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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31 16:11:50| 人氣1,29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書摘筆記:我所告訴你關於那座山的一切 11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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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閱讀這本書,剛開始確實是因為輾轉注意到2017年初兩位台灣年輕人在尼泊爾遭逢的一場不尋常的山難。

在春季罕見的大雪中經歷一場雪崩,之後受困於岩洞中,超乎尋常人能耐的久--47日,作者劉宸君在被尋獲的前三日不幸罹難,她的男友獲救。

作者的大學老師吳明益曾經在一篇臉書文章中提及那場山難,以及對於作者的文學才華深刻的印象。

此後,由她的摯友整理作者累積的大量手稿與創作,集結出版。

 

我認為書寫者出版的第一本作品,與山行者在新手時期最初的幾次山行經驗,同樣都是最純粹與可貴的。可能留下許多往後容易略去的部分。那是他們最初的樣子、宛如探向一片全新陸地的初始。

 

雖然書名是『我所告訴你關於那座山的一切』,整本內容卻不盡然是書寫山的。

「山」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隱喻,關於她的生活經驗、愛情與男友、她的旅程,關於書寫與成為作家的自我辯證,也關於她的心靈、想像與創造力。

以她十九歲的眼睛與心靈為鏡頭,帶著讀者經歷著她所見聞、所思想、所感知與覺受。

 

閱讀這本書時,你可能會被她充滿靈性的詩吸引,被她優美甚至帶點哲思探問的文字吸引,或是被她看似抽象、卻滲透著自我探究意味的感性詞句吸引。

一個十九歲、喜愛文學與書寫,充滿寫作能量與潛力的女孩。

但,你可能也需要沉靜下來的心,才比較能夠體會她文句背後較深層的意義。

 

她的文字有時甚至能將我帶回作為一個山行新手時期的我,或長途旅行新手時的我。

而在閱讀某些篇章段落時,有時我也覺得自己很難確定文句真正的意思。

正如吳明益在書序中所言「文字是一種有距離感,又極為透明的溝通工具,一方面我們會認為落筆即完成陳述(他的意思就是他所寫的),一方面卻又很難確定對方使用的文句是甚麼意思(深層意義上的)」(P.12)

我會告訴自己,沒關係,接受自己當下不能了解的狀態,畢竟作者的經驗可能是非常獨特、我們不曾經歷過的,就以單純欣賞作品的角度來閱讀,感受文學創作的可能性。

 

這本書由吳明益老師導讀寫序,書後有作者的母親、摯友寫給她的書信,記錄了彼此間共同的經驗、記憶與理解,

摯友從作者的離世,到編輯、出版這本書傷痛與思索的心路歷程,最終得到轉化與意義化,繼而進入如新生般的領悟。這也是這本書非常珍貴的部分。

以及最後由出版社編輯的說明,讓這本書的來歷更加的完整。可說是一本一般書籍出版市場罕見的作品。

 


書摘:(原文引自『我所告訴你關於那座山的一切』作者:劉宸君)

 

*山與寫作會怕孤獨嗎? (吳明益)

「害怕孤獨的人可以寫作嗎?這是一個迴圈,因為只要一直寫作,就不怕孤獨了。文字裡眾聲喧嘩,鬼魂與生者同在。在山裡也是一樣,一直走就不怕孤獨了,只有停下來孤獨才會有機可乘。」(P.18)

 

==

*第一部--在路上

。暫別印度平原

「我向來認為自己的記憶是瞬間、跳躍式的;我特別容易記得某些我認為重要的瞬間,整體的事件變得不那麼重要,當然,這很可能是因為一開始回憶,事件本身就是真的遠了。」(P.34)

 

。美麗世

「我認為自己傷害了這個地方是因為自己擾動了時間與空間裡的什麼,覺得自己存在的不和諧。」(P.47)

「核心界於理性、縝密的探索和靈魂深處的感知之間,...」(P.48)

 

。不抱希望的抵抗 (這篇文字寫於受困岩洞時)

「書寫這些文字目的也許並不真的是為了被發現,而是因為我始終相信你所說過的;有些事物即使不被發現,卻不代表它不存在。」(p.65)

「...書寫是為了抵抗死亡,...以書寫抵抗遺忘,...遺忘並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麼,而是事物開始被記起的時刻,...。」(P.66)

 

==

*第三部--致信

。痛苦也能畫成地圖嗎?

