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竹人,住在新竹市東區,清大對面。我幼稚園就讀位於光明新村,工研院附設的的光明幼稚園。小班的時候,我就讀小鹿班(小班是以動物名字作區分)。就我記憶所及只有三件模糊的事情,第一件是和名字不詳的朋友在佔地約三千坪的幼稚園裡面玩耍,結果上課了還不知道,等到感受到下課太漫長跑回去的時候已經自行多下課二十分鐘了。我因為這一件事情和朋友兩個人被老師處罰,拿聯絡簿放在頭上罰站,屁股也被打了五下。事後我總會想著為什麼老師不出來尋找我們,反而要等我們回去再處罰我們?第二件是我老爸每次都很晚來接我,我幾乎都是最後一個離開幼稚園的小班學生。那時候放學時間都會播放卡通影片,像是白雪公主、小鹿班比,但是快播完了老爸都沒來,而別人都走光好一陣子了。我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一直哭個不停,然後老爸才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不只發生一次。第三件事情是小鹿班的女老師,我已經忘記她叫什麼名字了,只知道她叫艾(只記得音念愛,不確定是哪個愛)老師。她是繼我老媽之後,我第二個喜歡的女人。因為她很溫柔。至於是什麼溫柔法,我也不記得了。
中班的時候我就讀「紫」班(中班以顏色名字作區別),這時候我認識我幼稚園最好的朋友陳彥中,阿丟。對於中班我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只知道有人拉大便在褲子上被老師罵,還有陳彥中家有很多樂高玩具,還有海盜船,讓那個時候的我非常羨慕。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老媽有一次出門卻忘記關瓦斯爐,上面熱水已經沸騰。幼小的我一個人在家裡等(老媽的行為嚴重令人詬病),看到熱水沸騰,就哭了出來。好在機智如我,從小就表現出來機靈的反應,透過電話尋求阿丟老媽協助,終於將按鈕扭向左邊,化解了家裡的一場災難。事後這件事情,據說偶爾還會被阿丟老媽拿出來提起。至於我老媽也拿出來調侃無數次,卻不知她的疏漏造成一個孩子多大的精神壓力。
大班的時候我就讀蝴蝶班(大班以昆蟲名字作區別),那個時候有幾件事情也值得回憶玩味。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次上學,我都會賴在門口不進去,然後哇哇大哭叫老爸不要送我進班上。然後老師還會叫全班給我鼓掌,以為可以提高我的士氣,結果我反而更尷尬不敢進去。另外,繞口令是我那時另外一個夢魘。我小時候口條奇差,養樂多三個字從來就發不出來,加上家人很愛笑就更自卑、學得更慢。養樂多都講不太順的人,更不用說會唸:「山前住著個崔粗腿,山後住著個崔腿粗,二人山前來比腿,也不知道是崔粗腿比崔腿粗的腿粗,還是崔腿粗比崔粗腿的粗腿。」繞口令那個時候人人念的好,也成為一個我不想上大班的主要原因之一。
大班的時候班上有很多我的好朋友,吳依蓁(我都叫她小依蓁,據說我大班時暗戀她,詳情已經不可考)、林俊呈(國小、國中的超好朋友,現在就讀元智大學資訊系)、李慕恩(國小朋友,已經出國),我常常演狗逗大家開心。但是不論大家感情多麼好,他們都只念半天班,只有我念全天班。這樣就算了,經過我的回憶,全蝴蝶班只有我一個人念全天班。事後想起我真的憎恨老師對我的疏漏,她應該在下午把我分到甲蟲班的。但是由於老師沒有注意,結果我整個下午沒有人照料。老師除了這件事情對不起我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她要我拿十塊幫她去校園外的超市買蘇格蘭紅茶。我那時候沒有出過校園,也沒有買過東西,在那邊躊躇很久。老師發現了,還順口罵我幾句就自己去買了(我超會記恨)。由於老師很機車也不把我分到甲蟲班,每天下午我都在溜滑梯上睡午覺,玩大型器材,然後和那時候愛打人的金建逸玩。每個禮拜三有一個小朋友也會留下來,我們就會一起畫忍者龜。也因為我那個時候很寂寞,都是一個人玩螺絲釘當軍艦的遊戲,所以長大的我也特別能夠一個人過生活。
雖然下午很寂寞,但是有一次老爸下午來接我的時候帶了一個大箱子,裡面有十隻天竺鼠。之後老爸在交大和學生打籃球,我就在旁邊玩天竺鼠(我竟然沒被壞人誘拐)。但是天竺鼠太臭了,十隻合體威力又更驚人,事後想想買十隻天竺鼠的老爸實在沒什麼常識。老媽抱怨了幾天,下次爸爸來接我的時候,天竺鼠就被送走,換來了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黃金鼠。那時候看到黃金鼠我感動的無法言喻,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可愛的動物。從那時候開始斷斷續續到今天,我養鼠類也有好幾年,大概是那個時候種下的孽緣。
大班的時候我還喜歡一個小女生叫做林詩怡(現在就讀政大法律),所以很喜歡欺負她。在下課的時候,常常和阿丟率領七八個流鼻涕的笨小男生去攻擊她們,吸引女生的注意。但是玩盪鞦韆的女生都會報告老師,然後阿丟就會被老師罵,因為我總是扮演地下軍師的角色。然後我就這樣畢業了,但是我偶爾還會想念那邊的小山丘,老虎的石頭像以及後面被飼養的雞和小白兔。
這就是我四歲到六歲的童年記憶,我發現我小時候很愛哭。
註:照片是我和班上奇才吳尚書(右)一起到故宮準備廣博報告時留影。再順便一提,我在故宮時只說過三句話:「看到這些東西我的頭好暈喔。」、「你們不覺得這些東西很無聊嗎?」、「我們可以回家了嗎?」真是沒有藝術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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