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奇萊北峰的怪石粼循 向東行去就是奇萊東稜
臺灣的山稜之中 東稜總是困難重重的
因為東邊是迎風面 因此 東稜的氣候多變 草木繁盛
對於行走山林的我們來說 東稜總代表著一重一重的挑戰
我們追不到夏季末尾的豔陽 卻趕上了入秋的首波鋒面
於是從入山的那一天起 就註定了潮濕的基調
在成功山屋多待了一天 等待天晴 氣象局卻開了個玩笑
於是我們在磐石草坡止步 在驚歎號水池劃下行程的休止符
水池邊 水鹿記錄片的拍攝者軍佐 殷切的招待我們
拉好了外帳 決定和預期之外的風雨進行抗戰
下午雨勢稍歇 登上磐石西峰 在迷霧中想像一下綠草如茵的磐石草原
回帳篷時 稜線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水鹿身影
我們又驚又喜的小心跟著 亦步亦趨的隨行 深怕把他嚇跑了
其實我們多慮了 他只顧安靜地吃著草 無視我們的叼擾
軍佐說他是「阿醜」已經12歲了
如果以水鹿的最高壽近20年來判斷 他已是年近七十的老爺爺
軍佐說阿醜是最親人的 也是最溫馴的 從年輕時就常被欺負
右眼因此受了傷 面相不好看 所以被叫阿醜
但是他的鹿角粗壯雄偉 稜線上的剪影還是頗為帥氣
我們愈靠愈近 他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仍優哉的在池邊散步
直是殺光了我們相機中的記憶卡
軍佐在磐石拍攝水鹿生態記錄片 早在郭正彥聲名大噪前他就默默的工作
「逐鹿蹤源」之後 他想拍攝水鹿的生老病死
風雨的山中 有幸結識這樣的朋友 算是此行最大的收穫
晚上 風雨漸強 帳篷被吹得貼近臉頰 帳外的小水漥成了池塘
水積在帳篷的底下 成了晃啊晃的水床
本來還想摘一顆磐石山當此行唯一進帳的百岳
不過因為風雨太大 決定在營地秏上一天
回程時 路徑都成了水路 乾溝成了小河 月型池成了月型海
霧鎖磐石 雨漫山崗 風凌歸人
奇萊北峰的碎石破像是踏著土石流前進
下到成功堡前的溪谷 只見山壁上懸著巨瀑 河水滔滔
想不到兩天的雨 竟然累積了這麼可觀的水量
第六天的清晨 該是回家的時候
陽光終於露臉 灑在小奇萊的草坡上
遠方的山脈 劃破雲層陳列眼前 只有奇萊還躲在雲層之後
登上小奇萊 合歡 西巒 郡大 干卓萬 玉山 屏風 畢羊 南湖
總算有了360度的望景 也算彌補一下悶了多天的遺憾
奇萊東稜未竟 但是磐石的美 已經在心中留下了一個霧濛濛的印象
寬廣的翠綠草坡 鑲綴點點白石 是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取代的絕美景象
森森瘦稜 巨崖夾成的峽谷 雲霧之中頗有中國山水的美感
還有可親的鹿 無私的逐鹿人 有一天 一定會再回到東稜去
2006/9/14 下午 02:2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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