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1口警部
金田一工
雷管家族:
前當家:雷管銀次 (前年意外身亡)
當家:V夫人
長子:雷管龍太郎 (自殺)
長女:雷管婷子 (被殺)
幼女:雷管因斯子
管家:三口一子
女傭:松 莎卡娜
黑市商人:市井福德
催眠師:B叔
雷管家的合夥人:張董
龍太郎的同學:諾基亞爽太郎
金田一工突然發現眼前是佈滿月光的海面,海浪反射著月亮形成一條月河,星光漫舞在上下起伏的地平線上面,黑色的礁岩參差不齊的散佈在四周。
從海面上突然傳來了令人戰慄的感覺,身後的雷管宅邸突然間變大,身影壓過金田一,一陣女子的歌聲傳來,金田一身體不自覺的往前踏步。
絕望、無助、悲傷,在恐懼之中毫無辦法,手腳似乎被這高亢且淒美的音符所操控著。
金田一看著海面上出現的女子,裸著上身開喉歌唱著,然後躍入了海面,露出了下半身充滿鱗片光澤與漁鰭的下班身。
在歌聲與黑暗之中,暴風雨突如其來,隨著歌聲充滿了周圍,彷彿死亡的交響樂重擊著金田一的心臟。
金田一往前一踏步,掉入了宅邸深不見底的屋簷下,接近地面的時候看到了雷管婷子與龍太郎舉起雙臂,眼中湛著血可怕的模樣。
「阿阿,是夢嗎?」金田一張開眼睛,耳邊充斥著暴雨打在窗邊的聲音。
喪人島在汪洋當中,暴風雨的侵襲下宛如一座受詛咒的孤島。
而雷管一族頓時之間已經喪失了兩個重要的血裔,在這雄偉而華麗的屋子裡,惡魔正在陰影處嘲笑著,舔著他復仇的利牙。
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又都聚集在金碧輝煌的餐廳中,由於剛剛才處裡好婷子的屍體,大家都顯得食慾不振。最小的女兒雷管因斯子則是連吃飯的刀叉都在顫抖著。
「中午準備的這麼豪華,是幹什麼?」突然間有人醉醺醺的走進來。
「張董?!」V夫人驚訝的說:「不是請您待在房間裡面就好嗎?」
警部驚訝的問:「這人是誰?為什麼可以進來?斷橋已經修好了嗎?」
「看來並不是這樣子喔。」金田一工冷淡的說:「我想這個人昨天就已經進來了。」金田一工仔細的觀察他的鞋子與外套,於是這麼說。
「難道是你?!」市井福德激動的站起來揪住張董醉醺醺的胸口大喊:「是你殺了婷子吧,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張董雖然醉醺醺可是力氣也不輸給福德一把就把福德給推倒在地上,拉扯之中,金田一似乎看見福德背上的誇張的燒傷痕跡。
「別太激動,我昨天一直沒有出房門,我一直跟V夫人在一起。」張董露出淫笑,V夫人則是默默不語,一旁的莎卡娜則是臉紅。看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具有這方面的不在場證明,但是V夫人與張董之間的關係似乎得到了這家族的默認。
金田一工看到了三口一子嘴角抽動了一下。心想,或許這份關係不如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呢。雖然三口身分為管家,但是姿色也不輸V夫人,金田一工甩甩頭,把精神花在辦案上面。金田一工對警部使了眼色,警部輕了下喉嚨,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我們在婷子的屍體上面找到了這個。」警部從胸口拿出了傳說中的人魚寶藏『淚之瓶』與婷子屍體的拍立得相片,餐廳頓時之間安定了下來。
「為什麼婷子自殺要拿著這個瓶子,…難道…」張董突然看了V夫人一眼,V夫人的臉色慘白,金田一工此時發現了諾基亞爽太郎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此時市井福德說:「婷子他不可能自殺的,一定是有人殺了她,她這麼善解人意,為什麼?為什麼?」福德說到一半哽咽了起來,雖然為黑市販子但是跟婷子是男女朋友所以這個家族並不排斥福德常來他們家族拜訪,雷管銀次甚至對失去雙親的福德疼愛有加。「難道真的是聽了人魚的歌聲…」
雷管因斯子與催眠師B叔,此時冷靜的吃著飯,不發一語。
「要說的話,這個身份不明的龍太郎的同學才奇怪吧,誰知道他是不是」市井福德充滿憤恨的笑著說。雖然其他人都沒說話,但似乎這是他們目前的疑惑。但是張董突然間不以為然的說:「他,他的確是龍太郎的同學啦,我記得龍太郎是念化學系的,我剛剛翻了翻爽太郎的包包,裡面的筆記本的確都是一些什麼甲苯,什麼奇奇怪怪像蛇一樣的化學式。」爽太郎臉一陣黑一陣白。
「你!!」
