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三月 第一次向木瓜山前進
一向少雨的花蓮 濡濕在濃濃的雲霧之中
為了不和大自然搏鬥 於是決定放棄強攻
經過四月和五月的黃梅天 六月的陽光正熾
於是選了個晴朗的日子再度朝木瓜邁進
沒想到 仍然免不了一場難纏的惡鬥
木瓜山 海柭2426M 是花蓮有名的中級山
座落在鯉魚潭畔突地向天際拔高
大部分的時候 山頂都在雲層之中
日據時代 臺灣伐木興盛 這裏是重要的林場
環腰在木瓜山區的哈崙鐵道就是當時的伐木鐵道
聽說舊時的哈崙工作站仍保持的十分完好
可惜我們並不會如此深入山區
只會造訪第三工寮的索道 順訪木瓜山頂
一早天氣大好 沿著產業道路往登山口前去
回頭可見花蓮市以及湛藍的太平洋
第一工寮已經頹圮 工寮旁即是哈崙鐵道的第一段遺跡
沿著鐵道走一小段 就可以找到埋在草葉中的索道頭
爬上索道頂 木結構仍完整的佇立 但上面的卬釘已近腐朽
這樣的景象還能維多久呢 實在令人懷疑
過了第一工寮 正式踏上往木瓜的山路
腰繞過鞍部之後開始無止盡的陡上
陡上尚不打緊 最可怕的是沿途茂密的植物
經過兩個月的雨水滋潤 我們是雨季之後第一批造訪的行者
秋海棠和戟葉寥已經占領了山徑 阻撓我們前進
稀疏的路條雖然提供了可靠的指引
但是封了山徑的植物 使我們飽嘗披荊斬棘的艱辛
汗如雨下 體力一點一點地被這片荒煙漫草吞噬
第二工寮的身影 彷彿藏在每一段陡崖的上頭
每次向上陡攀都渴望能夠看到它出現 然而希望總是落空
時而跟丟了路徑 在未知的恐懼中分頭探路
不安在心底蔓延 比這惱人的藤蔓遇令人沮喪
終於在某個不起眼的枯木或草堆中 發現前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 才能再度恢復上攀的動力
最後終於在那個轉角 看見頭頂的孤寂的鐵道橋
鑽過了層層芒草 總算摸到了位於海拔1600M左右的哈崙鐵道
沿著鐵道 左手邊是半朽的鐵道橋 右手邊是第二工寮
第二工寮是一個磚造的機房 機房外有兩桶鐵桶水 其中一桶游著好多蝌蚪
向木瓜山的路得先跨過鐵道橋 沿著鐵道前行
我們試走了一小段 鐵軌在草中忽隱忽現 每一步都有踩空的危機
下午兩點的山區 已被大霧吞噬 雖然還有向前推進的時間
但是卻已經沒有繼續挑戰的木瓜的鬥志
四個人窩在工寮裏已經開始討論起 明天下山後要去哪兒去玩
入夜 天慢慢清了 星空之外 更璀璨的是花蓮的燈海
天上的星星 為何 像人間一樣的擁擠呢
地上的人們 為何 像星星那樣的疏遠
心中不自覺的浮現了羅青的詩句
我們大概是自然間中最不自然的動物
所以總是想回到自然之中去偷一些自然的感受
聽說政府有意再開發木瓜山的資源 做纜車直接上山
木瓜山的確有這份自然和人文的資源足以開發
每當自己走得氣喘噓噓的時候 就想著如果不用如此辛苦那該多好
但是 一想起 哪一天這片山林再恢復往日的喧鬧
會不會又是一場浩刼的開端?
還是讓他屬於有心人吧
木瓜山 依舊沒有攻頂 但是某一天 一定會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