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世存有,以及藉公民運動壯大勢力的投機者們
最近了一本書新上市《債的歷史》,頭一句就戳中核心:為什麼欠錢就要還?如果你不能跳脫市場邏輯以及道德倫理邏輯,你就永遠只會套套邏輯這句話而已!
資本主義與經濟學的根基就是什麼都可以等價交換:貨幣、「能量」、競爭「力」....眾人只會說維也納是精神分析「巫醫」的地盤,經濟學誤導人類兩三百年,而沒有人敢說半句話?
那些中產階級腦袋的也這麼說:「借錢本來就是要還,那有什麼好說的」,此話一出老百姓就以為應該是勞工自己理虧了!然後台灣人就深信只要用逼的反正他們就會乖乖去工作來還這筆錢了,他們還會吵是因為「逼的還不夠大力」。
對於華光社區他們也是同樣:
「那本來就國有地,有什麼好講的!」就業貸款是什麼東西?正是「與其給魚吃不如給釣竿」的話術;
台灣職場內有"魚"嗎?"海洋"沒有被污染嗎?換個視角來看所有的問題,你只會發現:凡是訴諸就業找工作的,都只是拖延戰術、轉移焦點、搔不到癢處的假解決方案!
我們也看到基督教徒與中產階級的「食物銀行」與撿剩食者有什麼差別:
他們還是堅持「要吃要自己賺」,總之堅持一定要等價交換、執著要有交易形式;
施恩而要望報:你還得像在面試一樣要表現出「感恩的心」,最重要的是要表現出「重返市場體系的上進心」
他們毫無原本減少食物浪費的真義,他們仍然堅持這種新教倫理美德而寧願把食物到進垃圾桶!
而佛教說的佈施,是不用任何等價交換作為條件的。你行為時發心純淨,才會有波羅蜜(可導向解脫的善行,而不是只會有善果報的善行)
回到追殺勞工的問題上來。不去追究「國有」是誰有?國有地都怎麼來的?反正他們就是因為理所當然所以理所當然,正義這個議題他們本就不關心。
沒人問:不對啊,這個債怎麼好像無中生有一般源源不絕的級數成長呢??
以前國家與政府不是按照商業思維做事的,而現在則完全按照商人的思想在做事情!
關廠工人們在政府惡意的欺騙下,原本應該是「補貼」的東西原來是借錢!!!!然後在主張什麼「自由意志」(他們又不是看不懂字)
「誰都知道簽合約的意思就是要還錢」。又什麼「再怎樣也不可以」做違法的事情(譬如臥軌)
如果勞工當年覺醒,把資方的機械當場銷毀那麼就不必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你說這叫犯法?拜託,這些關廠勞工現在沒有犯法嗎?資委會難道沒有將他們當作犯人看待嗎?
你以為不做激烈的行動,不犯法燒掉機器,政府就不會代替企業老闆懲罰你?!
我承認我就是個盧德主義者。
如果當年的老闆們像白狼那樣「光榮回台」,人民會不會放下罵政府而去找真正的罪魁禍首算帳?
還是只會在政府面前媳婦臉???
美國可是直接給津貼.....從此我們就可以看出兩國國民素質的差異了!在世界向台灣這種舉國皆資本主義信徒的國家還真的不多,難怪是鬼島。
要是連司法院大法官也都有這種「要吃自己賺」的心態,那麼關廠工人們要永遠沉冤莫白了!!!
官員實非天龍人,馬英九也不叫天龍人,台灣的大中小企業家們才是真正的鬼島貴族天龍人;何以故?
天龍人叫做不能忤逆他、不能動手打他臉的人,無論老闆怎麼糟蹋你都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馬英九可以讓人民作出氣筒,這應該要讓台灣人有警惕.....如果往後換了個蔣中正般的人做總統,你們還可以罵政府罵的這麼開心嗎?
.南北強拆雙星,中產階級地主與窮人地主都叫地主卻屬於不同階級
某些人不要反資本,他只要反政府。或者這種人從出生以來就沒想過除了政府還有什麼可以反,或者是只要看到政府顏色變了什麼都「虛心」接受了。
土徵條例什麼時候要落日?別跟我說目前的台灣還需要土地徵收.....台灣是很大的島嶼嗎?
人民也是。如果不認清台灣沒必要再「建設」的話,那土地徵收隨時都會死灰復燃。
張藥房房主之死,四戶拒遷戶成員又更加凋零了,劉政鴻該不會沾沾自喜「我看這個兒子會比他老爸更好對付」...
這時候劉政鴻與賴清德不約而同的抬出「溝通」的修辭學出來.....溝通的意思就是放棄強拆迫遷從不在兩人的選項裡面。
呂秀蓮到場弔唁也在詭辯:沒有否定開發,「開發」好像不等於炒地皮???好像說如果是真的為了開發,那就「本來」就該拆囉??
