位讀者透過「讀」的過程,而再次詮釋了作品;並透過「讀」而參與了作品的「再創造」。然而,無可避免地,在閱讀的過程中,「過度詮釋」的情形卻一再發生,也因此創造出不少的「偽知識」出來。

  關於「偽知識」的問題,且容我在下一篇報告中再行發揮,本學期在課堂上我所學習到的知識,坦白說我吸收得有限,但是畢竟我明白地清楚一點,「適度的閱讀理解,勝過過度的誤讀隱憂」。或許當我今後試圖運用詮釋學,來解釋某些文本時,我會盡量避免「誤讀」的尷尬發生。

  但願這不會只是我的奢望而已……

台長: 野馬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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