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鐘就可以到的餐廳?真的嗎?聽起來很近,但飛機的速度到底是怎麼計算的?六分鐘,算離她很遙遠嗎?
潘蓉兒最近幾乎對方中恆是百依百順了,他訂下的規矩,雖然只有她一個人要遵守,但她也乖乖的聽話了。這樣的霸道,卻藏著一種害怕擔心的味道,她喜歡。
這樣的日子也很平凡,很平淡,櫃子裡的珠寶已經好久沒有使用到,衣櫃裡沒有多新的衣服,沒有宴會,沒有應酬,不必站在他身邊,被別人當成方中恆的「女人」看待,真是一件令人心滿意足的事。
這一陣子,她和方中恆算是和平相處。方中恆還是不斷的打探她,要她說出過往發生的事情,為了這件事,他們常常僵持不下,有一點小爭執。
這天,為了幫蘇娜過生日,方中恆在船上舉行了派對。
那一天,方中恆整晚都在陪蘇娜,刻意冷落潘蓉兒。他暗中的觀察潘蓉兒,卻發現她在失神。她一直望著樂隊中的一把大提琴,幾乎沒有跟別人說話,幾乎沒有吃東西,她只是拿了杯紅酒,做做樣子。
「表哥,彈一首歌送我吧」蘇娜拱著他彈鋼琴。
方中恆很大方的,彈了一首生日快樂頌。當台下的人都拍手鼓掌時,潘蓉兒只是望著坐在鋼琴前的他,臉上竟是落寞。
他說不再彈琴的,可是今天,他破例了,為了蘇娜。
潘蓉兒拿了一杯香檳,悄悄的退出這個熱鬧喧騰的舞會。
舞會結束,蘇娜還是纏著方中恆。方中恆將蘇娜帶回家裡,好不容易擺脫蘇娜後,要找潘蓉兒,卻發現她沒有回家。
方中恆在船上,找到她的身影。那一襲紅色的合身禮服,在燈光下很容易發現。
他看到潘蓉兒望著大提琴,慢慢的走向大提琴,卻只是輕輕的撥了一下弦。
大提琴深沈的聲音,在安靜的黑夜裡,迴盪著一種悲傷。潘蓉兒就在大提琴面前,痛哭失聲。
方中恆靜靜的看著她,沒有打擾。他瞭解,對一個愛音樂、卻不能再演奏音樂的人來說,是有多痛。他感同身受這份痛。
這一夜,他們兩個為相同的失落而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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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這一天了,與王太后約定好,要帶著月妃到山水間。結果璧兒已經可以想到,王太后一定是要把月妃留在山水間帶髮清修吧!
這的確是好辦法,讓月妃可以清靜的過日子,但年紀輕輕的月妃,就得過這樣清淡的日子,她願意嗎?
「璧兒,別再多想了,月妃不用被處死,已經是雲上國對她的仁慈了」雲顥冰看著眉間不寬的璧兒。
璧兒點點頭。「希望月妃到了山水間,真的可以自在的過」
正當他們走進落月宮裡,即看到身著連藕紫色,穿束得整整齊齊的月妃。臉上只有恬靜的笑容,沒有憂愁。
璧兒固然不知,但雲顥冰明白,她這身裝扮,跟她進宮的那一天一模一樣,這一定有特殊的意義。明妃已經在裡邊,對他們搖搖頭。
「月妃,我們來帶你去見王太后,你準備好了嗎?」雲顥冰問。
「王,我哪都不用去了,就讓我在這裡,安安靜靜的走」月妃走到梳妝台前,又為自己理了理頭髮,再次確定自己的裝容是整齊的。
明妃哀愁的看向雲顥冰和璧兒。「我們都來晚了,月妃她….服毒了」
「什麼毒?快去請御醫啊!」璧兒不懂為什麼明妃一點動作也沒有。
「御醫來也沒有用的,是天香焚」明妃說。
璧兒快步走到月妃的身邊。「月妃,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愁,我們一心一意的幫你,你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方法呢?」
「我只有一個願望,就是不但給王煩惱,剩下的天香焚用不著了,留給我這個麻煩之人,一口飲盡」
「快,快去請晴日公主回來」璧兒叫著。
月妃拉住璧兒的手。「真的不用了,有你們陪著我,走過這最後一程….我心滿意足」
月妃說完,吐出一口血來。
「啊!你吐血了,快,我扶你上床躺著」
月妃看向雲顥冰,一臉的抱歉和哀愁。雲顥冰走近她,一把將她抱起,放到床上。
「璧兒小姐….賢王妃…」月妃倒在床上,叫她。
「你說…
「賢王妃,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只想為王排憂解愁,請你原諒我,如今我可以達成願望,我很快樂,不用為我傷心,你和明妃從今以後,請繼續幫助王…」
「別說了….」璧兒為月妃掉下淚來。
「王….」月妃又叫了叫雲顥冰。
雲顥冰替她拭去嘴角的血。「你一向愛乾淨,不是嗎?」
「王」月妃燦爛的笑著。「我美嗎?」
「你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那樣皎潔,那樣美」雲顥冰說:「所以我才封你為月妃」
「謝謝王」月妃恬靜的笑著,閉上雙眼,永遠的失去了氣息和脈搏。
雲顥冰握著月妃逐漸冰冷的手,而璧兒和明妃,在一旁為月妃掉下惋惜的眼淚。他們都沒想到,這件事,竟是這樣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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