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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是我的小小評論請指正。
壹、【談酷兒文學】轉載于Queer文庫。
在台灣有許多青作家被冠以「酷兒作家」的稱號,包括紀大偉、洪凌、邱妙津和陳雪等。紀大偉於《酷兒論-思考當代台灣酷兒與酷兒文學》一文,嘗試權宜地介定何為酷兒文學。酷兒文學喜歡表現身分流動和觸摸不定的性格。酷兒也傾向反既有規範,呈現性的豐富和多元的面貌。基於這樣的脈絡下,寫兒童受性侵犯這題目,是走鋼線。
反兒童受到性侵犯,屬主流得很的聲音,也很容易流於否定兒童性權的反動論述。這邊廂激進學者甯應斌才提出「邁向兒童青少年(性)解放」的大膽犯禁主張,挑戰主流鞏固的性禁忌(論文發表於今年五月舉行的「性教育、性學、性別研究暨同性戀研究國際研討會」),那邊廂背著「酷兒作家」身分的陳雪竟然寫出一個貌似對著幹的小說。還有,書中反對的是同志運動要平反的家人戀(或曰亂倫)。不禁令人懷疑,陳雪是否不再酷兒?
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簡單介紹故事的內容。
貳、《惡魔的女兒》一書/解離的記憶。
很慶幸,我很少失眠;更慶幸,沒有由傷痛記憶做成的失眠。
陳雪《惡魔的女兒》,主人翁是一個小時候遭父親性虐待的女子,她失眠,失去聽覺,失去記憶,失去愛的能力,失去性的樂趣,更差點失去生命。
◎ 與記憶搏鬥
方婷婷是一個二十六歲的女子,由於她間歇地忽然聽不見聲音和嚴重失眠,找精神科醫生作心理治療。書中記載了頭十三次會談。
本來性侵犯的記憶已被壓抑,她不確實的記得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這段記憶再次令她受苦的開始,源於是她墮胎,手術過程中麻醉藥令她進入昏迷狀態,再壓抑不了記憶,成為真實故事的主角。
「小的時候被我爸爸性虐待,原本只是一個概念而已,我在二十歲的時候就確認了,我也是這樣告訴我的情人的,但之前都只是幾句話而已,一個概念,和幾個破碎畫面,然而麻醉的時候,更多的畫面出現,而且是非常迫真的反覆在我眼前播放,我沒辦法不去相信那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我也沒辦法將它描述出來。」
之後,有一次她在電影院「看見」自己小時候被性侵犯的畫面,開始經常會不能控制地聽不見聲音。其實性侵犯的記憶一早在操控著她。她只是二十多歲,但她的對像全都是像她爸爸那種年紀的男人,她將這段歷史告訴每一個情人,而每段關係都令雙方受到傷害。
「每次我想要認真跟別人交往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要把自己的過去說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我才有辦法跟他做愛,這種情況就像儀式一樣…,我知道從此她們就帶著必須拯救我照顧我的心態來愛我,可是我會越來越害怕,我會懷疑他們其實只是同情我,所以我會想出各式各樣的方式來折磨他們…。」
她引以為傲的做愛技巧,也都是小時候被迫出來的求生技倆。因為她知道,只要讓爸親早點射精,她就可以去吃飯或睡覺,甚或趕得及上學去。但最難解開的結,是她認為自己根本就享受-也自願-和爸爸做愛,「我喜歡父女亂倫的愛」這想法,去不斷愛上中年男人,證明她確實是喜歡亂倫的愛。
經過漫長的治療過程,她終於能夠面對自己的記憶。得出的結論是她並不享受與爸爸做愛,否則,她不會害怕黑夜,害怕睡覺。她長大後愛上中年男人,大前提是她有選擇的權利,在脫衣服前有機會說不;但小時候在她的爸爸面前,她並無機會說不。
◎性解構
不希望聽到,有人說這書正好說明隔代戀是不能容忍的,會帶來兒童永不能醒的惡夢。這是一個最方便的說法。
陳雪說了一個反面的隔代戀的故事,不代表所有隔代戀都是錯。婷婷爸爸並非錯在對她的女兒有慾望,壓迫源自他從未試過關心和理解女兒的感受和意願。他強迫女兒替他口交和手淫,並且騙女兒他生病,要求女兒替他「治病」。沒有理解/自願/關心這些原素,隔代戀-和其他一切形式的性/愛-都是壓迫性的。
