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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19 23:28:26| 人氣24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法源血源 法源寺、戒壇與佛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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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源血源(堪稱歸程續集) 聖嚴法師著

六、長城與定陵

四月十日,星期日。
  
  上午淨慧法師陪同遊長城,中午就在八達嶺下過午。下午遊明十三陵的定陵,是明末萬曆神宗皇帝的陵寢。這兩處都是古代皇帝用民脂民膏完成的傑作,現在則供給人民大眾作休閒的處所,也為大陸賺取不少的外匯。我對類似的古蹟,無多興趣,加上體力不濟,所以既未登臨長城的城牆之巔,也未進入定陵的地宮之內。因為是週日,到處擠滿了人。
  
  我在定陵地宮外的院子裡坐著休息時,竟有一位男士走近身前相問:「你是臺灣來的吧?我也是從臺灣來的,你住北投,對嗎?我在電視見過你。」我覺得既親切也可怕,這麼湊巧,遠在北京,也給臺灣同胞認出來了,好在彼此都因探親而在異地相見。這種情況,若發生在一年以前,就要變得很麻煩了。

七、法源寺

四月十一日,星期一。
  
  上午參觀法源寺,此寺始於唐太宗貞觀十九年(西元六四五年),為追薦東征陣亡將士而建。為北京最大的一座古寺,文革期間,經像、法物遭到全面破壞,一九七九年再度修復,並將故宮及各地收藏的佛像、寶鼎集中於此,也將國家圖書館等處的佛教古籍木刻線裝本佛書集中於此,共計兩萬餘冊。該寺現已開放成為旅遊重點,雖於各殿供設佛像,唯有後殿設置香爐。方丈觀空長老,已九十多歲,乃碩果僅存的西藏學者。湖南的明真長老也在此寺,皆以年高體弱,故未見到。寺內設有「中國佛學院」,院長趙樸初居士,副院長則係日本佛教大學畢業之傳印法師,學僧五十多名,屬高中畢業後的三專程度,畢業後的學歷受社會認可,唯僅宗教部門許可,仍非教育部門的文憑。全國各地現共計有十三所佛學院,地方的則屬教育部門立案,乃中等學校程度。下午由於外蒙古吹來的黃沙漫天,當地人稱為「黃霧」,我的氣管太弱,出門便無法呼吸,故在旅社房間休息,三位年輕居士則去故宮觀光。

八、戒壇與佛牙塔
  
  四月十二日,星期二。
  
  上午十點,由淨慧法師帶同參觀廣濟寺,內設「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也是現年八十二歲的趙樸初居士,副所長明哲法師。該寺現任住持,是上海龍華寺的方丈明暘法師兼任。「中國佛教協會」的會址即在此寺,趙樸初居士是現任會長。此寺也是今日中國大陸唯一的佛教定期刊物《法音》的社址所在,淨慧法師擔任主編。
  
  相傳廣濟寺創建於金代,清初,恆明老人始立為律寺。順治五年(西元一六四八年),延請玉光律師傳戒,歷時十三載,自是成為北方的律宗專門道場。康熙三十七年(西元一六九八年),湛祐以漢白玉砌築戒壇,極其精美,文革期間,文物經像全毀,戒壇猶完整無損。不過今日的戒壇已權作禪堂,實則用作僧眾寢室,戒幢已倒,定香不繼,徒供憑弔而已。我到此寺的最大目的,便為禮拜這座戒壇,我的得戒和尚道源長老(西元一九○○~一九八八年)曾住此寺,律寺的古風雖已無存,漢白玉砌成莊嚴戒壇,依然無恙,睹物思古,懷古傷情,唯有祈願律寺復興,戒幢重樹。而我回到紐約的當日,便由農禪寺果鏡仁者打來的越洋電話中得悉,我的得戒和尚道源長老,已於四月十六日,捨壽於臺北。如他老人家知道,我在他圓寂前的四天,已朝拜了他曾住過的廣濟律寺,必然會欣喜無量,現在我卻唯有以一片至誠向他默默地報告了,行文至此,更增無限悲愴!同法源寺一樣,廣濟寺現在也藏有借自國家圖書館的線裝佛書一萬多冊,我在那裡見到了好多部在海外難得見到的山誌與寺誌。