「...書寫者的禮物,也是宿命,是必須同時眷戀和觀看這個世界,既要承受、抵抗逝去的痛苦,也必須殘忍地觀看不可挽回的事發生。

他們會奪走書寫者體內的一部分東西,...書寫者將會透過痛苦記認這個世界...」(P.191)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把文字交給你之後,你就是我對於和你相關的所有記憶的保管者了。而我知道一但給了你一把鑰匙,你會以關閉什麼的行是去開啟另一個甚麼。」(P.194)

 

。只有邊界,疊上邊界的邊界

「山太古老、巨大,已經超過了人類所有經驗認知的總合,因此人類執迷於山的局限和窄蔗,執迷遠眺時城市、農田與河的界線,執迷遮蔽答案、牢不可破的暈眩。...

那些邊界都將成為文字,局限是為你記述的起始。」(P.196)

 

。訣別的直進是溫柔的往復

「你在激進荒裸的紅色土壤扎下腳步,每一次變換重心都項是種全然的交付。也許看著不斷黯沉的天空,你明白自己的重量似乎是最沒有重量的,...為何你注定要握緊一世的沉默?

西移、下沉的太陽和城市髒汙的空氣混合在一起,形成日子拙劣的紅色殘餘,有氣無力地照在揚起的紅色砂塵上,以致於天色已然先暗沉的部分顯得寒冷。...」(P.203)

 

。你總是讓他想起卡夫卡

「...我想你害怕的其實是遺忘,或者說,你害怕自己無從區辨,遺忘是來自集體式的疆界消弭,抑或自身內部的虛無。...

你害怕遺忘本身失去重量,變得無比輕浮。」(P.205)

 

。拼圖

「...其實通往真實的方式就只是承擔,接納,並承認拆解過後的自己。」(P.208)

 

==

*第四部--夏天的少年

「仔細嗅聞空氣,腐爛與清新的氣味同時並存,就像雨天的樹枝。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被霧氣包圍住,但如果仔細瞇著眼睛,想像視線穿透霧氣的話,...就變得清晰可見,也能勾勒出遠處山頭的輪廓。」(P.218)

 

。隧道

「我不願意書寫自己的汗水、喘息或其他身體元素本身;我在意的是那些經由我再現的場景,是否能逼視、叩問它們,使它們痛苦的存在得到安放。」(P.225)

 

。短暫的回望   (**我覺得這篇是作者回顧自己的生命經驗與書寫脈絡的關係,透過檢視與反思,提出自己對於書寫的態度與看法。是我非常欣賞的一篇。)

「詩便是這樣來的。在被丘陵包覆、遮蔽之下似乎注定了我某種命格--懂得像丘陵那樣溫柔地環繞一些物事,並用它們的眼睛和高度證成最細微,卻也最廣闊的人世。」(P.228)

「...當時的書寫只是以靠自己的想像,...卻缺乏親自觸碰和傾聽被書寫的對象。書寫在當時並不能使事物與自身內在之間緊密連結,而能同時證成彼此的獨立性,反而形成一種扁平的,和世界間的阻隔。」(P.229)

「...我開始試圖用旅行的態度面對自己的文字。旅行的態度就是誠實,誠實地認清自己當下的處境,同時眼睛卻能微微地望向遠方。

而面對文字之前,要先面對生活,於是我開始正視自己長久以來不願面對的家庭問題。家人之間的連結是最為緊密,而連結愈深,投射自我、賦予彼此期望的傾向就愈高,一不小心在現實的折坳之間就會戳碎彼此。...

一個好的書寫者不可能逃避人之間的責任,只是單一、片狀、抒發性地看待書寫對象而缺乏和書寫對象的對話。

我們可能離開,但也離不開,痛苦並不設限於自身;它從來就是相對的,沒有他者,自我意識的崩塌和重建就不會產生。詩的形體就是痛苦,而呈現痛苦的方式有孤獨一途。」(P.230~231)

「...我並不打算讓自己現溺於悲傷本身,那些曾經卡住的扭絞的爛去的都成為了某種無言的養分。我熱愛閱讀與旅行,不斷探問不同的生命。

里爾克:『令自己孤獨地成為一所朦朧的住室,別人的喧擾只遠遠地從旁走過:如同一個原人似地練習去說自己所見、所愛、所體驗、所遺失的事物。』...

