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明……」那少年又昏倒過去,但比較像睡了。
「哎呀,他又暈了!」陳宜驚慌地說。
還是老爺子懂得處變不驚多點,他摸摸那少年的前額,又摸摸手心和胸口,知道這少年應是疲累過度和受皮外傷,沒甚麼大礙。
「他沒甚麼大礙的,我去拿點紗布、繃帶那些來,你先替他脫去衣服抹乾身子和傷口吧。」說完老爺子就進了後屋。
想不到這簡單的工作對陳宜來說是這樣艱巨。回想起老師常說「男女授受不親」,除了爺爺以外,長期也絕少和男性有接觸,也別說是脫衣抹身吧。但「爺命不可違」,陳宜也只有硬着頭皮幹。
陳宜輕輕掀起少年的衣服,逐少逐少的掀起,輕巧的小手與男人有接觸了。陳宜感受這少年的體溫,原來男人的身體就是這樣溫暖。正當要舉起少年雙手,把整件衣服脫下來,少年坐着的身體失去平衡向前傾,陳宜勉強地抱着少年。赤身露體的接觸教陳宜更尷尬,好像自己正佔人家便宜。「可是,救人要緊,他該不會怪我吧?」陳宜心想。
陳宜先排好數張椅子,讓少年的身伏在椅上,她再幫少年擦乾背上的雨水,傷口也沒太滲出血水了。陳宜想起,除了爺爺以外,她可是第一次替男人擦背。真是奇怪,竟然不感覺替這陌生人擦背是甚麼羞恥,老師的教誨都拋諸腦後。
背上的水都擦乾了。陳宜扶起少年,清理了椅上的水跡,再讓少年的身體安躺着。剛才抹背部的時候已覺得這少年頗瘦。再看他的正面,沒有小肚腩,卻見少許腹肌,大概是因為瘦的關係吧。胸肌也有少許,但仍見胸腹之間有幾條肋骨凸了少許出來。陳宜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想着這就是男女不同的地方吧。
正面也抹乾了,現在只餘下下半身。陳宜在想,反正上半身也看過了,下半身即使看了也不打緊吧,只要不脫內褲就可以了。於是陳宜便解開少年的褲的褲頭鈕,然後就拉開褲鏈。
「哇!」爺爺衝了過來把陳宜的動作止住,最後也沒有讓陳宜拉開少年的褲鏈。「我叫你抹他身子,不是脫他的褲子耶!」
「可是不脫他的褲子抹不了他的傷口呢……」
「哎呀,總之女孩脫男孩褲子就是不好!你快回去換衣服吧,這裡有我就行了!」老爺子趕了陳宜回家,然後就替少年消毒和包紮傷口。
陳宜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時回想起脫衣時自己跟那少年擁抱的一幕,心跳得極快,臉也漲紅了。摸着熱昏昏的臉寵,躲在被窩裡,甜絲絲地睡着了……
感覺到額頭有點冰涼的感覺,陳宜就醒來了。陳宜覺得頭很重,雙眼像被火燒一樣辛苦,知道自己該是感冒了。她勉強睜開眼,想身邊的爺爺也該很累,想反過來叫爺爺不用擔心自己。
「啊!怎會是你!」陳宜看見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那少年,不禁吃了一驚。
「哈哈,那當然是……」那少年沒把話說完,只是望着陳宜的身體奸笑。陳宜感莫名其妙,摸摸頭髮,辮子竟被人解開了,再看看自己身體,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內衣和一條小褲子,心想自己定被這禽獸污辱了。
「你……你對我做過甚麼?」陳宜想打這禽獸,可是雙手無力,輕易被人抓住雙手。
「嘿嘿,鄉村小姑娘果然野性一點,哈哈!」
「你……!」陳宜想不到此人竟恩將仇報,這次真的引狼入室了,而她現在最擔心的都是爺爺的情況。「我爺爺現在怎樣!」
「他?哈哈,看你這樣子,你該想得到吧!」
「好了好了,醫生來了,別再鬧了。」爺爺突然現身,還確實有位醫生跟着他的背後。陳宜覺得自己被人玩弄,又放心,又生氣。
醫生診症後,放下早已預備好的退燒藥和感冒藥,然後就走了。陳宜乖乖地吃了藥,但目光總是離不開少年,怒視着他。陳宜終於按捺不住,說:「你剛才對我做過甚麼?」
「不就是解了你的辮子,讓你睡得好一點吧。」那少年輕鬆答道。
「那我的衣服呢?」陳宜又緊張地問。
「是你自己脫掉的,真的不是我丫!」
「喂喂,別那麼兇,人家是好人來,那些衣服確是你自己脫掉,我進來時你已脫了外衣了。」還需老爺子解釋,陳宜才回想起真的是自己脫衣服然後躺在床上睡着了,而又肯定自己仍是清白之身。老爺子又說:「別人負傷在身也幫忙照顧你,你還罵人,快點跟別人道歉!」
陳宜萬般不願,但是卻是真心道歉:「明哥,對不起,我錯怪了你……」
「你說甚麼?」
「你別得寸進尺……」陳宜一臉兇相,青筋也現了。
「哈哈,別誤會,我只是聽不到你稱呼我甚麼。」
「明哥嘛,你又說你叫李明。」
「是嗎?那一定是我說錯了。其實我叫李明海,不是李明。」
「原來是海哥,不是明哥……」陳宜回復溫柔本性說。
「甚麼也好了,待你傷好之前就住在這兒吧!」老爺子熱情款待,明海也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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