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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28 14:28:31| 人氣3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拾人牙慧】極其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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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偶有游離，令人招架無力。我養成隨手輕拈黃碧雲的習慣。《我們如此很好》裡頭短短長長的心事，關乎歲月。關乎生活。關乎地方。關於幻滅。關於重生。字字句句，讓人感嘆。

黃碧雲總讓我想落淚。總讓我想，我真的可以用歲月換來智慧。那樣的清明和通透，我沒有。卻因為字裡行間的孤寂，共振。共鳴。暸解到竟然可以有個人，跟我的心事如斯靠近。

提起黃碧雲，總離不開弗拉明哥，紅嫣嫣的舞裙舞著，兀自旋轉，像一朵綻開的花朵。卻是一只獨舞。我想起她，總想起她的孤寂。或者，我想起的孤寂，是我的。

想起那天歡送即將出國念書的朋友的夜晚，坐在朋友的汽車後座，忽然就想起了黃碧雲〈我與機場的忘年戀〉裡的句子，於是輕輕念出：“我心一難過，忽然便流下淚來，其實眼淚時常都是白流，是因為不夠聰慧通透。有什麼好流淚呢，連最不喜歡的人都會再碰面，更何況是有心相見的人呢。只怕相見時，人面全非，見總會再見的，除非死了。死了，已成定局，流淚就更白流的了。”

也不懂朋友聽進去了沒有。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說那些，是為了舒緩自己的不捨麼？我不捨的時候，總想落淚。

曾經想將黃碧雲介紹給一個朋友，朋友卻無法喜歡她。還能說什麼，本來，閱讀就是件極其孤寂的事，那些沉靜的文字，飄忽地在腦海中流轉，最後被捕捉了，訴說的，已是千言萬語。

我可以理解自己對於她的沉溺，不過是因為心弦被撥動。生活中，想說的太多，卻無言。我已經不曉得要如何將生活切割，與人分享。我不懂為什麼我會到達這樣的境地。

逐漸覺得，自己跟自己認識的自己，背轉了方向。孰好孰壞，已無法說明。太多太多的游離，混沌了我的生活，內在跟外在都釐不清。空氣，並沒有變得稀薄，而是，連自己究竟是不是呼吸著，都難以掌握。連悲傷也變得很慢。快樂很快，悲傷很慢。

寫就這裡，又想起書本裡頭的〈沙漠〉來，容許我以她的文字作為結尾：“你離開以後我非常的想念。那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你知道，我非常非常的慢。而內在。”

我要檢舉
台長： 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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