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蓮華 聖嚴法師著
一五、祇園寺
下午二點四十分,訪問祇園寺,其實就在聚龍賓館隔著一條路的對面,坐落於東崖的西麓,也就是九華街的入口處。
現年七十二歲的方丈仁德長老,非常客氣的在山門口迎接,當天上午為了接待我們,他特別從上海趕回九華山;他是全國政協的委員、中國佛教協會常務理事、安徽省佛教協會會長、九華山佛教協會會長,也是九華山佛學院院長。他是我江蘇同鄉泰州人,聽說臺灣的了中法師,是他的師兄。他到九華山已經四十多年,目前正在籌畫建築一座九十九米高的地藏菩薩銅像,特地把模型請出來要我指教。現在的大陸寺院,對於殿宇的重建、翻修,做得非常積極,也非常快速,他們還要創造這一代佛教徒的文化特色,那就是各大道場、名山、古剎,競相發起建造大佛像和巨型菩薩像。
仁德長老引導我們,從一條雕刻著蓮花圖案的石板通道,進入他的方丈室時,在通道盡頭的石壁上,見到一條一尺多長的白色小蛇,仁德長老首先說:「這個季節還不應該有蛇出洞,開春以來這是第一次,平常在祇園寺很少看到蛇,只要不去惹牠,是沒有關係的。」
我說:「在聖地看到的小蛇,就不是蛇,牠是小龍,是三寶的護法;上午在天臺正頂的天臺寺,見到小老鼠,那不是鼠,而是小象,是象徵著九華山讓我處處見到有龍象。」
仁德長老告訴我,目前祇園寺有僧眾十五人,這兒也是九華山佛教協會的辦事處,所以他不僅是祇園寺方丈,也是全山的總負責人,相當忙碌。我看他的面貌似曾相識,就想到我有一位同學,是僑居美國洛杉磯的幻生法師,是泰州光孝寺系統的人,跟仁德長老非常相似,我問他認識這個人嗎?他說他沒有印象。
祇園寺的歷史並不很久,始建於明代,稱為祇樹庵,在清聖祖康熙年間(西元一六六二~一七二二年),它是化城寺的東序寮房,到清仁宗嘉慶年間(西元一七九六~一八二○年),才獨立成為叢林。當時的住持隆山,在八十二歲時圓寂,三年後開缸,顏色如生,寺僧裝金供奉,而在民國時代,肉身被毀。清德宗光緒三十年(西元一九○四年),此寺成為九華山四大叢林之首,民國十四年(西元一九二五年)時,段祺瑞贈額祇園寺「慧日常明」四個字。一九八五年,在此寺舉辦「安徽省佛教九華山僧伽培訓班」。第二年九月,該寺恢復十方叢林制,仁德為首任方丈。該寺的建築殿宇,是依著山勢層層疊疊、迴旋曲折、鱗次櫛比、氣勢磅礡,為全國重點寺院之一。此寺的建築群,由靈官殿、彌勒殿、大雄寶殿、客堂、齋堂、庫院、退居寮、方丈寮、光明講堂等九座單體建築物組成。除彌勒殿及大雄寶殿是宮殿式之外,其他均為民居型式。它們部署在四層的臺基上。各殿不在同一中軸線,乃依地形而建。
臨別之時,仁德長老贈送我一尊一尺多高木雕金裝的地藏菩薩坐像,也跟我們全體團員做了開示,同時還依依不捨的把我們一直送到該寺的山門外。這是我們這趟大陸朝聖行程中,遇到長老級的方丈,而且又待我們如此親切禮遇的少數。我問他有沒有新編的《九華山志》,他說一九九○年出版過五千冊,現已絕版了;到了當晚八點,不知他從何處找到了兩冊,派侍者送來了聚龍賓館。
一六、旃檀林的大悲殿
下午三點半,訪問旃檀林的大悲殿,其實我們曾經幾度經過這座道場的門前,昨天去肉身寶殿來回經過那裡,今天上午去天臺正頂的出發及回程,也經過那裡。祇園寺是在化城寺東北,旃檀林在化城寺西南,現在的住持是五十六歲的慧深法師,他是仁德長老的弟子,從小就上了九華山,很有魄力,沒有幾年之間,就在舊有寺院旃檀林右側的荒地上,建築了一座仿古、典雅雄偉壯麗的大悲寶殿,殿高六丈三尺,內空,長、寬、高均為十九米,配合觀音菩薩三個十九日的紀念。殿內供著四面千手觀音巨像,高二丈八尺九寸,現在又建造了招待旅客與信眾的寮房,以及可以供給旅客香客們飲食的廚房及齋堂,還有佛教文化及禮品商店,現在該寺正在準備經常打水陸的內壇和外壇的空間設備及莊嚴布置。同時,他還計畫在旃檀林後邊建一座地藏菩薩大願殿。
