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基地 下基地 下基。。。 機車咧~~~~~~"李平頂著卡車重的鋼盔 在烈陽底下無力的鬼叫
"噓~ 你小聲點啦 被班長聽到又要被唸了~"翌翔咬著那死傢伙的耳根子嘮叨
四月天 該死的南台灣開始變得越來越熱 除了這鬼天氣烤得人腦沉沉欲睡外 最恐怖的是如雨下的熱汗 悶在密不透風的鋼盔之中 那薰蒸繚繞的臭味 足以讓地球上三千五百多種的蚊蟲就此正式絕種
四月天 我已不再是新兵了 有更舒服嗎? 鬼! 四月我們單位下基地 而鑑測中心還是在火爐盤踞的南台灣 幾個星期過了 哦~感謝老天 這段時間以來的鍛練 已經讓我不再成為連上體能測驗的托油瓶 然而最高興的 是我變黑了 變結實了 有時回家在浴室望著浮映流線的倒影 我甚至會深深痴迷
再幾天 Yes ! 只要再幾天 我們就能脫離苦海 現在是基測的最後階段 - 旅對抗 - 方排帶著我們這一群人 一日過了一日 一山過了一山 我們不很清楚目的地是何處 只知道 在預定的時間到某地與連上其他的排會合 途中不要被敵兵發現 那麼 出基地後肯定可以放好幾天的爽假
"停! 停!"阿齊班長對著班兵輕聲的叫著 眾人趕緊壓低了鋼盔 握實了槍托倒進樹叢
"幹嘛啊?"李平超級輕音的唸著
"我哪知道?"翌翔壓低著頭也一陣莫名
只見阿齊班長向前竄去 約過快半個小時才又跑了回來 對著班兵說: "聽著 我們路線有改變 大家再撐一下 我們這班改走捷徑 會累一點 但會比較早到終點"
大家聽到最後一句都高興的差點叫出來 若不是怕附近藏有敵對的單位 萬一被發現會落的功虧一簣 大伙兒肯定會站起來又踫又跳
阿齊突然對著翌翔說: "你別高興 排長要你過去他那邊 你還有得忙哩"
翌翔比了比自己: "我?"
阿齊: "對啦 現在方排把四班分路進行 他自己開了一個排本部 要一位傳令兵 他就找你了"
"幹嘛找我?"翌翔滿頭問號還在迴旋飛繞 班上同梯的好友都靠了過來 賊賊的相視而笑 "幹嘛找你? 嘿嘿。。。"
"八成是天天跑步跑出感情了是吧 嘿嘿嘿。。。"那群傢伙將翌翔圍的緊緊地 人人臉上全是有趣的表情
"喂 你快點啦 我們要出發了"阿齊催促著
"可是方排在哪啊?"翌翔抓著頭
阿齊一把將他拉了過去 朝著林子兔奔而去 最後指著不遠的一開闊平地: "方排會在那附近等你 聽著 好好幹 本班的福利全靠你啦" 接著把翌翔拉近輕聲的說 "方排那麼優 該吃則當吃 知不知道"說完亦賊笑了一聲 偷拍了翌翔練得結實的臀部一把 立刻又竄回來處 翌翔在阿齊背後對著鹹豬手白瞪了一眼 接著抱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朝所指方向前去
這段日子以來 雖然和方排相處的時間不短 但彼此還是有一層隔閡 或許軍官與士兵必竟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吧~
他慢慢的走出了林子 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地上冒出了一條揮舞的紅色緞帶 這翌翔也實在笨笨的 因為鑑測雙方對抗時期 這是誘敵最常使用的花招 所幸 當他走進之時 地上冒出了一顆他十分熟悉的大頭
"方排 你躲在地下幹嘛?"翌翔還搔了搔腦袋 力揚大手一抓就將這笨小子貼進身旁
力揚清脆敲了翌翔鋼盔一聲: "白痴啊 這什麼時候走路還挺那麼高 你是怕別人笑你矮嗎 被別人發現連我都掛了!"
"喂!我哪知道是你啊 只是好奇走來看一看啊"翌翔的頭不痛 但卻潛意識的摸了摸鋼盔
誰知又是 噹! 了一個脆響: "你沒腦啊? 不確定是不是我就跑來 萬一是別人那怎麼辨!"力揚像敲上癮了 連聲 噹 噹 噹 越敲越爽快
翌翔無奈的頂了頂鋼盔 心中悶氣: "啊不然你是敲爽了沒 = = "
翌翔: "幹嘛找我當傳令啊?"
