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香與蝴蝶 思緒在夜裡，在清晨微寒的空氣裡，紛飛 蝴蝶般的紛飛，一輩子停不下翅膀 如同我停不下的一字一句，那怕只有一個詞 我將每一個紛飛的思緒，記錄下來 獻給自己，分享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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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點，風馳在沙發上醒來。

昨晚楊願景將均均哄睡之後，又到客廳不停的翻書，不管風馳怎麼勸，就是不肯去睡，風馳只好搶過書，直接在沙發上躺下，逼楊願景回房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不過就身上的棉被和方方正正擺在桌上的書來看….楊願景，你這固執的女人！

風馳嘆氣，起身將棉被收回自己房間，簡單梳洗後，走出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均均。

「爸爸，可以幫我倒水嗎？」均均張著大眼睛看著風馳。

「當然可以」風馳抱起他走到廚房，將他放在高腳椅上。

「謝謝」均均接過水，不忘禮貌的說。

「你媽媽把你教的真好」風馳摸著均均柔順的黑髮。「肚子餓不餓？」

均均點點頭。

「我烤麵包給你吃，配果醬，可以嗎？」風馳小心翼翼的問。

平常楊願景會做三明治，或是令人食指大動的沙拉配麵包，還會煮稀飯弄些小菜，總是香噴噴的，可惜他只會那一百零一道，果醬麵包。

「好」均均用他甜稚的娃娃音說著。

風馳忙了起來，找麵包，找果醬，還都要均均告訴他位置，還好他至少熟練烤麵包機要怎麼用，不然真是難看。

「你先吃，我們不要吵媽媽，讓她多睡一下」風馳估計著楊願景可能還在睡，天知道她到底何時才睡。

「媽媽沒有在睡覺」均均邊吃麵包邊說。

什麼？他早該想到她會徹夜未眠的。

「我去叫她來吃早餐」風馳說。

就算她再怎麼固執，他也要把她拖出來吃早餐。

 

 

抱著這樣的決心進到她房裡的風馳，卻在看到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她，瞬間忘記剛才的堅持。

以前他走進房，楊願景會抬頭，不管她多虛弱，仍微笑以對。

「願景，你看起來好累，先睡一覺好不好？」風馳放輕語氣，溫柔再溫柔。

「我睡不著」楊願景抬頭，眼神仍然沒有焦點。

「嘿！我有一個辦法對付失眠」風馳慢慢蹲低身子，與她臉相對。這才發現她臉上有淚痕。

「願景，我去想辦法，我去找最有名的律師，把那該死的移民法問清楚，你不要哭好嗎？」風馳語氣激動了起來。

「沒事，只是胃痛」楊願景說的很自然，一滴淚又從她眼角滑落。

「胃痛？痛到掉眼淚了？」風馳緊張的問。

「對，每次都會這樣，吃顆胃藥就會好一點」楊願景把身體又抱緊一點。

風馳看到她的動作，這才注意到她幾乎面無血色，她的臉色都發白了。

「我帶你去看醫生」風馳立刻抱起她，抱起她筆直的往外走去，將她放到車上後，立刻跳上車前往醫院。

「你可以保持沈默，最好乖乖配合，如果你想多說一句，我會把你打暈」風馳保持僅存的理智，還算遵守交通規則的往醫院狂飆。

這欠揍的女人、她知不知道，他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尤其是他的心，就像她的胃痛一樣，泛酸的厲害！

 

 

急診室裡，醫護人員給楊願景問診。

「照你的描述，初步認定應該是胃潰瘍，因為還未診斷出來，所以不能給你止痛，我們會替你排檢查，確定潰瘍的程度，如果太嚴重，不排除住院的可能」醫生對他們解釋著。

「只要能把她醫好，我們全力配合」風馳顯得有點激動，好像她得了什麼大病一樣。

醫護人員楞了一下，立刻微微一笑。在他們看來，覺得這真是一對恩愛的情人。

「那先替楊小姐抽血，之後會安排胃鏡檢查」醫生寫好醫囑，交給一旁的護士。

護士點頭，並把一張紙遞到她面前。「楊小姐，等一下我會替你抽血，因為胃鏡是侵入性檢查，需要你填同意書」

楊願景忍著痛，寫著同意書，因為太痛了，寫字都有困難

「你痛的都無法寫字了，我替她簽」風馳看她顫抖著手，實在不忍心。

「我自己可以，何況你也不知道我的護照號碼和生日，還有代理人，朋友可不算法律上可以代理的範圍」楊願景說著，繼續顫抖著寫字。

是啊！他什麼也不知道。要怎麼替她寫？他看著她忍痛顫抖著一字一字寫著，覺得她手上的筆變成一支針，她的一撇一捺，都刺在他心頭。

楊願景，1982-0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