慧深法師在年輕的時候,因為急於開悟而走火入魔,他到山上修行,幾十年都在魔境中,日夜不能睡眠,後來由於觀世音的慈悲,化解了他心中的魔,所以他在四十二歲落髮出家時,首先發願要建大悲殿,來報答觀音菩薩救苦之恩。我們也請他給全體團員在大悲殿前,做了二十分鐘的開示。不過,我們沒有進入旃檀林,也沒有見到他們的住眾。
旃檀林又稱為旃檀禪林,創於十九世紀之末,它建於琵琶型的山丘之前,有一點像佛經裡所說的南印度牛頭山,該山是以盛產高貴的旃檀樹聞名於世。雖然九華山不產旃檀樹,但是念及印度牛頭山的出產物,所以叫旃檀林,在康熙年間(西元一六六二~一七二二年)成為化城寺的七十二所寮房之一。一九七八至一九八五年之間,此寺曾經為九華山佛教協會會址,也被列為全國佛教重點文物之一。
旃檀林在大悲殿右側,寺內有山門、彌陀及韋馱殿,殿為兩層樓房,樓上為西方三聖。殿後西側小樓,為僧寮及客房。
一七、甘露寺的佛學院
四月二十五日,星期四,陰後晴。
上午八點二十分出發,訪問九華山佛學院所在地的甘露寺。在二十三日那天的上山途中,曾經經過此處,它坐落在九華山北麓半山腰一個山坡之上,那是從五溪上山至九華街的必經之處,在公路左側。二十三日那天,車隊經過那兒時,已看到幾位年輕比丘在那兒做午後的戶外散步。因為我關心大陸人才的培養,所以指定要參觀九華山佛學院的設施。
我們的車隊抵達甘露寺前,住持寬容法師已經穿黃海青搭衣率領全體佛學院的師生,捧著香案,在大門外的路邊上列隊迎接,然後把我請上大殿,站在主法的位置,舉行歡迎儀式的佛事:唱誦香讚、《心經》、四弘誓願、三皈依、迴向偈,前後二十分鐘。然後把我們請到懸掛著巨幅歡迎橫布的客堂,讓我的出家弟子及在家眾的一些代表,都進入室內,同學和老師們也有部分參與。他們共同主持歡迎會的有四人:該寺的住持,也是佛學院的院長寬容法師、副院長果卓法師、教務室主任藏學法師、辦公室主任開如法師。
他們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年比丘,但已非常的成熟穩重,對我十分親切恭敬而有禮貌。寬容法師開頭就說:「一九八八年已經見過老法師,那時我在西安興教寺為沙彌。」我馬上就問:「興教寺的方丈常明老和尚好嗎?他今年應該是七十八歲了。」他說:「謝謝,他老很好。」
寬容法師首先對我讚歎,接著介紹佛學院情況,然後報告九華山佛學院的開辦史及十年計畫,構想都非常好。趙樸初居士所主張的三句話,他也向我們重複提及,那就是:「佛教要培養人才,培養人才,還是要培養人才。」這和我在海外所提倡的「今天佛教不辦教育,明天就沒有佛教」是相通的觀念。九華山佛學院開辦於一九九○年,仁德法師任院長,趙樸初會長特地前來主持開學典禮。現在有三十多位學僧,年齡在十八至三十五歲之間,初中以上程度。他們又帶我參觀壁報、書法展示以及活動照片展示,然後請我在貴賓簿上簽名留言,我只寫了四個字「人中獅子」。接著又要我留下墨寶,我的毛筆字是不太穩定的,有時還可以,有時根本不像字,他們既然誠懇求取,我只提筆寫下了「龍象自期」四個字。接著又要我向同學開示,我僅簡單的勉勵他們:「小龍像蛇,小象像狗,小鳳凰像雞;小的時候雖無威德,畢竟是龍象鳳凰。」而他們正在做學生的時候,都還不像是一位法師,但是他們已經是法師的材料,已經是佛門龍象的後起之秀。像他們的副院長,八年前還是沙彌,現在已是副院長了。
