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與雞雞】不是討論聖人有雞雞,或是聖人沒雞雞這種問題,基本上是我看到的兩篇文章,前者是牟宗三寫在《周易哲學演講錄》的【狂狷入聖】;後者是ikehunting寫在他的新聞台【海岸潮音】的【我的雞雞】。
「聖人」的部分是中國哲學大師牟宗三解釋「聖人」與「中庸」,讓討厭他人動輒錯解鄉愿為中庸的我覺得非常痛快(或者是將中庸以折衷論)。至於這種解法,在文義與意義方面可能還需要讀中文的喬軒或是鈺茹去檢視他能不能自圓其說了(那就不是我在乎的部分)。
儒家所說的「聖人」與「中庸」,幾千年來一向是以嚴格的態度去檢審,添一句、解一字都是思之再三。不料牟宗三這老傢伙以自己理解的體系解釋將嚴謹的儒家學說,以【狂狷入聖】大談特談、一派輕鬆,硬題輕寫,故將其放在前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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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講中庸,中庸是最高境界。按孔子孟子的道理,這個中庸下面一定是要有狂、有狷來支持。這個人既不狂也不狷,結果是鄉愿。中庸跟鄉愿差不多,孔夫子最討厭鄉愿。『鄉愿,德之賊』,所以中庸要有狂、有狷在後面支持。狂者進取,知不可為而為;狷者有所不為。有所為有所不為,有是非,有道德意識。經過狂狷兩個精神才達到中庸,這個中庸才是大成化境,這才是聖人境界,否則是鄉愿。
『鄉愿,德之賊也。』鄉愿為甚麼是德之賊呢?非之無可非,刺之無可刺。你批評他,他又沒甚麼好批評,你刺激他,他又沒甚麼好刺激,他是個大好人。就是社會上的老好人啦,隨風擺,你說甚麼他都說是、是、是,對、對、對。這種人就叫做鄉愿,孔子當年最討厭這種人。所以後來明朝東林黨顧憲成的老弟顧允成就對當時社會上天天講聖人、講中庸有他自己的看法,人家問他走甚麼路,他就說:『我現在不講聖人、不講中庸,上不做中庸,下不做鄉愿,我就從狂狷入。』所以你想要做聖人,先要狂狷,要做聖人,先做豪傑。」
節錄自牟宗三先生【狂狷入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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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雞】的部分則是我瀏覽ikehunting的新聞台,他也是我在ptt滿欣賞的一個法律人。他討論一個念頭,將雞雞、奶奶這種兒童牙語(事實上我現在也仍是稱之為雞雞)認真思索,小題大作,搞得我不亦樂乎,故將其放在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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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一個念頭悄悄的走過我旁邊被我發覺,當我剛把卡布其諾的泡沫舔乾淨的時候,我發覺,假如有一天,我寫了一篇文章,她的名字就叫做『我的雞雞』,那麼,我是女生的話要怎麼寫呢?『我的奶奶』?是指說我爸爸的媽媽那個人嗎?
『我的一對奶奶』聽起來太過瑣碎,不夠簡短有力,更可能會被誤會成,你爸爸的爸爸在日軍佔據那個時代可能因為流離失所,加上所謂共匪竊占大陸來到台灣那個年代,只好再娶一個,於是你就有一對奶奶,也就是兩個奶奶。
那末,講說一對,兩個,或者是一雙奶奶也是一樣的,那麼,如果變成『我的一對會晃動的奶奶』呢?這頗奇怪,而且已經接近滑稽而令人發噱的地步,因為第一,我有奶奶也不一定會晃動,有可能很小不足以使她們晃動,第二,如果真的是我爸爸的媽媽沒事就會晃動,那麼他們應該是得了一些不知名的怪病(而且還兩個一起晃動)。
改成『我的胸部』如何?但是這樣一來,就不足以像『我的雞雞』那麼獨特而具有個人魅力了,換言之,就是胸部每個人都有,但是雞雞你不一定有。這點實在是讓人很悲傷的,如果女人說『我的洞洞』這很詭異,說『我的奶奶』又容易被誤會,說『我的雞套子』不但讓人會不過意,而且會被憤怒的女性主義者說你是結構性歧視地一員共犯。
我們有必要發明一些詞彙來指稱奶奶(會晃的那對),如果說『我的乳房』也是可以,但是如果一個二年級的小男生被躲避球K到下面,他抱著下面一邊跳一邊說『我的陰莖好痛』,這景象開始讓我一邊想像一邊笑了出來。總之,這麼多詞彙,我們可以想一個疊字詞來嘗試,如何把這類例如乳房,陰部這些東西指涉進去,就如同把男人/生的陰莖說成雞雞這樣好玩又有趣,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值得我們好好想想。
轉錄自ikehunting的【海岸潮音】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ikehunting/3/1234994694/2004011514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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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聖人」這種值得大書特書、生冷堅硬的題目,或許值得我們輕鬆玩味;「雞雞」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題目,某種程度也值得我們深入探討、反覆來摸索,這就是作學問啊!
註:圖片是牟宗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