下午參禮八大處的佛牙舍利塔,塔址原為靈光寺舊基,八大處本有八座寺院,目前一間也無。佛牙塔是新的,建於西元一九五八迄一九六四年。傳說釋迦世尊留下兩顆靈牙,一傳於斯里蘭卡,一傳於烏萇國(今巴基斯坦境內),後傳至于闐,由法獻(西元四二四~四九八年)帶回南京,隋代移至長安,五代時期到了北京,故於《遼史》卷二二的〈道宗本紀〉,載有咸雍七年(西元一○七一年)八月將佛牙安置於「招仙塔」的記錄。招仙塔又名「畫像千佛塔」,毀於光緒二十六年(西元一九○○年)八國聯軍的砲火,迄今塔基仍在,佛牙舍利即自塔基的石函中發現,函內有沈香木盒,上有「釋迦牟尼佛靈牙舍利,天會七年四月二十三日記,善慧書」的題記。「天會」是北漢年號,即西元九六三年(宋太祖乾德元年),在文革期間,新塔幸未受損。此塔高五十公尺,塔基二十二公尺見方,八角十三層密簷磚造。這也是大陸政權下唯一新造的佛教建築。
  
  瞻禮了佛牙塔出來,即進入頤和園,我對這座慈禧太后的傑作沒有什麼興趣,只是沿著人工的昆明湖邊,從後門走到前門,未登園中的萬壽山。

九、雍和宮
  
  四月十三日,星期三。
  
  上午由淨慧法師伴遊雍和宮,該宮本為乾隆帝出生處,又為雍正帝即位前的居處,即位後捨此宮為喇嘛寺。正殿供養宗喀巴的巨大塑像,兩旁是達賴及班禪的座位。以前班禪到京,即居於此。現在早已成為旅遊名勝,住持也易為內蒙古人。小喇嘛數十名,經營售票、收票等工作,法物依舊,唯如博物館的陳列品,而非修行用的法器了。宮中也有漢白玉砌成的戒壇一座,比諸廣濟寺的高廣約一倍,乃乾隆帝求受菩薩戒時用過,據說,另有一座戒壇,在北京的戒壇寺內,比雍和宮的更加廣大莊嚴。
  
  下午在東方飯店休息。

一O、北京車站
  
  晚上七點,離開飯店,由明暘、淨慧、能成等老中少三位法師及五位居士,送我們至北京火車站,搭乘九點二十分開往洛陽的列車。北京人口一千萬,而每天出入北京或道經北京的約有百萬,車站再大,也是人山人海,站內站外烏鴉鴉一片,滿地躺著候車的「群眾」,好像戰時等待撤退的敗兵和難民一樣。如非「佛協」的關係,很難購到車票。我們本已購妥往山西五臺山的軟式臥車票,由於我們臨時要求改往洛陽,只好改乘硬式臥鋪。「軟臥」及「軟席」,除了外賓,乃巿長以上的高級特權者所享用,硬臥也得有些身分的人才能買到,一般群眾只夠坐三等的不對號車箱。因為人多而車站又大,饒是他們幾位老北京,也把我們帶著上樓下樓,奔前闖後地兜了幾圈,才找到我們要乘的列車,險險地剛把行李搬上車,列車便漸漸地滑出了北京車站的月臺。為了沿途隨時照顧,由趙國忱先生全程陪同。

一一、洛陽的古墓博物館
  
  四月十四日,星期四。
  
  上午十點二十分,火車抵洛陽車站,白馬寺的代住持海法法師及其弟子體空師,已在站內候迎,登車後直驅洛陽友誼賓館。午餐後,即去參觀邙山古墓博物館,據說,昔有「生在蘇杭,死葬北邙」之語,蘇杭二州的風光明麗,北邙山的風水靈秀。古來王臣多願卜葬於洛陽北邙山,邙山為一丘陵地帶,上山之後不見有山,現為農耕的田地覆蓋,據說只要深挖,寸寸土地之下,均有古人的墓穴,甚至上下重重層疊。
  
  古墓博物館中,陳列了十九座西漢魏晉唐宋的墓窟的模型,以及墓中挖掘出土的石棺、陶器等實物的展示,也有墓門、墓頂、墓壁等的石雕及壁畫。博物館的門禁森嚴,守衛荷槍實彈,宛如軍事要塞,重重門卡,三次購票,逐段參觀。在「珍貴古墓區」,導遊人員為我們找來了負責說明的年輕女職員,態度還算親切。歷時九十分鐘,每至一個墓窟,我便向墓中的原主人默默致歉,並為他們念佛超度。中國古人稱死亡之後「長眠地下」,這些古墓的主人,竟然於謝世千百年後,仍然受人騷擾,被人挖起,任人參觀。依照中國禮俗,掘人祖墳是最不道德的行為。此雖不是佛教的觀念,身為讀過中國書的中國人,我也不能不感到抱歉,而大陸挖墓的工程,仍在方興未艾地於邙山地區進行。此對於考古學,固然大有用處,對於古文物的保藏,則無異是在腐蝕,出土之後,尚能保存多少年代呢?當我走出燈光陰暗的地下墓室,彷彿是走完了中國傳統的時光隧道。今人與古人,同樣是人,應該息息相通。看了掘墓之風,便覺得與中國的古人之間,不僅有代溝,而且是相隔著千萬里的幽谷,根本無法互通心聲。

 

台長: 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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