力揚: "臨時想不到人"
翌翔 一 一
力揚: "嗨喲~ 沒事啦~ 當傳令很爽的 又不用幹事"
翌翔 一 一
力揚: "你只要呢 嗯。。。 待會兒我叫你幹嘛 你就幹嘛就對了"
翌翔 (噴血)
力揚把頭探到地上轉了一轉 翌翔這時才清楚的發現 原來自己身在一約兩尺寛的壕溝之中
力揚把頭縮了回來 揉了揉眼睛好似十分疲累: "阿翔啊~ 現在各班散出去 要一段時間才會有暗號傳來 我幾天沒睡好了 我小瞇一下 如果你看到暗號 再把我搖醒嘿~"
才一說完 他老人家倒是鋼盔一壓 也不懂地方有沒有毒蛇火蟻 咚 的一聲就爽快倒下 沒幾分鐘就沉睡的像隻死豬
翌翔回 嘿 了一聲 原來這傢伙叫自己來 是為了想偷睡覺才找人把風 恨不得偷踹他一腳
但現在自己既成了排長傳令 又不好意思不聽話 所以只好一頭靠在上方 望著四周無盡的綠野 吹著初夏柔柔的暖風 柔柔的 柔柔的。。。柔 .... Zzzz ~
喀啦! 喀啦! 喀啦! 一陣刺耳的機械輪響擾醒了熟睡的兩人 倒在壕溝裡的翌翔摸了摸鼻子 才想起身哈個懶腰 忽聽身旁一個倒氣冷抽 還不及張眼 就被一個結實雄健的男體壓平在地 他嚇了一跳 一張大手立刻摀住了他的嘴巴
"噓!別出聲! 這是對方的戰車!"力揚壓在上方緊張的說著
翌翔一聽嚇了一跳 沒想到自己一個貪睡 居然連對方的戰車靠近都還不知道 力揚環顧四周 發現此時想要離開這壕溝只是更加兇險 他趕緊收起了所有鮮豔的衣帶 抓了大把大把的野草往自己背上鋪來 就緒之時 才發現肚子下面壓著另一個男人的身體 軟軟的 暖暖的 好舒服 呵
第一次與方排靠得這麼近 近得臉龐被他低垂的髮絲搔癢 鼻尖與鼻尖的輕觸傳來一陣奇妙的熱煙 幾顆滴下的汗水點濕了他的眼睛 他發現力揚雙手在輕輕顫抖 翌翔微微的抬起了頭 才發現力揚其實用手肘撐著泥地 身體雖已在他的胸腹之上 但依然盡力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翌翔將視線從力揚隱隱流線的腰臀 慢慢拉回了男人俊氣的臉龐 他輕輕的說: "不累嗎? 你不很重 我撐得住的"
力揚雙眼突然盯住了翌翔的眸子 那頭有一種神波 輕盪著深藏的潛意心防 良久 力揚才 哦 了一小聲 淡淡地笑得有點兒僵 徐徐的攤直了雙手 將全身的體重慢慢放下
那頭 散來一陣體汗的溫熱 寂靜中跳著 又輕跳著兩人血液流動的脈膊 矯健厚實的肌肉抹去了硬骨相抗的磨痛 反而增加了一分柔韌的酥麻 兩人相視尷尬一笑 層疊的雙腳尚屬安適 但 這雙手。。。 這雙手 可就不太好放了
壕溝上頭好似依然轟轟作響 但這背景的音樂慢慢飛得遙遠 遙遠到只聽到雙方越撞越快的心跳
力揚看看自己雙手向下攤成大字 輕笑了一聲: "我這樣好像陣亡的人哦"
翌翔看了看左右 發現自己也跟屍體沒什麼兩樣 自個兒也笑了出來
力揚望了望離自己不到幾公分的臉龐 細細的說了一聲: "我把手放到你脖子後面好了 這樣你比較好躺如何?"
翌翔嘴角微微一勾 輕輕的點一點頭 於是力揚將他健壯的雙臂交叉環過男孩的頸後 像是一個柔軟的棉枕 溫和的捧托著翌翔的後腦 有趣的 如此一來 力揚可以將頭埋到翌翔頸後 而男孩也可隨意的望向天空 避開了尷尬的交視 反而讓彼此鬆了一口氣
可不知為何 或許是自然反應吧 翌翔的雙手悄悄收起 緩緩的撫過男人結實的腹腰 安穩的在那性感迷人的後背交握環抱 一種異樣濃烈的親近 讓力揚慢慢再次抬起了俊臉回視著對方餘波的眼眸
不知為何 這沒有語言的對話似乎暗示著一份清晰 寧靜之中似乎瀰漫著千萬的話語 但 是一種另人難解的話語 寂然間 忽地 下方一陣堅硬 擾動 火熱的異樣頂豎 雙方頓時雷電似的尷尬回神 。。。
出基地了 從壕溝的那一刻起到再次休假 我的心思都十分混亂 還記得 當我跨出營區的那一刻 我靜靜的坐在欄杆之上 想著許多事 我望著營門口 希望同一天休假的方排也會突然出現
但他沒有
我成了他的貼身傳令 他對我還是依然親切溫和 但從他的眼神 我總看出他在躲避著什麼 好像 無論如何 對於下基地發生的事 他再也不想提起
(靜)
"喂 等一下 = = "阿災大臉突然一陣恐怖靠近 "你跳過最重要的部份"
翌翔一臉迷糊: "什麼部份?"
阿災用一種老師對學生的專業手勢 暗示他好好回想: "他壓在你身上 然後你說有東西硬硬的 嗯 啊然後呢?"
翌翔回憶往事居然還微燙面頰: "沒。。。沒啊。。。"
阿災: "你說 沒啊 是什麼意思 一 一 "
翌翔尷尬一笑: "沒 就是沒啊 什麼 什麼意思?"
語畢方欲起身 阿災把他抓了回來 雙手搯著他的脖子前後大力搖晃 幾乎就要將翌翔的小頭給甩飛出去: "你沒做! 你們沒做! 你們居然什麼都沒做!!!!! 啊!!!!! 氣死我了!!!!!"
翌翔一邊被搖著頭昏 一邊又呵呵大笑: "你在想什麼啦 哪有人家第一次就。。。"
阿災耳尖立刻就停了下來: "第一次? 第一次!!! 你是說。。。"
翌翔吐了吐舌頭 才要轉身 又被那粗暴傢伙一把抓了回來
"給我說!!!!!!!"雷聲轟隆 外海再次撞出翻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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