直到開始登山,...我才理解原來旅行是一種極為嚴苛的自由。」(P.231)

「...影響我很深的事...卡謬『異鄉人』,它門是我詩作中探討個人和人類集體行為的重要起源,...

一直到很後來,我才漸漸理解存在主義中的積極性:一切看似徒勞,但人門必須勇敢面對不可能完整的世界,扎實地直面每個片刻。」(P.232)

「...所謂的誠實,是不去信仰任何浮誇的,對未來的虛妄想像,而是要專注於當下對自身的拓荒,檢視並承認自己內在的荒裸,在演繹完什麼時深深地吁一口氣,不愧對自己,

縱使未來也許並不安穩。或許這樣的誠實看似消極,卻有深沉積極的自我意義。」(P.233)

「最後,我相信詩人終將必須扎根在自身的孤獨中,透過孤獨的心境得以全然地有系統、耐性,廣博地看待、接納他者而不去審判這巨大的世界:

他們只能撿拾無法挽救的傷口,有時也不捨地哭,但這是詩人的宿命,也是禮物,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無法去恨的理由。」(P.233~234)

 

。殘忍的善意

「旅行是我生命中完美的封閉迴圈,過去、此刻和未來深不可測地互相依戀著。」(P.240)

 

。走山路,成為山

「步形並不只是去到某個地方,走進什麼裡面有時是更重要的事。山的許多地方從來就不隱密。...

...有時自己不小心走進自己內心裡面,整個人就會變成一座山。」(P.242~243)

 

。離開一個地方,進入另一個生命

「好的探險文學一定也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成為進入另一個時間和空間的工具。

只是文字和影像仍有著根本上的差異:影像造成視覺上的衝擊,力道和文字造成的衝擊完全不同;影像造成視覺上的衝擊,力道和文字造成的衝擊完全不同;

影像作為一個薄薄的平面,似乎直接而殘酷地接示了事物根本的脆弱性,無從躲開。但文字能創造許多讀者去緩過氣的空間,...」(P.247)

 

。赤子

「...那些疏遠遙遠的意象總合就是山脈。...山對他而言不是地方,而是他生命形式的底蘊,也是鄉愁。...」(P.251)

 

。旅伴

「生活裡邊會無可避免地將自己放得過於膨脹,而有些人在旅行中放不下這種自我,不停向你喋喋不休地過分詮釋一些只有安竟能證成的壯闊,讓你覺得毫無空間。

自我應該是一道微小而複雜的鎖,必須熟習每個缺口和傾斜的角度,才能以旅行中的風溫柔地開起自己。

有人驚喜於新的事物,卻因為對自己不夠溫柔而無法讓旅行這件是跟自己嵌合,似乎什麼變得凌亂,有掙扎的痕跡。...

旅伴的可貴之處在於,以沉默和背影為彼此證成這巨大的世界。」(P.256~257)

 

。火、山與雲霧的語言

「H不斷說著浮誇的話語,心中對生命的不確定感、孤獨的排拒,以及對是去碎閱的到念同時如同溪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彷彿永恆之光照耀在勇士的肩膀上,迎接那光的時候,生命的哀傷性質顯現如是。

...身為現代泰雅,老者與祖先的榮光尚未全然成為傳說,但物質社會卻又以令人迷惑的速度膨脹,血液中純粹、勇猛的性直無法揮發,卻又要承受現代性的無家可歸。...

