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們學校主管寄給我「其實大師就是這樣而已」的那封來信,幾經思考之後,我決定用很誠懇的態度回信給他。
之所以回個信要這麼想東想西,是因為之前在阿香的校長獎事件裡,我寫給校長的那一封信鬧出了差點讓我丟掉工作的風波(註:詳見拙作《因為你值得》故事),這一直讓我對於寫信給學校高層籠罩著陰影。
雖然與這位上級素不相識,然而既然是他主動示好,我也不能失禮,免得又不知不覺得罪人而不自知,回信的內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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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展信心怡:
乍然接到主任您的來信,真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有想到您居然看評鑑資料鉅細彌遺到這種地步,真的是非常的佩服。當初寫這段教學品質的文章,是想說應該沒什麼人會看到,才會寫出自己內心的感受,真的非常謝謝您的抬愛。
您所說的大師,我愧不敢當,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我只能說,我來我們學校任教七年,至少是問心無愧,也教到了許多不可多得的學生。
雖然我不是學輔中心的老師,不過對於我以前服務的I系,以及現在的F系學生,我一直樂於扮演一位傾聽者的角色,最高興見到的就是學生能隨著我的輔導,狀況有所改變,行為上的改變,心理憂慮的解除,外在問題的解決,這都是我所樂於見到的。
每次有學生面對著我大吐苦水,打開自己心裡最深藏的秘密,我就好像坐在舞台下的觀眾,看著他一五一十地將他的人生搬上台,一幕幕的演著;偶而也成為演員,與當事人討論內心的想法,瞭解他們,接近他們,陪著他們走過低潮的時候,真的感謝他們,透過這樣輔導的方式,也豐富了我的生命。所以,我非常珍惜每次的學生晤談,不管對當事人或是對我,每次的晤談都是一個成長的機會;每次的晤談都可能有意外的收穫。
至於主任您所提無法傾聽學生心事的遺憾,我想我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在任何機關都是一樣的,在學校裡,像我們這些基層的老師就是努力教學,關心學生,您這樣的上位者,就是讓學校維持在正常的軌道運作,訂定長遠的目標,我深信兩者不可偏廢,所以沒有您的努力,也沒有我們安心教學的環境。
謝謝您給我的鼓勵,我會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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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回到我和小羽關於心理輔導的討論內容,當我提到在分享的過程中,若他生氣時可以打我,想哭我可以抱他時,小羽不可置信的說道:『我怎麼會打老師……抱都來不及了…><… 我只覺得自己太軟弱了』
抱都來不及了…..是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真的抱到,也許一輩子都只能在夢裡相擁,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嗎?
我笑著說道:「小羽別忘了,上次你跟我說的山東大香腸的夢境裡,你偷渡來台灣擺地攤時遇到有人要抓你,你也上去打架了呀。 」
『我在夢裡很強的吶……又會丟火球,又會丟閃電的…… 』
丟火球?丟閃電?真不知道這孩子做夢是都在夢些什麼東西,不過我記得我好像也會在夢境裡施展「君子風」、「怒火燒盡九重天」這些絕招,還有我們家其實是有一個隱藏式的地下室,裡面停放著一台霹靂車「夥計」等著我這個「老哥」去意外發現之類的….應該是沒有什麼資格去說他…orz。
「其實,這個過程,就是把你小時候想做,卻沒做的事做出來,想哭沒有哭夠的哭出來,這個心結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面對,會愈來愈小。若你想早點解決,也可以找個心理諮商師談談 ,不過,其實你前幾天肯和我談這件事,表示已經有一點進步了。」肯和別人談,就是一個開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小羽有點撒嬌地說道:『我才不要找別人咧。。。 只跟老師說就好。』
「我才不要找別人咧。。。 只跟老師說就好。」這種小孩子氣的口氣,總是讓我不自覺想起小金門。從小羽口中講出,竟有著另一種讓人心疼的感動。
只是在小羽的面前,這樣的想法我不太敢說,怕他又認為我把他當小金門的影子看。
我由衷的說道:「所以我很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那是因為老師……值得很多人信任的。。』(可能是我的外表看起來真的很像好人吧,這真的要感謝我的爸媽,生給了我一付好人臉,然後一輩子都可以領好人卡!)
「 我的付出,其實會因為對象不同有所差別,所以也別把我想得太好,對小羽,是可以像小金一樣付出一切的人,所以當然你會覺得我很能信任呀。」像我和學生之間的互動,也不是每個都能成為知己,會主動關心我、幫助我的學生,我就會回報以更多的善意與互動,這種人格特質,相信常看我故事的讀者朋友們都很熟悉了,也因此也有不少學生的眼中,我只是一個「很偏心的老師」。
小羽接下來的話讓我整個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是有的人剛好需要老師的一點付出啊,無論是多是少~就像小源。。老師居然可以把他照顧到那種程度--如果是我……“不愛吃包子?愛吃不吃~--”拍拍屁股走人 』
「哪一個小源..?」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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