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眉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要來探望姜果琳。
一路上他都憂心忡忡,樓被封了,連堅強的果姨都受不了,凝罌怎麼辦呢?
他對凝罌說過的那些話,已經造成很大傷害,現在又遇到這種事,凝罌肯定倍受煎熬。
想到她雙淚垂的樣子,柳一眉也感到心痛。
「一眉,柳一眉」正當他尋找著病房時,有個聲音叫住他。
「舒影?」他都忘了,韓舒影也在醫院呢!
韓舒影向他走來,看到他似乎很高興。可是他現在的心情…..
「你…還好嗎?對不起,我都沒有再來看你」柳一眉抱歉的說著。
「我要出院了,沒事了」韓舒影搖搖頭說。
「沒事就好」至少讓他少了一個牽掛。「不能和你多聊了,我還要探望病人」
「怎麼了?誰生病了?」韓舒影擔心的問著。
「果姨生病了,一時也說不清楚,總之我得先去看看」柳一眉說完就要走。
突然有想到什麼,又回過頭走到韓舒影身邊,握起她一雙手。「你要保重」
說完,他快步離去,令韓舒影心悸不已。相見如此匆匆,相思卻上心頭。
柳一眉走進姜果琳的病房,看到守在病床旁的宋凝罌,身影是那麼的孤單。
宋凝罌看到他,欲語淚先流。
果然看到她雙淚垂,柳一眉走近她身邊。
「什麼都不用說,想哭就哭吧!」他們早已有默契,不用言語也能溝通。
「一眉,一眉….」宋凝罌躲進他懷裡哭著,宣洩著這滿腹的委屈。
韓舒影坐在客廳裡,見到哥哥回來,立刻拉著哥哥。
「怎麼了?」韓成峰在韓舒影旁邊坐下,憂心的看著妹妹。「琴音說你不大對勁,身體不舒服嗎?」
韓舒影搖搖頭。
「還是有什麼事?」韓成峰猜測。
「我把宋小姐的事都告訴琴音姊姊了」韓舒影誠實的說。
聽到宋凝罌這個名字,令韓成峰緊繃起來,但他故做輕鬆。「兩個人怎麼會聊到這件事?琴音知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琴音姊姊喜歡你,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而你又喜歡宋小姐,我覺得琴音姊姊有權力知道」韓舒影單純的這麼認為。
「你說的對,但這不是你該管的,身體才剛好,要多休息才可以」韓成峰轉移話題,被宋凝罌擾亂的心才稍有平復,他不想談感情。「來,我陪你上樓休息了」
到了韓舒影房間,韓成峰看著她乖乖的躺下,才滿意的準備離開。
「哥,我還有一件事」韓舒影想起今天遇到柳一眉的事。
韓成峰回過頭望著她,準備聽她說。
「天香樓好像出事了」藏了一個晚上的話,她終於可以說出口。
「是嗎?」這下換韓成峰發楞了。天香樓的事,他還有必要知道嗎?
「我也是聽說的」她才不敢提起見過柳一眉的事。
「好了,好好休息,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了」 這句話,他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跟韓舒影道晚安後,韓成峰慢慢的走回房間,腦子卻已被佔滿這個訊息。
他到底,還是不夠灑脫!
柳一眉和宋凝罌,在病房外聊著。
「果姨看起來好多了」柳一眉剛探望過姜果琳。
宋凝罌點點頭。「只是一時受刺激,多休息也就好了」
「這樣你該放心一點了,看你不能吃不能睡的,你可不能也跟著倒下」柳一眉替她擔心。
「我知道,只是天香樓的事情一天沒解決,果姨的心病恐怕也難除,我就怕回家的那一天,怕她見了一屋子冷清的天香樓….」宋凝罌皺起眉來。
「真對不起,我不能替你解決」柳一眉跟著她情緒起伏。
「跟你沒關係,反而還連累你被停職,還得替我分憂!要不是還有你陪著我,我恐怕更難受」宋凝罌感激的說著。
「只是,我也不能陪你太久了」柳一眉說著。「武館受了南記藥行的拜託,要跟著到東北辦藥,我想反正暫時停了職,想跟著一起去」
「你心頭一定挺亂的」宋凝罌知道柳一眉對這份工作充滿抱負,這無疑也是一個打擊。「有點事情做也好」
宋凝罌的理性和體貼,讓柳一眉心頭一熱。
「你也別想太多,危機有時也是轉機」柳一眉安慰著她。
宋凝罌又點點頭,他們是一艘船上的人,只有彼此能互相安慰了。
「什麼時候啟程?」宋凝罌問。
「過幾天就走,今天之後,恐怕就不能過來了」柳一眉把實情都告訴她。
「那你多保重,我不替你送行了」宋凝罌輕輕的應著,憂愁的垂下眼簾。
柳一眉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臨行前,把這個交給你,這是我的弟兄從天香樓案件中拿到的證物,你看一看,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宋凝罌從袋中拿出地圖和本票仔細的看著。「這是個栽贓嫁禍」
「我也是這麼想,我那些弟兄還會繼續跟進,恐怕還會用到這些,所以交給你保管」柳一眉雖然年輕,但做事總是深思熟慮。
「我會好好保管的,你放心」宋凝罌將東西放回袋中,謹慎的握著。
「那我走了」柳一眉和她道別。
這一走,何時才會見面?傷感微微的蔓延開,宋凝罌的眼眶和喉嚨都酸澀起來。
「我很快就回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柳一眉忍不住叮嚀。
「保重」宋凝罌勉強笑起,這兩字說得沈重。
柳一眉點點頭,緊握她的手一會兒,轉身離開。
宋凝罌望著他離開,被握過的手頓時感到冷落。她在心裡喊著,柳一眉,別忘了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