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順喘吁吁來到雲顥冰的面前。
「王,明妃剛剛到本草局拿了一包千年醉,說是要給璧兒小姐用的」
「什麼?」雲顥冰聽到此消息,立刻丟到手中文件,奪門而出,用他最快的速度,趕到駐雲閣。
但是,璧兒並不在這裡。
「璧兒呢?璧兒去哪了?」雲顥冰抓住了宮女,著急的問。
「璧兒小姐去了音律坊」
當雲顥冰感到音律坊,看到明妃端著一碗藥,來到璧兒的面前。
「溫度剛剛好,喝一口看看會不會太燙」明妃用湯匙舀了一口,準備送到璧兒嘴裡。
「住手,給我住手」雲顥冰衝上前,將整碗藥打翻,並且抓住了明妃的手腕。「明妃,你好大的膽子,你想動用私刑嗎?我在眾臣下了昭書,並不代表有人可以代替我處死璧兒,你想趁這個機會除掉我最愛的女人嗎?」
所有的人,都被雲顥冰的舉動給嚇楞了,除了璧兒。
「放手,王,放手」璧兒使命的拉雲顥冰的衣袖:「明妃替我熬了冰心益母茶,給我消除中暑」
雲顥冰聽了,立刻放手。明妃和璧兒兩個人,因為重心不穩,雙雙跌倒。
「那千年醉呢?」雲顥冰扶起璧兒,宮女也趕緊過來扶起明妃。
「已經用掉了」璧兒說。
「璧兒,什麼時候吃的?那是劇毒啊!快傳御醫,傳御醫,叫所有的御醫都過來診治」
「王,沒有人服用千年醉,那是璧兒小姐用來給霞妃外敷的藥」明妃說。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雲顥冰頭腦一團亂。
「明妃,這是剩下的藥,記得替霞妃敷藥前,加三匙在裡面,不能多也不能少」璧兒把藥包包好,交給明妃,並抬起明妃剛剛被雲顥冰大力拑住的手腕。「手腕都腫了,月白,去請御醫給你家主子診治一下,明妃,抱歉讓王誤會了你,讓御醫看看你的手,傷到了骨膜,可是很疼的」
明妃點點頭,臉上一點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王,跟我走吧!我慢慢解釋給您聽」璧兒拉起雲顥冰的手,帶著他離開音律坊。
荷風涼亭裡,璧兒輕輕的在雲顥冰的心口上按摩著。
「你看你,急的心前肌都糾結在一起」
「何止糾結?我的心臟都快停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雲顥冰按住璧兒的手,把她拉到跟前。
「霞妃做琴弦割傷了手,沒有好好照顧,發炎化膿了,必須切開傷口,讓膿流出來,才能徹底清理傷口,千年醉雖是毒藥,但少許的劑量有麻醉的作用,在切開傷口時,可以麻痺神經,不會疼痛」
「嚇死我了,璧兒,你真的要把我嚇死了」
「王,要醉,我也要醉死在你的懷裡,我不會孤獨的死去」
「你還是,不願改變心意嗎?」
璧兒淺淺的笑著,拉起他的手。
「跟我回駐雲閣,我給您看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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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蓉兒緩緩的醒了,一睜開眼,對上方中恆深邃的眼神,讓她繃緊神經,立刻從睡姿轉換成坐姿。
「你醒了」看到她如驚弓之鳥的樣子,方中恆忍不住笑了笑。
「嗯!醒了」不只醒了,她也想起了昨夜的全部、細節。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真像個勾引男人的放蕩情婦。
方中恆遞了杯水給她。「先喝杯水,梳洗一下吃早餐」
經過一夜的睡眠,再加上一醒來的震撼,的確讓潘蓉兒口乾舌燥。一杯水,很快見底。
「需要再一杯嗎?」方中恆問。
潘蓉兒搖搖頭,起身準備去盥洗。方中恆拉住她,小小的使勁就讓她跌回他的懷裡。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一早起來看到男人,對你來說應該很習慣」方中恆逼近她的臉問著。
「以前看到的人不是你」潘蓉兒別開臉,羞得根本無法與他對視。
「不用說謊,昨天你的反應就像我們的初夜一樣,你對床事一點也不熟練」方中恆倒是很暢所欲言。
「我跟陳俊恩,並不是恩愛的夫妻,我們很少….」她根本說不下去。
「原來他叫陳俊恩」
「你想做什麼?」潘蓉兒突然像隻刺蝟,防備了起來。
「我能對他怎麼樣呢?我可是遵守法律的公民,何況,就算我殺了他,也改變不了他曾經擁有你的事實,我沒有這麼幼稚」方中恆從容的應對,雖然對她的反應感到不悅。
潘蓉兒放鬆下來。「我不愛他,從來沒有愛過他,可是我感激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人生低潮期的一個守護者」
「救命恩人?英雄救美嗎?你是個很心軟的人,一點小恩小惠就足以讓你以身相許」方中恆嫉妒的諷刺著。
「我不需要向你交代那些事,我只想告訴你,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現在依然是」潘蓉兒實在不想跟他吵架,她只會一遍一遍的受傷。可是卻不得不說出一些事實。
昨夜的溫存已經被冷言冷語所取代,他們又開始針鋒相對。
「我不在乎你是為了什麼原因嫁給他,不過我可以確定,你和他也不像你說是正常的夫妻關係,你們甚少親密」
「你又怎麼知道?」那一夜,他很溫柔,但缺乏經驗。不像昨天一樣,可以察覺她的敏感,可以帶領她。
「你真的相信我沒有過女人」方中恆帶著嘲笑看她,嘲笑她的單純天真。
潘蓉兒斂起了容顏,故做鎮定的不讓方中恆看出她受到的無情的嘲笑與傷害,她在心裡吞下本該滿溢的淚。
方中恆在商場打滾了幾年,各式各樣的嘴臉都看過,怎會看不出來她這隻小白兔受到的打擊。
「我要上班了」他帶著滿意的勝利,離開了房間。
情婦?她真的成為一個滿足男人生理需求的情婦了,不配被認真對待,每天醒來,身邊是空的、涼的。潘蓉兒呆坐在床上,心裡苦澀極了,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方中恆像一陣突然颳起的暴風雨,讓她打從心底寒冷、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