我只不過想持續製造情境,使像H那樣的人生命中遺落的歲月,能夠被山及雲霧般的語言接續下去。」(P.262~263)

 

。死者默默等待的想像

「爬陡坡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部老舊的機器,幾乎可以感覺心臟吃力運轉的巨大聲響,身體也證在不斷地冒著黑煙,但在此同時,意識卻向是從身體獨立出來似的,異常地清明。

這種清明其實是高度專注下的產物,...」(P.268)

 

。某天

「浪費,意味著不懂得珍惜。但浪費無關乎於揮霍,浪費是出自於對貧乏、虛無的不知所措,藉由意義的消解、形式上的崩壞,使生命執意停留在某處。」(P.289)

 

。關於母親   (**我覺得這篇是難得的佳作,以精煉的文字,將母親與孩子糾結的的生命與情感,描寫得精準而到位)

「...曾經他母性的作息造化不斷和那正在發生的生命交換一座森林,共享無人知曉的密語。

那時起她就知道她離不開他了,她孕育那生命實已經擔負了一個使命,她把她的生命掏空給他的頻率,靠在他身上同時報緊他,隨著他的生命枯竭了,嘴角有安詳的光。

...他知道離開是必要的,不然他不會覺得完整,...他懦弱得不敢看她恍惚疊坐那孤獨中,他想,為什麼這麼殘忍,強加一個人造物主的影子,卻又教她溫柔?

為什麼給予一個人活著的重心,卻又教她忍受失去的孤獨?

而她心甘情願地擔負。

...矛盾會絞鎖,罪日益深重,可是他拖著愈來愈重的這些持續行走,他若不持續行走他便無法分割出他的樣子...」(P.290~291)

 

。愛 

「...你感到十分不忍,那不忍不是出於同情,而是觀看人類命運時,對不可挽救的事常有的感覺。

...於是你只是靜靜觀看他的命運,雖然眼淚難免會隨著命運的聲音,不經意流了出來。」(P.292)

 

。發燒者的囈語 (**這篇從自身發燒的經驗,反思家人之間的摩擦與糾結的情感。)

「在家庭中,好像每個人都是承載太多雜質、邊界瀕臨崩潰的個體,卻又不得不相互觸碰,導致每個時刻都像是種孤絕的擲注,卻總是碰到實心但空洞的牆壁,挫折地彈了回來,

屬於彼此之間的某部分同時悄悄地留在身體上。

...我想我必須思考的應該是「邊界」這件事吧,...邊界是,可以跨越,卻擁有不可跨越性質的溫柔形式。一但跨越,就是兩者的相連。」(P.293~294)

 

。你的海上天氣好嗎?

「小說中巨大的垃圾渦流撞上了臺灣。或許有人會說這是自然的反撲,可是自然是沒有感情的。自然並不在意人們的欲念,和文明,

它進入,但不涉入,離開,而不道別。人們運用科技的力量,將原本窮盡一生都無法抵達的改變成為短瞬間的事,

而自然也就會以同樣變得短瞬的時間將自己修復原本的樣貌,或者因無可修復而毀滅。這過程有時也不過正好,帶走一些生命和痕跡。

沒有所謂反撲,就沒有所謂和解。」(P.296)

 

。移動的必要 (**這篇引起我興趣的是有關薄翅蜻蜓遷徙的敘述。文中提及生物學家查爾斯.安德森研究的臨時的雨水坑,讓我想起環境生態學中的「生態跳島」。)

「...薄翅蜻蜓由印度南部遷徙至非洲東部與南部的過程。...馬爾地夫群島的一千兩百多個島上表面有許多珊瑚礁,幾乎不具有表層淡水,

但蜻蜓的生命週期必須倚靠表層淡水完成。...這些被安德森稱為『臨時雨水坑的蜻蜓』,借助印度接連不斷的季風雨,東非短暫的雨天,

非洲南部夏日雨天,東非長長的雨季,然後回到印度尋找下一個季風雨。安德森做下了結論:『...這恰恰說明我們對自然界依舊所知甚少。』」(P.298~299)

 

。書寫的責任 (**這篇是作者對於書寫與成為作家持續的自我辯證之一)

「身體能記得的事總是沒有名字的。...

沒有名字的事物總是幽微的,比如說即將來臨的林蔭隧道、中橫回頭彎梅園竹村的山徑殘骸、或者塵土飛楊的隧道中,前方騎乘的愛人些為反光的車身。...

