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 too」運動是一個全球性的社會運動
起初是在2017年由美國女演員艾莉莎·米蘭諾發起
旨在揭露和抗議性騷擾和性侵犯。
該運動透過社交媒體平台上的「#me too」標籤
鼓勵個人分享自己的經歷
以增加對性侵犯和騷擾問題的關注。
六年之後的2023
台灣「#me too」突然大爆發
尤其是藝文界和政界
性騷擾法剛出來的時候害我緊張了一下
因為當時我正值賀爾蒙大爆發的年紀
同時也管不住嘴吧
很容易就踩紅線
後來有個當過立委助理的女同事談起政壇的性騷擾
我才知道廣告公司的耍嘴皮子根本就很低階(但還是性騷擾)
這波「#me too」當然是跟選舉操作有關
不然也不會在美國之後七年才爆開
大家要注意的是
藝文界、政界在此次被翻屎蓋的原因
就是因為他們掌握了話語權
看不慣他們的同仁當然也有話語權
所以很快地就上了媒體
傳產和勞工階層性騷絕對不遑多讓
但是你報導一百個豬肉攤老闆的震撼度
還不及賣T恤的豬哥名嘴的百分之一
所以就沒人知道
會被拿出來鞭的有一種人是民宿老闆
而且是跟藝文沾上一點邊的是民宿(外島、花東)
他們惹上的是具有強大文字表述能力的小幫手
也就是打工換宿招來的免費勞力
這又是「不用錢的最貴」的另一種印證
普通旅館的打掃阿姨受騷擾的人數應該也不及備載
但是他們就缺乏表述能力
並且他們的臉書好友也缺乏論述、再傳播的能力
發文控訴性騷擾的下場是換來更多的不堪
所以就沒聲音了
。
再者
大家比較愛看名人
尤其是平常道貌岸然的名人翻車
能讓小老百姓心理得到一點平衡
這波「#me too」因選舉而掀
當然也會在總統選舉之後歇息
有人整理了性騷、性侵名單
其中有個黃光男
我是不意外啦
以前在藝專有他的課「美學」
第一堂課哦
他在校園拐了兩個舞蹈科嫩妹(舞蹈科是五專,低年級才國中畢業)
帶到教室“旁聽”
整節課他就歪著身體(小妹妹坐最前排最靠近門口)對小妹妹講課
完全無視全班同學
豬哥嘴臉就這麼毫不遮掩
後來我就沒再去這堂課
當然被當掉
可是我覺得比起看到他的面目
當掉是比較值得的
我覺得啦
他的豬哥也就是在言詞上佔便宜
:「我好喜歡妳的嘴唇,讓我親一下啦。」
真的有妹傻傻地要給他睡
可能也不敢
[6/11更新] 我想說的都在這裡了,沒有什麼想再補充的。我目前無意接受任何採訪,本文也不接受任何新聞媒體轉載、截取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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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許多回應,謝謝大家溫暖的支持。幾經思考決定把該文開放為地球文,既然說出口了我也沒有要退縮。)
覺得一個女人要好好地長大,成為一個沒有陰影的人,是件艱難的事。
說是蹭議題也沒關係,因為舖天蓋地的爆料掀起我心裡原本已掩埋的過往。以前為什麼不說?正如很多人親身體會的,因為不覺得會被相信、因為對方是社會上被尊敬的大人物而妳又是什麼咖、因為太驚太羞而難以啟齒、因為不知道說出來的後果是什麼、會不會是自己反應太激會錯意。太多的原因。
說出來,的確是需要一些推力、一些「勢頭」,因為你覺得自己不孤單,好像也多了些勇氣。
從小到大遇過的性騷不勝枚舉。國中被學長跟蹤強吻、公車上的露鳥俠、工作應酬上被拉手抱肩,通通都很不舒服,事後也很氣憤覺得自己當下可以有其他反應,而不是只是嚇呆。
出國唸碩前,我在威京集團下的一個基金會擔任行銷企劃人員。有一年,我們規劃了一個台灣美術館館長的參訪團,帶著他們拜訪北京和上海幾個重要的美術館博物館並舉辦一個研討會(是不是有去廣州忘了)。那是兩岸交流還要跑很多文件流程、要陸委會許可的時代,很多台灣館長們一受到邀請,只要行程許可,大多是欣然同意的。那次約有十來個館長和藝術大學教授參加。
想當然爾我就是參訪團的小祕書,聯絡展館安排流程確認餐廳住宿機票禮品印刷物、管理預算現金、負責照顧每個團員的需求。對當時二十幾歲的我來說,每個團員都是我敬重的文化藝術界前輩,我壓力超大,不敢有所疏忽。但忘了從哪一天開始,這個參訪團的團長,開始對我有言語上的冒犯。
是這樣開始的。「我好喜歡妳的嘴唇,讓我親一下啦。」之後的每一天,都有類似的語言在我的嘴唇上做文章,而且表情一次比一次認真。我一開始覺得他在開玩笑吧!藝壇大老說這些與他形象不符的下流話,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但每一天、一天幾次這樣騷擾,我開始覺得這行為太過誇張。後來他還要求我每天早上陪他單獨吃早餐,這部份我勉強答應,反正都要吃早餐,只是比其他團員更早吃而已,而且公開場合他能幹嘛!
但其他時間我避不了他。團長通常是坐遊覽車前座,小祕書我因為要和司機溝通也得坐前面,我無處可躲,只能一再被似認真似調戲似玩笑地騷擾,又無法跟他起衝突。周遭同行的人多少都有看到聽到,但沒有一個人把它當一回事,我更覺孤立無援。
這個煩不勝煩的言語騷擾,直到我們回台灣才結束。之後我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公事上的來往。
後來出國讀學位,去上海工作,接著僑居英國,我再也沒回台灣,和台灣藝文圈也漸漸疏離了。但這個往事像根刺,只要有相關性騷事件出現在周圍,或是他的名字出現在媒體上,它就會時不時地戳一下,當時的失措噁心就會再度襲來。性騷擾從來不是只有肢體接觸,語言也同樣令人難堪和不安。我以為可以淡忘,但漸漸地發現,性騷沒有分大小,不舒服就是不舒服,我其實可以不用試著淡化它,因為它就是不對。我不用為做錯事的人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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