「不過他真的是跟龍太郎是同學,我有看到他的學生證。」張董笑笑的說。接著移到位置上面,抱了一下V夫人,V夫人喊了一聲推開了張董。
「各位!兇手就在我們之中。」沒想到發出這個聲音的是爽太郎。「其實不瞞各位說,我是一位偵探。」諾基亞爽太郎這時候充滿自信的說。
「看到令千金身上的遺物,我可以推斷這是一場連續殺人案件,而從昨天案發之前吊橋已經被燒毀的情況,凶手應該還在這座宅邸上,宅邸四周環海又都是斷崖,除非這兇手有著通天的本領,而且不畏暴風雨的侵襲,除了人魚辦得到之外,我相信兇手就在這做宅邸之中。」
「其實你並不是一般所謂的偵探而已,你是名尋寶偵探。」金田一工冷靜的說:「我對你稍微有點印象,是大學生社團當中相當活耀的寶藏偵探,但是似乎你對一般推理也挺有自信的。」
「你,你是?」
「金田一工,也是有名的偵探。」警部咳嗽個兩聲說道。諾基亞爽太郎突然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但是一時之間又重振士氣。
「我在婷子死亡的當時,在樓下撿到了這個。」爽太郎從胸口拿出了懷錶。銀色的上面鑲有一條黑色的蛇。
「我的錶?!怎麼會在你身上。」B叔大吼。
「原來兇手是你。」福德整個人要撲了過去。
「才不是,我幹麻要殺婷子。」B叔吼著。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婷子的關係!」突然之間因斯子大喊,B叔顯的錯愕,因斯子甩開B叔的手,跑上樓去。
B叔在狗急跳牆之際,轉了下腦袋對著福德喊:「要我說的話,你這個因為雷管家而失去雙親的人更可疑吧,市井一族早就在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中都喪生了,剩下你一個人,而當初大家都在猜說是不是雷管家故意引發這場大火,你根本就是想為了你父母報仇。」B叔反擊著。
而金田一似乎默默的看著這場好戲,感覺可以得到不少資訊呢,叫警部故意拿出這個證物似乎有不小的效果。看了一眼爽太郎,這少年偵探似乎因為滿足於自己提出的證物眼神顯得壓抑的興奮。
「還給我!」B叔左手伸出去奪回懷錶同時,口1口警部身手敏捷的從爽太郎手上將懷錶奪了過來。
「在案情尚未明朗之前,這個先由我保管。」警部嚴肅的說。B叔訕訕的坐回位置。
在大家爭吵之際,女傭莎卡娜匆匆的跑來。
「各位,不好了,這次連『人之匕首』與『玉髮髻』都被偷走了。」
「怎麼會,到底是誰那麼無聊。」
「還是先找找吧,警部需不需要搜索每個人的行李阿,搞不好就能找出兇手是誰?」
在警部搜索每個人的行李的同時,金田一工便整理出當晚婷子被殺死的時候的每個人的行為。
1. V夫人聽到喊叫聲,從『打邊爐』的主臥室直奔婷子的臥房。
2. 雷管因斯子聽到喊叫聲,從『打邊爐』自己的房間直奔亭子的臥房。
3. 張董:因為喝醉酒待在『打邊爐』的主臥室中。
4. 市井福德:從『英國小館』第一個到達頂樓的人,在這時候似乎有看到一個黑影在婷子的窗戶附近。
5. 諾基亞爽太郎:從『英國小館』下到中庭,並且從中庭撿到似乎是證物的懷錶,看到房子後面似乎有可疑的黑影逃走。
6. 松 莎卡娜:從『打邊爐』一樓的女傭臥室沿著樓梯(唯一)往上跑,直達婷子的臥室,到達時婷子已氣絕身亡。
7. 三口一子:從『打邊爐』的餐廳聽到慘叫聲,在婷子身亡的時候跑出去門口,在此遇見爽太郎,途中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8. B叔,在金田一工與口1口警部之後,最後一個到達『英國小館』頂樓的人。
當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間,跟警部道晚安之後。「難道會是外部的人嗎?」金田一搔著頭,看著窗外燒毀的吊橋與四周峭壁,看著遠方壟罩在暴雨中的大海,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做的夢。「不,不可能,不要亂想。」
張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了餐廳,突然間有個人拿一把槍頂著他的頭,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命懸一線。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想要做什麼,只是想請你幫個忙。」拿著槍的人將紙條交給他,並且命令他寫下交代的事情。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張董害怕的說。但是想說橫豎都是一死,他往兇手方向揮了一拳,但卻感覺到胸口冰冷的金屬感,從口中吐出鐵鏽味的紅色液體。