『...旅行的時候真的會覺得,就這樣誠實地活下去,不成為作家真的沒關係。』...不過有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書寫的責任。

...能成為作家的人很多,但生命層次很高的人很少。...『流浪者之歌:尋求之人,很容易眼中只見追尋之物,卻不能察覺自己無能接納任何東西,

因為他有個目標,受目標所制,...發現卻是自由的...,沒有任何標的。』

雖然我沒有特別想成為作家的念頭,...我反而在意自己到底能不能寫,...」(p.301~303)

 

==

*終章

。無盡回家 (羅苡珊) (**這也是我非常喜愛的一章。閱讀的過程,深深感受作者周遭的親人和朋友給予作者滿滿的愛與深切的祝福。)

 

寫給作者的信:

「...但當你說著『書寫』時,眼神迷離卻又透徹,裡頭藏著一片呼之欲出的汪洋...

 

...我們就要出版一本你的書,...它將比記憶重一些,比生命輕一些;...也將比記憶可靠一些,比生命簡潔一些。

畢竟,我們得讓複雜的生命看起來簡潔而輕盈一點兒,...

這本書是你的離去所銘刻的永恆禮物。...」(P.317)

 

對於作者所寫的遺書的理解:

「當人們對一件事物感到恐懼並轉頭迴避時,無論擁有再高超、熟練的文筆,都無法用文字替那事物賦予形體。

書寫意味著對自身處境的肯定,對宸君而言,也就是對死亡的肯定。...是對死亡的確定性說『是』;...藉由書寫,他先接受了死亡、與之共存活,再抵抗了死亡。

...它更乘載了宸君對『被尋獲』的希望。...

於是,他既懷抱希望,也深感絕望;既遠離了希望,也掙脫了絕望。出於此,他決定寫遺書。」(P.319~320)

 

「而書寫本身,有著拯救般的物質性;靠著僅剩的紙與鉛筆,以及用手寫字...這一個在受困期間,唯一能投注實在力氣的身體勞動,宸君得以不去關注降臨在自己身上的那份不幸,...

他也藉由寫作維持內在的澄明,...向他人傾訴自己所聽見、所看見、所知覺到的事物,渴望他人也能夠感同身受。

 

...潦草、龐大而清淺的字跡,緩緩清素著他所珍愛的一切。那是唯有在生命走向盡頭時,才會湧現的無限寬慰與終極哀傷...。

此時的遺書寫作,展現了他的徹底自知與全然獨立。在書寫當下,生、死與愛因而有著意義上的等值。

 

...受困的經驗,並非全然被痛苦及恐懼所淹沒;另一種感受如雜草般堅韌地蔓生--那是面對重重神祕與未知時,所產生的驚詫與心顫...

 

...受困的經驗超出常人的理解範疇,拒絕了任何被重述與再現的可能,...

然而,在他留下的手稿裡,...兩個極端--寫作與閱讀--匯聚為一,並實現了屬於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共同期盼;...」(P.320~322)

 

出版的理由--對於文學的相信:

「這本書...起初,它的建造是出於一份與你重逢的盼望。每經過一次敲打修補,原先在我腦內存檔的回憶就更加遙遠、輕薄,而另一種嶄新的記憶緩慢靠近...

這些建造的工作,不是為了與你重逢,而是重逢後的再度分離。這就是安息的真正意義嗎?事物在遺忘中,重獲了不朽的自由;既不活著,也非死去,僅只是存在。」(P.324~325)

 

「這本書的出版還需要一份比愛更重要的理由。...我的結論是:對於文學的相信。」(P.328)

 

轉化、對「新生」的理解:

「...Innocence(純真)這個字是由in-『沒有』和nocere『傷痛』兩個字所組成的。

這種滿溢的純真,也出現在宸君最後的書寫裡,彷彿他是在被信任感包覆的處境中,寫下『沒有』『傷痛』的遺書。

他不僅在遺書中創造了未來...藉由將記憶投往最初的故事,從受困的身體中逃脫,並永不歇息地再次翱翔。

 

在最初的故事裡,一切都正在開始,沒有終點,充滿可能性。...

我衷心盼望這本書也將是對活著的祝福:...而那沒有傷痛的最初的故事,也將成為我們的出發之處。

 

--正是因為,在封面用鉛筆寫著『遺書』的筆記本中,宸君在封底用黑筆刻下New Life(新生)。」(P.332~333) 

           

(原文引自『我所告訴你關於那座山的一切』作者:劉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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