賴清德幾場說明會也就是不肯放棄劉放南鐵住戶。無論地方或中央政府都拼命的把土地(無論是否「國有」)給讓渡給企業部門(無論是否為「財團」,規模小的自然不是財團)來換取傻百姓的搖旗吶喊........
然而在右派人士看來,只要不侵犯到國家主權,這點犧牲就當作是在拼經濟吧,不然「對那些地主(中產階級的地主)不公平」!他們這個天平一開始就動了手腳,不是嗎??
我們不要在玩修辭,財團和企業就是指同一個東西。藍綠都知道,只要討好了企業家們就等於討好了公民、選民。
城市造反,反造城市,但反要反對地方,不是光反政府、反某黨、反某人;而是要反中產、反小資產、反「多數公益」、反經濟論調、反唯市場機制...這才是正道。
對於政治、社會較有涉獵的人應該也能看出,將反抗運動掛在「公民」(或「市民」、士紳,Civil)的名下有什麼令人憂慮的危險。
「地主私有財產至高無上論」,結果一個居住正義論提就這樣被偷龍轉鳳了。
因為每當拋出「公民」,那就是預設有人「沒資格當公民」,那什麼是資格....「對社會的貢獻」、有沒有工作...又墮小資、中產階級了。
我無意美化無產階級以及遊民,因為這其中仍然有所區別。
遊民之中也是有可憎的,因為他們和那些衣冠楚楚的中產、小資階級其實是一樣的。我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都愛在公共之下表現,他們愛現....而且又現的沾沾自喜。這批垃圾有兩種共通點:
第一。他們都會一個收音機隨身,而且音量放到人人都聽的到
第二。沒有什麼事也在笑,他們都沒有其他表情,笑的詭異、你在現場會很討厭他們,但寫成文字好像一副很積極、很樂觀......的錯覺。
他們是遊民,但是與不能適應職場社會的人(如繭居族)們完全不同。
如果有什麼下賤的工作給他們做,他們身強體壯乃是可以工作的,複雜的工作也可以做。企業不會給他們工作,乃是出自於對制度的堅持:企業要奴,但要有素質的人來給他們踐踏作奴----每當看到原本可以抵抗的人放棄了抵抗,企業就說:「很好,你成長了」。
然而職場的Dalit們則不是,他們(或該說我們)是因為自身的個性[這個世界的多樣性]因素而不能工作,企業原本要這種人來工作,卻發現這種人怎樣也不能適應職場,所以他們把他們逐出....而且永不錄用。
遊民與不適應者同樣被劃分為無產階級,然而這種混為一談太過粗糙!
手腳不靈活的人在世上沒有用,只有在非「用」的社會,吾輩才得以生存。
任何的階級劃分都不存在有本質,像人說:「他因為是賤民所以是賤民」,這種本質是不存在的。
就像先前舉《過於喧囂的孤獨》為例,如果心不接受低劣的上進(產量、良率、效率)教條而心向解脫的話,那即使是一個打包工也會獲得學識
換言之,他會因為獲得學識而做不好工作,以及發現對這充滿著苦的社會感到不滿。
反叛不是公民權,而是屬於人權。
中產階級式的權是說:我有工作的權利,而人權則是說我有不工作的權利;
中產階級式的權是說:我有買賣房子的權利,而人權是說我有不搬走的權利;
中產階級式的權利說:國家拼經濟而犧牲少數人利益,而人權是說:不得為了多數人的利益去侵犯少數人(不管是否少數人有利益)。
開發案中有個定律:你永遠可以任意劃出一個多數來對付反對的少數。
反正整體大埔人人數一定比這四戶多,反正整體竹南鎮人人數一定比四戶多,反正只要把非苗栗縣人排除在外,支持拆除的人一定比較多。
反正整體(舊)台南市的人數就是比鐵路沿線的人多,五都合併後「多數派」會更多。
反正整體高雄市的人數一定比預定國道七號的住民多。
反而蘇花高沿線的居民都沒有聲音。
原本做生意的最大,然而在師大夜市中玩房地產的「地主」們更大(因為他們的生意更大、更資本主義正確!)
這時候,地主叫「多數」,也叫做「民意」。然而到大埔案,地主叫「少數」,支持四戶叫做「民粹」,何以如此?
地主這個字似乎不是一個階級,而是兩個等級(按照「白手起家」程度):支持開發的叫高等地主,而反對開發的地主叫二等地主。
‧讓我們再來看國道七號「開發案」
一條路可以帶動更多XX園區,然後土地徵收又會加倍.....
高雄市現在極力吹捧修建國七有多少經濟效應(就只看高雄人是否還要蠢的每次都被這句話收服),台灣在三十年前的經濟起飛時代(那個時代也是不正常的資本主義結果)不修建國到七號,如今在做意義有很大嗎?
更好笑的是他們竟然假設大貨車的駕駛都很喜歡繞遠路,所以國道一號的運輸量會紓解,這是要騙誰呢?
滿口的「可以紓解國道一號的車流量」,請用科學說服我為什麼「可以」呢?