他們告訴我,九華山佛學院的特色是:「學修一體化,學院叢林化。」不放暑假,結夏安居,半月誦戒,早晚課誦、過堂、坐禪。然後,要求我跟他們全體師生合影留念,並且恭送我們到山門之外。
在這趟整個朝聖行程中,訪問了五所佛學院,甘露寺佛學院對我們的接待,是最隆重親切和溫馨的,師生們對我的到來抱著無限的期待。
臨別時向他們要了一份招生簡章以及授課老師的名單,我相信很多人對大陸的佛學院一定也很關心,現在我把其中要點介紹一下:
學制二年,招僧三十五名。
課程設置:
佛學基礎知識、八宗概要(洪如法師)
中國佛教史、印度佛教史(藏學法師)
《戒律學綱要》、《沙彌律儀》、《四分戒本》(寬容法師)
遺教三經、《大乘起信論》(心功法師)
《菩提道次第廣論》(果卓法師)
《六祖壇經》、《金剛經》(開如法師)
唯識、三論(剛曉法師)
《地藏經》、成佛之道(心源法師)
淨土要義、《往生論》(恆果法師)
寺院管理、〈行願品〉(延續法師)
天臺止觀、叢林規矩(仁德院長)
佛學講座(聖輝法師、王雷泉、韓廷杰等)
古代漢語(王德鳳教授)
邏輯學、哲學、寫作(曹劍南教授)
中國通史、中國地理、法學概論(郭希勝教授)
外語(金勝華教授)
書法、梵唄(藏學法師)
學習期間的生活待遇:
學僧食宿由學院負擔安排,零星費用亦適當發給。
學院發給一定數量的僧服。
學僧可享受規定範圍內的公費醫療待遇。
寒假回原籍,憑學生證可享受半價優待票。
畢業後去向及待遇:
學僧畢業後,由九華山佛教協會統一分配到各寺院擔任相應的執事。
凡留在九華山各寺院工作的,由九華山佛教協會參照普通中學專科學校畢業生的待遇,發給生活費。
德才兼備者,可作為師資對象,擇優選拔或保送至國外佛教院校進修深造。
畢業生可報考本院研究班。
看他們的課程,在二年之中學習這麼多,我們在海外的讀者,以及關心大陸佛教的人,會感到安慰和歡喜;特別是學生就學時候的生活待遇,以及畢業後的去向及待遇。然而他們的課程只有二年時間,是短了一些,因此,他們正在準備研究班,成就已經畢業的同學繼續深造。
該佛學院的師生,發行一種名為「甘露」的院刊,內容也還有些可讀性蠻高的文章。
佛學院所在地的甘露寺,位於半山定心石之下。清聖祖康熙六年(西元一六六七年),在玉琳國師朝禮九華山時,經過此地即預言:「此地山水環繞,若構蘭若,代有高僧。」
當時,住於伏虎洞的洞安和尚聽了,就在此處動土建設,而且開壇傳戒,成為叢林。此寺也曾有過裝金的肉身菩薩,那是在清德宗光緒六年(西元一八八○年),甘露寺都監常思法師,九十一歲時安詳而逝,可惜其肉身已毀於文化大革命時期。一九八三年重修建築,至一九八五年完成,先有彌勒殿、大雄寶殿、配殿、寮房。
一八、九華山歷史上的佛教人才
最有名的當然就是地藏比丘金喬覺(西元六九六~七九四年),已在前面介紹過了。金地藏能作詩,唐代九華也出了應物、神穎、冷然、齊己等幾位名詩僧,均有詩作遺世。
其次為五代的詩僧圓證,曾經住於臥雲庵,主持九華詩社。
南宋時代的大慧宗杲(西元一○八九~一一六三年)曾經朝禮九華山,並傳臨濟宗旨,根據清德宗光緒年間(西元一八七五~一九○八年)《九華山志》記述,宗杲圓寂後,九華山尊其為定光佛,所以歷來的《九華山志》都收有宗杲的〈遊九華山題天臺高處〉詩,現抄錄如下:「踏遍天臺不作聲,清鐘一杵萬山鳴,五釵松擁仙壇蓋,九朵蓮開佛國城。南嶺俯窺江影白,東岩坐待夕陽明,名山笑我生天晚,一首唐詩早擅名。」
明末的性蓮禪師(西元一五四三~一五九七年)在明神宗萬曆十四年(西元一五八六年),被九華山請為叢林之主,居於金鋼峯,他圓寂之後,憨山德清為其撰墓誌銘。
