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八日 (星期四) San Mateo, CA
這陣子,發現自己有很多「迷信」,一些從經驗與謠傳裡得來的信念,很直接地把當下真實的經驗做了一番「誤解」,然後慣性地追著迷信的尾巴打轉一圈。
迷信一:好女生等於被動給人追
第一個被覺察的迷信是「好女生就是要被動地給人追」,被動的定義如何?給人追要追到什麼程度、追得久、拒絕多少次?這些我都沒有想過,只是很直接了當地迷信,並不代表我行為上真的就是一貫被動,只是信念如此,很多言行不一的舉動就會發生。
像是這兩年來週末固定去跳國標舞,加上這陣子去探索另外三個跳舞場子,瞬間多了一大卡車的男性示好,常常一個週末下來就多了兩三個電話,那些男生通常會說:「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或者「如果你有空喝咖啡,傳個簡訊給我」,不管有沒有好感,我不曾主動聯絡。
在我腦海裡,有個很堅定的迷信:「我不可以打電話給男生」,彷彿主動打電話給男生就表示我是個很容易上手的女生,或者我很飢渴,或者我很隨便,或者我很廉價
. . . 當然,大家並不這麼想,但我的腦子裡確實做了這樣奇怪的連結。
同時,我也不曾問過自己「這些男生為什麼要給我電話?」我隱約猜測他們對我有好感,然後心裡又滴咕著既然有好感為什麼不主動些,就這樣不了了之。後來詢問一個美國朋友,她說這些男生因為想尊重我,怕變成騷擾、影響友誼,才希望由我主動,她說在美國女生主動是非常普遍的,說了大半天,還是無法說服我。
這個迷信我依然沒有找到直接破解的方法,倒是有個好笑的意外,一個多月前一個很帥的男生說要給我電話和電子郵件,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傻勁,竟然很直接了當地大聲說:「可是我從不打電話給男生耶!」話一出口,好像答案也來了,我接著就說:「不然我給你我的聯絡方式好了,由你主動,這樣我們的緣份生存的機會大些。」
迷信二:非秘密的戀情容易流產
這是一個還沒完全破解的迷信,而且大概其來有自。話說我這些年來寫新聞台,除了常旅遊的那段時間寫旅遊記事,很多時候寫得就是風花雪月的,寫風花雪月的,個人的事情大拉拉地暴露在別人面前,書寫的時候不自覺已經扭曲好幾層,已經透過超級多采多姿的玫瑰色眼鏡用女性角度浪漫化了。
是否這「浪漫化」的過程改變了靈性的實相?也就是說,因為我刻意採用某種不真實的眼光去看待一件事情,我因而也改變了自己與這件事情的關係,因為已經有很多投射,我無法再繼續跟另一個人真實的模樣互動,只是一直在自己投射的世界裡編造故事,每一次我編造的故事都是對方可能就是我這一生的伴侶,誇大對方的溫柔,忽視一些危險訊息,這些危險訊息並不是真正被呼略掉了,我的靈魂與身體依然有聽見、看見、感受到,於是,我的腦子編了美好故事讓自己沈浸其中,而我的靈魂尖叫著,於是當對方靠近些時,我推拒;當對方走開些,我又苦苦等待追尋。
另一層的扭曲,來自朋友們的回應。大部分的朋友很敞開接納我經歷著的,雖然看我一路困頓,依然給我很多祝福。一個博士班的女同學則是給我很重的審判與論斷,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我們說話說到一半,我也搞不清到底發生什麼事,她會忽然發作,開始給我超長訓示,很直接強烈地指責我總是讓男人為所欲為、讓人當門墊踩踏,說得一副所有男人都只是想利用我、沒有男人會尊重我。
起初我覺得她教訓有理,直到後來跟愛爾蘭男生長距離曖昧的那一年,我發現當我們靠近許多,只要我開心地跟同學分享進度,她大發作地指責一番的隔天,我就會跟愛爾蘭男生大吵一架,然後我們就會分開一陣子。愛爾蘭男生不懂我為什麼忽然不信任他的心,而同學的話語則是在我腦海裡緊緊跟隨地指責著我,一句又一句地批評我是個任男人踩踐的女生。
於是,我發現只要我不要跟同學提起自己的戀情,只要我信任自己、當自己,我就只需要面對自己的功課,就不用連同學投射的功課一起做。這兩年來已經跟同學反映過好幾次請她不要這樣沒來由地批判我,她依然無法控制好自己,一些她說過的話,在我心頭烙下很深的痕跡,她的「愛之深、責之切」讓我要找其他治療師做療癒。
今天想寫這個,是因為這個同學再度邀約想要見面聊天,我們的交情很好,過去這幾年,我教她學校功課、教她寫論文,當我有難時,她也總是在前線供我住處。不想要放棄這好姊妹的情誼,不想說謊或隱瞞,卻也百分之兩百不想被指責、不想自己單純經營著的溫柔感情被她的話語猛力破壞。
我要繼續躲著嗎?也許最美麗的一天是光明正大地告訴我同學:「嘿!我不知道你哪兒沒看清楚,我很漂亮、很有智慧、很有力量,我身邊的男人很尊重我、很珍惜我,給我祝福就好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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