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新加坡進大馬的第一站就是人稱JB的新山（Johor Bahru）
這裡是馬來西亞的直腸和肛門
是長途巴士南方的終站
要渡長堤（Causeway）到新加坡
或從新加坡到馬來西亞的人馬也在新山穢集
流動與浮動的人口不算
新山的人口已經突破百萬
是馬來西亞第二大都市
同時也是報紙社會版的主力
我在馬來西亞的兩個月內
新山就貢獻了轟動全馬華界的【校花撕票案】
外加獨居青年自殺、殺人、強暴、搶劫...
少了新山
馬來西亞的報紙就像少了辣椒和椰子的馬來料理
馬來西亞人認為新山會變成這樣
是一水之隔的新加坡人帶壞的
我完全可以體會新加坡人
從四面楚歌的無牆監獄
過了海關
就可以隨地吐痰邊走邊抽煙彈煙灰吃口香糖
食物半價香煙半價啤酒半價打砲半價道德約束低於半價
當然會爽得像大爺
往南返北所有的巴士都塞在新山的xx路
前胸貼後背不容插針
遠遠看已經不是一輛輛的巴士
而像串成一列的火車
巴士淪陷在這種火車陣中
只在一檔和二檔之間吞吞吐吐地含著油門
眼見腳踏車和行人比自己快
就不高興地排出濃稠的怨氣
黑色、青色帶巧克力脆片的烏雲
看得見也摸得到
吸在肺裡落實有料
龍困淺灘的巴士唯一有快過腳踏車的機會
就在搶到紅燈竿位時
綠燈一開柵
從這個燈到對面那個燈的這段
手腳快的優良司機可以加速到三檔
我旁邊的巴士就是如此歡騰地加速
但是
有一輛沒禮貌的小汽車突然從內側車道竄到巴士前面
把屁股送到巴士的嘴前
巴士推辭不及
輕輕地親了一下
這一親
小汽車跳出五個凶神惡煞....仔細看是五個小癟三
指著本來就皺得像百香果的車殼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不亮的方向燈
巴士司機是個五六十歲的華人
雖然說的是馬來話
但是從動作和表情也看得出來
這老傢伙是非不問
一下車就哈腰道歉求饒
還拿出皮夾準備要賠錢了
完全不像台灣的駕駛人那麼帶種
敢嗆聲敢捲袖敢叫警察
說到警察
一整天看不到出來指揮交通的警察
卻在一分鐘之內出現了
沒拍照沒劃線也沒拿紙筆記車號
就叫小癟三們和巴士司機不要在這裡擋路
跟著警察機車到前面把事情解決
因為我不夠積極
沒幫大家跟著警察機車
看他們被領到前面哪裡
以及多少人拿到多少錢
只能報導到此
曾在【雲頂鬼路】出場的新加坡腳踏車店老闆說過
：『最好是有人一起騎，馬來人很壞，看我們是華人就故意來撞你，然後車上下來一群凶神惡煞，說你撞壞他們的車，硬要你賠錢...』
此話也不過四五個小時前才說的
一到新山就印證如實
小癟三只敢在新山這種傷不了皮肉的車速拿翹
在高速公路飛車劫持新加坡來的法拉力車隊的
是另一種檔次更高
上得了報紙的亡命之徒
新山當然不是只有光怪陸離
殖民之前這裡是柔佛王國
柔佛蘇丹曾經幫助荷蘭拿下麻六甲
有荷蘭當靠山
柔佛王國雄霸南方
領土還擴張到現在印尼的繆內群島
蘇丹阿布巴卡（SULTAN ABU BAKER）
是一個思想開明熱心引進西方事物的人
制定柔佛王國第一部憲法
設立西式的治國機關【柔佛政府文職機關】（Johor Civil Service）
被稱為“現代柔佛之父”
阿布巴卡皇家博物館（ ABU BAKER Boyal Museum）是當時的皇宮
在長堤之西1.5公里（長堤是他兒子1924年建的）
像我這麼好學的遊客可以花一筆巨資
買票參觀柔佛王國的當年派頭
歷史文物和文件當然是看到昏頭的
皇宮花園裡的蘇丹花園、日本花園、馬來屋以及日本天皇送的日本茶屋
也讓人走得腿軟
市區索價60馬幣的無窗單人房
讓我不想在新山多留一天
吃過咖哩甩餅和柏油咖啡
我在夾縫中戰戰兢兢地離開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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