「因為我是…」兇手在張董的耳邊呢喃著,張董全身毛孔都豎立,一股腎上腺素的恐懼感充滿全身。
「哈哈哈。」兇手冷笑著,拿著刀子追過來,張董跑進餐廳,關上了門,但是自己也很清楚被刺中要害,意識已經不清楚了,他發現手上那張寫著字的紙條不禁苦笑。「我想我能做的大概…」然後看到桌子上面的另一具屍體,在驚訝之餘只充滿了絕望。
於是張董揮起沾滿血的手指…
「這家族的感情問題似乎很嚴重呢?」金田一仍舊在床上推論著。
情殺似乎是最容易犯下殺人罪行的動機,但是出現在龍太郎與婷子身上的寶物複製品又代表著什麼呢。
「難道會是繼承龐大財產上面的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是不是畫個繼承人的關係圖會貼切點,金田一發現,現存的V夫人與因斯子,現在繼承的順序無非都是V夫人為第一順位,那不可能要殺害婷子或是龍太郎阿。
「是為了復仇嗎?」金田一工想到這島上的人魚傳說,那隻人魚與其後裔慘遭報仇的狀況,以及那個叫做莎卡娜的女傭也是傳說中的後裔,但是歷史這麼遙遠,以科學的角度來說,這動機太不可靠了,但如果是種詛咒的話就說的通。
金田一工乾笑了兩聲。
「或許跟十年前那場大火有關係。」這場大火裡面燒死了這麼多村民,如果如B叔所說的,是雷管家族為了爭奪寶藏而縱的火,那麼這動機似乎是最有可能成立的,福德與B叔,這兩個本地漁民都極有動機。
「如果是為了寶藏。」即使是同行,金田一也無法排除諾基亞爽太郎這個寶藏偵探的嫌疑,也有可能是因為競爭對手的刺激,金田一加速自己腦筋運轉,為了奪寶而殺人也不是沒有的事情,這種寶藏獵人對寶物的怨念超乎人們的想像。
突然之間…雨停了。
隱約之間突然聽見人魚的歌聲。「糟了。」金田一跳了起來,跑出門與警部撞在一起。「警…警部!?」
「快,聲音是從『打邊爐』館傳出來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震,因為刺耳的尖叫聲傳了出來,當到達打邊爐的大廳的時候,三口一子已經癱軟在地上,指著餐廳,也就是大家平常用餐的地方,那個黑色豪華木頭鑲著金邊的圖騰大門,一個血手印嚇的三口太太無法言語。尖叫聲大概就是它傳出來的。
此時從海邊傳來混著海浪的歌聲停止,警部打不開餐廳的大門,問說「有鑰匙嗎?」
「有的,可是…從裡面反鎖了。」三口太太顫抖的說。「你們看看裡面!」
「這…這是…?」餐廳的圓孔窗是方便傭人可以看到裡面用餐的狀況,大小大約是一個人頭的寬度,無法打開,警部看到裡面可怕景象,頓時間吸了一口氣。「金田一你來看。」
金田一被這宛如地獄般的光景所攝震,雷管因斯子被攤在餐桌上面,全身赤裸胸口被利刃所穿刺,染紅了桌面,但是身體跟臉如同冰一樣雪白,眼睛微張的看著天花板,已經身亡。
更驚人的是坐在長型餐桌的另一頭,主人位置的地方,是動也不動的張董,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刀,雙手緊握,眼睛盯著因斯子似乎沒有了氣息。
「我的天阿,我的天阿!快把門打開阿。」V夫人這時候歇斯底里的叫著,B叔一腳把門踢開,踢斷了門栓。「這是從裡面上鎖的。」
一群人皆呆滯在這可怕、紅色、死亡的光景之中。
「各位,這是密室殺人。」金田一工大聲說:「大家都不准動!」警部上前察看屍體,發現了奇怪的東西。張董的手上似乎僅握著什麼?
「這是…?」警部拿給金田一看,這時候寶藏偵探的爽太郎也湊上前看熱鬧,是一張用血所寫出來的紙條,上面寫著:「對不起,是我殺了他們姐妹…」然後再旁邊還有一個大大的六邊形,在右下角畫出了一條線,指著不知道是『A』還是『工』的字。
警部與金田一互看一眼,就連一旁的爽太郎也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這是『死亡訊息』。
是死者在氣絕之前想留下來告訴大家的線索。
三口一子大喊:「那魚鱗狀的六角形,不是人魚之鱗嗎?這是松家的家徽阿!」大家轉過頭看著莎卡娜,全部人都已經進入瘋狂的狀態,似乎人人自危。
接著噹的一聲,從已死去的因斯子手上掉下了個東西。
「這是…?」從金田一的眼睛看到的是掉入血泊的碧綠色髮髻,而之後也發現那把不見的寶物複製品,『人之匕首』正插在坐在主人位置的張董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