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了,我找不到內在的清晰,在這狀態裡,更急忙寫信給Loren 的我,很不幸地,傳遞了這紛亂且遮蔽的內在狀態。早上我寫了短信道歉,他終於也回了信說他不喜歡坐在電腦前面,有時感覺好像只是在面對機器,說有時收到迫切需要他回覆的信件,就像面對大聲哭泣中的嬰孩;他說他知道也珍惜我對他的關心,只是近來的信件遮蔽了他的意識,讓他無法清晰思考。
我很懂得他說的,因為我自己好一陣子以來逃避美國這邊一些朋友同學的心理需索,為的是同樣的清靜,通常我可以在第一時間覺知到對方的意識狀態,但因為限於社會制約所認定的「友情」,我得陪著在那意識狀態裡游泳一圈,有時我會很希望對方說話簡短些,好讓我能有喘氣的機會,也順便把覺知帶進他們的意識裡,但很多時候,這樣的請求很難說出口,結果我自己跟著陷落,之後需要靠好些時間的獨處來找回內在的清明。
這次的陷落,有跡可循。
是上星期六晚上,我剛打盹醒來,坐在客廳作手工玩意兒的室友拉我一起,我本來想回房間寫論文的,但不好意思拒絕,便跟她對坐了下來,聽她在高亢的狀態以似乎要照顧我的態度跟我說了一整晚的話,我感覺自己能量耗損著、意識漸漸亂掉,甚至後來氣喘開始發作。
總之,我想就把這當作自己的功課吧!我想來研究,是怎麼樣的一念之間,我的意識狀態忽然轉換,從清明轉到沉淪,或者從昏沉轉為清明。
把這幾句話寫出來,我的身體忽然做了一個深呼吸,一些些清明進來,我注意到自己的眼神篤定了些。此刻,我感覺若我選擇描述清明的、正向的事情,應該可以增加清明度;相反地,若我描述讓我昏沉的事件,我的意識可能會轉為昏沉。就讓我來試試看。
先描述一些清明的事情。
第一次去印度普那的時候,有一件簡單的事情讓我記憶深刻,一個一起參加神秘玫瑰團體的男人,我忘記他從哪個國家來的,但我記得他有一種深刻的靜心品質。某一天,當我在奧修社區的某個角落遇見他時,正緩慢踏著每個步伐的他邀我陪他一起走,我記得他的右手輕輕地伸了過來,放在我的後腰上,好像那個當下,我們的呼吸與步伐就忽然一致了,我跟著慢了下來,好享受地,一步一步慢慢走著,自然地順著他的腳步。
描述這件事,我注意到自己主要的記憶是影像,抽離的影像,我看見的是兩個穿紅袍的人的背影,因為無法融入,所以描述這件事情對我意識狀態的影響力較小,但有些幫助的是,我的身體在這個刻意慢下來的過程裡,開始試著把呼吸帶入身體肩膀與背部好些緊繃疼痛的地方。
是的,這好一陣子因為脊椎不是很正,我平日狀態就是這樣緊繃的,而且疼痛的地方越來越多,這也讓我難以保持意識清明。
忽然意識到我開始描述偏向負面的事情,這可能是試著連結緊繃感的自然反應,當我刻意檢查身體各部份的知覺時,我發現從頭頂、嘴部、臉頰、後頭、後頸、肩膀、上背部、後腰、手、甚至大腿與腳,都很緊繃,我知道自己從十一月回台灣時弄了牙齒之後,就時常進入這樣的緊繃狀態,我不確定是否是因為新手牙醫沒把線完整拆掉,還是臨時假牙牙套沒有做好影響咬合,我的身體預設地一直都在一個緊繃狀態,只有在我練習合氣道或有其他事情讓我特別放鬆流動時,這個緊繃感才會暫時消失。
接下來,我打算來實驗針灸,看看用針灸能否讓身體放鬆下來,進而觀察意識狀態是否能變得清明。
做夢:
夢裡,我和弟弟在鐵皮屋二樓睡覺,忽然聽到媽媽在樓下大喊我的名字,她生氣地要我立刻下樓,我很睏,問她一定要現在嗎?我在睡覺…她要我立刻下樓,我知道她在生氣,知道自己為了省下更大麻煩,還是趕快下樓吧!但我又知道自己想要突破她不合邏輯的心理狀態,所以故意不走樓梯,威脅她說我要從二樓跳下去,她有一點擔心,但是又生氣地不想顧我,我把身體捲成球狀,聽到她說小心不要碰撞到附近的東西,我便墜落到一堆散亂大型雜物之間,很像家裏爸爸放噴漆工具的地方。
下樓後,媽媽生氣地一直拿蒼蠅拍打我,不大痛,但我知道媽媽心裡有氣,她依然生氣因為我而需要留在爸爸身邊二十幾年,我想要讓她宣洩,便拿起另一隻蒼蠅拍,問她說:我們去海邊或什麼地方,用力拍打石頭宣洩好不好?話說完,我自己試著用蒼蠅拍拍打身旁的牆壁,發現那力道不過癮,沒有宣洩效果。
不一會兒,媽媽拿起很粗的棍子打我的左手臂,一道一道地打出痕,確實會痛了,確實有宣洩效果了,我想讓媽媽宣洩,心理上卻也不願意領取不屬於我的責任,後來媽媽又改蒼蠅拍試了幾下,效果還是沒有棍子好,就在這一切無奈的猶豫裡,我醒來了。
醒來後的我,感覺到書寫的需求,卻又猶豫我要花多少年的時間在這樣的心理層面上一件件地展些書寫,是,我有些厭倦一次次把自己困住,然後又一次次花時間解困了。同時,我想著,自己的書寫若沒有透出清明,那我便是在利用朋有的意識空間為了承接內在的小混亂,這不是我書寫的目的,當我在過去這幾個星期裡,好多次在和Loren談話或寫信給他時,傳遞給他靜心品質,他描述和我說話時從身體中心往外延伸到手指頭,都有閃閃發亮的微微振動感,我知道自己可以這樣說話的,以前我不敢,現在,有聽眾、有人可以看見,我是可以放鬆地信任內在,把自己的實相說出來的。
那樣的清明是我想傳遞的品質,而不是一篇又一篇充滿高低起伏、迂迴糾纏的心理掙扎。
但同時,我也注意到,除非我發掘出內在一次次把自己困住的原動力、以及快速解困的方法,我不該避免心理層面的書寫,因為這好一段時間停止書寫以來,好些事情沒有完全處理完畢的,便堆疊著,讓我有時走回心理層面時,處處絆腳。
先寫到這兒,我和Stacy以及她老公到Aspen參加滑雪板的課程,長達一個星期的假期,很想讓自己的身體與心理再做一次徹底地清理和轉換。又,因為這次行程的費用都是他們出的,我面對Stacy還可以,畢竟我們談過好多次了,她有些心理曾面上的需求,才一直邀我同行的,但面對Stacy的老公,我還是會不好意思,畢竟這些錢都是他之前辛苦工作賺來的。因為這樣一點小小的心理皺摺,我接下來這星期有些功課可以作的。(這樣寫出來,感覺就不一樣了,生活裡被困住的小細節,可以當作功課來作、把這過程的精華分享出來,而不需要以倒垃圾的方式書寫…我自己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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