台灣人是出了名的痛恨交通不方便,把眼光放到全世界只有台灣人被交通慣壞了,以至於把方便的交通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但同等重要的事情還有更多!
國一與國七假使不耦合的話,那縣道就夠用了吧,而且國道對機車是沒有作用的。他們這麼堅持,是在堅持一條蚊子路嗎????
假使真的有人看過我的舊文,他可能要用這個指責我:你不是說日本泡沫經濟,是日本政府大搞建設獨撐大局,你怎麼趕在這裡反對台灣建設呢?」
泡沫破滅後的日本,日本的企業(日企)幾乎都已經出走,日本國內當時幾乎等於無企業狀態(所以也不會有資本主義現實主義敵托邦);
而且,日本政府在日本企業面前還是很偉大、抬的起頭來(至少安倍晉三還管的動東京電力,雖然若不是為了奧運,右派都不敢管企業家,更何況核電企業家?)
台灣呢?台灣政府根本就被企業看扁,賴清德接見張忠謀看起來好像小弟給大哥搧扇子的模樣....在南鐵沿線住戶面前,就是嗆人「要不要我給你跪下來」的臉,判若兩人哪。
張忠謀還稱讚成大生「團隊精神好」、「忍耐度高」,他講的是奴性吧?好像又捧出一個天大地大的台科大出來了!
更不用說最近一次的總統選舉,幾個企業家一發表談話---蔡英文馬上敗給馬英九。然後企業家輪番羞辱(說修辱不為過啊)馬英九.....因為他們就知道台灣人就是這種性格:
只要一牽扯藍綠,誰還會記得富士康(乾脆改名「浮屍康」好了)有多血汗、HTC有多血汗?他們就好像一張魔法卡,一出來就直接發動效果!
而且日本在泡沫經濟時企業活動量很低,但是你在台灣企業家們都高調到不行。所以拿我所說過的話要反咬我是不可能的.....因為台灣人信仰企業家的程度遠比日本深。
連日本都有「素人之亂」這種不是訴求就業穩定的抗議、甚至在創建替代經濟體系都很普遍了,
而台灣的抗議活動還是停留在罵政府、要求政府的階段,只要一跨出去講些更根本的層面時......抱歉,「自己管好自己就好」、他們只想罵政府(甚至不得稱之為「反」政府),而不肯反資本!
又一個世代的人住在那裡,為了一個衰退的高雄港注射一支不知會好不會好的強心針,「多數(高雄)人的利益」,然後被流放。
難道陳菊與劉政鴻、賴清德是一丘之貉嗎??
總之,這種交通式拼經濟法要是再讓他拼下去,未來工廠、園區、道路加起來會比民房還要多!(除非你把掌握在建築商手中賣不出去(因為價格太高)的房地產也算在「民房」之內!!!)
.工作倫理
所謂「有責任心」、「成熟穩重」等中產階級以及小資階級價值,都是機會主義和奴性的代名詞。
工作就是評鑑的Lila(遊戲),就是韋柏(Max Weber)批判最力的價值判斷(Wert urteil)。
沒有任何懷疑精神能夠存在於所謂的「要有自信」上。因為什麼才叫做自信有被表現出來呢.....不言而喻吧。一個恆常在思辯的人絕不會為了要有自信、要有說服力而不惜去指鹿為馬,或者綺語我慢。
職場與邪教共同要你相信的,「改變自己」的重要性:姑且「我」存不存在不提,改變「我」之後「我」仍在,所以這大苦火聚不會停息。
有賣點而無論點:履歷化以及簡報化的人造語言,不斷重複的詮釋循環(Hermeneutic circle),凡是化約成「重點」----把功能以外的所有維度都給剷除了。
勞委會(應該說是資委會)不肯面對根本性的問題,只在那裡想辦法提升就業率...應該要有個勞工學(Labourology),結果卻只有個就業學(Empolyology):工作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他們的學不指向任何體悟,他們的學叫做盡可能把工作量在一段時間之內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也叫做獨當一面,也叫做Cost Down。
這和政府想提高就業率而誘騙人去找工作的作為背道而馳:企業(新教)倫理學要求人人都應該找工作,然而通過的條件如上所說:是一個人要做所有的工作。
之所以察覺不出這個弔詭,是因為教育被「學」所篡奪其位,在「學」之中任何的懷疑之心早就被完全取消。
教育本身就與任何職場上的學背道而馳,教育本身本來就沒有能力去滿足職場上的任何要求,他本身並不允許設置有任何目標,評鑑才有 ───錯的不是教育而是那荒謬至極的職場。
中國儒家與基督教徒的眼中,其他民族都是「懶惰、好逸惡勞」│││但實際上有病的是儒教與基督教,其他人才是正常的!
凡是指責西方文明「帶壞淳樸善良」根本是打錯目標,指責戀物文明、物質文明都是轉移話題。
但為什麼西方世界能夠發展出非職場、非工作、非資本主義的價值出來,但是台灣卻做不到???
(下文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