海玉禪師(西元一五一三~一六二三年)在萬曆年間(西元一五七三~一六一九年)來九華山,住於東崖摩空嶺,以野果為食,用舌血和金粉,費時二十餘年,抄寫《華嚴經》八十一卷,圓寂後肉身不壞,裝金供於庵內。明莊烈帝崇禎三年(西元一六三○年)冊封海玉為「應身菩薩」,迄今仍供奉在百歲宮裡。
蕅益智旭(西元一五九九~一六五五年)他可以說是明末佛教界著作最多的一位高僧,他於崇禎九年春到十年秋為止(西元一六三六~一六三七年),只有一年半的時間,住在九華山。在那裡讀了一千多卷的藏經,並且撰寫了《梵網經合註》七卷,以及《梵網經玄義》一卷、《禮地藏菩薩懺願儀》一卷、《性學開蒙》一卷,同時又撰寫了一篇〈壇中十問答〉。不過在這段時間,過的日子並不舒服,住的、吃的、穿的,都很簡陋艱苦,而且經常害著九死一生的大病。他在九華山的生活情況,除了第四篇中已介紹的,還有如下的記載:
《四書蕅益解‧自序》有云:「逮大病幾絕,歸臥九華,腐滓以為饌,糠粃以為糧。」
《自像贊二十三》有云:「年至三十八,大病為良藥,高臥九子峯,糠滓堪咀嚼。」
《山居六十二偈》中有云:「一病五百日,形神竝已枯。緇素偶相值,稱我為禪癯」
在《自觀印闍黎傳》中有云:「法友信我於舉世非毀之際,從我於九死一生之時。」(此時蕅益大師正住於九華山)
從以上所引的資料可見,蕅益大師在九華山中的生活情況,極端艱苦,但是他還能夠不斷的看藏經、著作、拜懺、持咒、講經,以及與僧俗詩友做文字的開示。像他這樣為法忘軀,堅貞卓越,不被病苦所屈,不受生活條件影響的出家人精神,都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當時蕅益大師是住在什麼地方呢?根據他的《絕餘篇》第四卷,知道他是住在華嚴庵,以及九子別峯。
華嚴庵就是坐落在現今東崖華嚴嶺頭的華嚴禪寺,又稱回香閣;清文宗咸豐年間(西元一八五一~一八六一年),毀於兵燹,經過幾次的興毀,現在只是一間二百一十八平方米的小庵。至於九子別峯,目前是一座已廢的寺院,原來是化城寺的庵房,建於明末,名為九子閣。因為我在日本寫博士論文,就是研究蕅益大師,所以對他在九華山的情況比較熟悉,我對蕅益大師的心境也比較能夠體驗,他對中國近世佛教的貢獻和影響,直到現在猶存。所以我到九華山,雖然沒有親自拜訪他曾經住過的地方,但是我相信許多的場合,我們都是踩著他的足跡在走。
此後,到過九華山的近代高僧,我就不多介紹了,例如月霞、弘一、圓瑛、太虛、虛雲、白聖等大德,都曾朝禮過九華山。尤其是白聖長老,他領導臺灣佛教數十年,他是我靜安寺佛學院的副院長,也是我受具足戒的開堂;他便是在九華山的甘露寺落髮出家,又於祇園寺秉受具足戒。
當天下午,我們就離開九華山返回南京,晚餐是在國際會議大飯店,夜宿金陵飯店。
一九、棲霞山佛學院
四月二十六日,星期五,晴。
上午八點二十分,自金陵飯店登車,前往棲霞山,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到達棲霞山的棲霞古寺。該寺原先的方丈就是焦山的方丈茗山長老,所以對我非常禮遇。共同接待我們的是六十九歲的現任方丈真慈長老、八十二歲的都監養真長老、三十一歲的監院淨全法師,另外還有兩位八十歲以上的長老,輝堅和本振。
我們先到大殿禮佛,再至客堂,贈送禮物及紀念品,然後在大殿臺階前,集合了全團的菩薩,請方丈做了簡短的開示,接著由都監介紹棲霞山的歷史以及現況。當時天氣晴朗,豔陽普照,致有部分團員,被曬到滿頭是汗。這是在我們朝聖行程中,站在太陽下聽開示的第二次經驗;上一次是在九華山的大悲殿前,由於夕陽西照,雖不強烈,卻使大家睜不開眼睛。
棲霞山有一所佛學院,名為「中國佛學院棲霞山分院」,現在有三十多位年輕的比丘在那裡求學。當天他們的學僧正在午齋過堂,沒有機會讓我跟他們接觸,只是帶我去參觀了他們的教室,其設備跟我少年時代在靜安寺佛學院的教室類似,只有一個班級,一個教室;但是他們也培養了一些人才,現在的年輕監院淨全,就是該院畢業的高材生。
根據該寺送我的一本小冊《金陵佛寺攬勝》的資料介紹:文革後,棲霞山佛學院的創辦,應該溯源於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十五日,設立為期一年的僧伽培訓班;以趙樸初居士為主任,茗山法師為第一副主任,圓湛法師為第二副主任兼教務長,雪煩法師是顧問。招收學生一百八十五人,他們來自全國十八個省及自治區、直轄市,共六十八座寺院。當天既舉行開學典禮,也舉行了茗山法師兼任棲霞山方丈的陞座儀式。到了一九八三年十月,僧伽培訓班畢業,同年便創辦了中國佛學院棲霞山分院。
僧伽培訓班及佛學院的師資群及人事架構,茗山、圓湛、雪煩三人,都是民國三○年代焦山的住持和當家,也都與我先師東初老人所辦焦山佛學院的人員相關;雪煩是先師的法兄,茗山及圓湛是先師的法子。
棲霞山佛學院於一九八四年正式招生,乃是二年制的中級佛學院;由中國佛教協會委託江蘇省宗教事務局代管,經費也由中國佛教協會撥支;學生的戶籍以及糧油等生活問題,都按國民教育的同等方式處理。
該院主要的教師,除了以上所舉的三位,還有梅冰、安上、關松等人。其行政組織則有辦公室、教務處、總務處三個單位。學生的教育設備,有教室、齋堂、宿舍、廚房、圖書館、閱覽室等。經過十多年的努力耕耘,目前已成為全國十四個漢語系佛學院中的佼佼者。
學生除了上課之外,每天必須上殿、過堂、坐香、念佛,同時也參加水陸法會和受戒活動;每半月集中誦戒一次,嚴守戒律、堅定信仰。同時也發動學生參加打掃環境、植樹綠化,以及各項公益活動。
兩年中學習的課程,在佛學專業的部分,佔百分之六十至七十,主要的課程是中國佛教簡史、印度佛教史略、佛典選讀、佛學概論、遺教三經、《沙彌律儀》、《四分戒本》、《大乘起信論》、《小止觀》、《八識規矩頌》、《觀所緣緣論》、《教觀綱宗》、《圓覺經》、《瑜伽菩薩戒本》、《梵網經》、《五教儀》、《二十唯識論》、佛教應用文、《大藏經》的歷史及分類、佛教文物知識、國際佛教概況、《俱舍論》、唱誦及叢林基礎知識等。此外,還有政治及文化基礎知識,例如佛教文學、古詩詞、中國近代史、時政、法律常識、統戰政策、宗教政策、英語、日語、中國歷史、地理、會計常識、書法、體育等。
由此看來,在兩個學年的學程中,要讓學生接受這麼多的學科,課業已經夠重了。
到一九九二年底為止,棲霞山佛學院已經畢業的學生,除了僧伽培訓班的一百八十五人之外,已有三屆共一百六十三名學生畢業,其中有六十一人考入中國佛學院繼續深造,也有幾名到斯里蘭卡佛教大學留學,已獲碩士學位回國。畢業的學生之中,回到各自的寺院後,已有六十七人成為管理層次的重要骨幹,擔任各級佛教協會的秘書、秘書長、副會長、會長以及監院、秘書長的職務,也有成為佛學院教職員的。
佛學院的功能,對於新一代中國佛教人才的培養,相當重要。臺灣圓光佛學院的院長及教務長,也曾經率領一個四十多人的訪問團,到棲霞山的佛學院參觀訪問,交換僧侶教育的經驗。
一九八七年,該院的雪煩和圓湛兩位長老法師,應邀至美訪問時,也曾來到我們紐約的東初禪寺,他們是東初老人的法兄及法子,看到我以先師之名在紐約建立道場,感到相當歡喜,可惜他們兩人已在過去數年內先後圓寂了。這次我到棲霞山訪問,雖沒有機會跟佛學院的師生交換辦僧才教育的意見,能在資料中獲得這些訊息,已算是不虛此行了。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