這本書最好看的也是最酷兒的地方,是性解構這個主題。
婷婷對自己獨愛中年男人的性偏好,從玩弄/壓抑,到努力去拆解,過程是漫長而痛苦,報酬是贏回自主和身體控制權。我們潛意識裏/出現實裏,大都多多少少帶著奇異和越軌的性幻想和性偏好,可能是偷窺/(被)強姦/S/M/戀童戀父戀母/同性戀/雙性戀。往往我們清楚知道這些慾望是禁忌,我們否認,壓抑。
慾望毋疑有與生俱來的成份,但同時的是文化浸淫,社會建構產物。如何認真去面對和解拆自己的螯伏的慾望,是一生的課題。也就是酷兒文學的反本質基調。
在失眠和失聰發作前,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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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惡魔的女兒】閱讀之後發聲/佩姍
有一段時間沉溺於《惡魔的女兒》這本書。
特別是在深夜裡閱讀時所感動的淒美悲涼,書裡陳述心理師以十三次諮商經驗帶出一個女孩於幼時所無意識掩埋的隱匿性侵害經驗;尤記在「佛洛伊德」的心理學論述中,佛洛依德針對一位受父親性侵害少女莎拉的諮商,啟動了對於性侵害矛盾的原型;他因為詢問莎拉對父親性侵犯的怨懟外是否會享受於這樣的性快感?莎拉勃然在大怒下拒絕再接受心理治療,這對當時性侵害心理治療發展史上有著短暫的停滯期,佛洛伊德的門生對此研究的中斷無不飲恨;因而在許早的心理發展中就有對性侵害與亂倫,憎惡或性的歡愉,矛盾情節、內心掙扎有研究上的新發現。
解構這議題需要勇氣;往往受害者不能也不敢面對這種羞赦以免加深自責,當自責在心中翻騰時,必須要策動更多理由駁斥它們,這是很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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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壞女人,自卑與受罪是理所當然,骯髒的標籤難解。」
「幻想被欺伍的常理,樂於自干墮落。」
「空無一人,驚嚇的少女盡可能幻想費力嘶喊,卻無以抽身。」
「沉緬於自虐的情境,毋論思想或生活甚至性。」
「深深認為自己不配、也不合適好的對象,嚴重被沒收了幸福的可能性。」
「拒絕別人也拒絕自己,因為逃逸人群而不敢愛人,擔心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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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自我對話是之前翻閱一些性傷害心理書籍的心得。在幼童或青少年充滿不確定的年齡,需要厚實的安全感防禦。嚴重缺乏安全感,愛的需要巨大;這是性侵害產卵下共通的結論。兒童期我們理應被安全呵護卻遭受保護者無情的襲擊,造就未來成人后的許多迴異的思考與行為特徵,對婚姻與親密的關係龐大影響。
這本書引起的追溯書籍有《創傷與復原》;說明了「創傷災後症候群」的源起與治療。在世界大戰後許多傷兵或倖存者,經歷過炮火的波瀾身心飽受驚嚇;夜半會聽聞炮火隆隆聲不絕、中彈的弟兄與長官、敵方號角聲、種種戰火的影像歷歷在目,導致失眠、睡眠品質不佳、憂鬱、暫歇性記憶等;為何引述這本書就是要解釋《惡魔的女兒》中主人翁婷婷遭遇的病況,解離現象與隱匿的記憶等,在尋找自己,否認過去,將自己解離成幼童的自己與成人的自己,完全否動了幼童的自己,像是一個人裡頭居住了女孩與女人,必須對話,她試圖隱藏記憶,自責,惶恐,猶豫,最後再度接納事件與自己,這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事實上我認為自責與自卑的一體性,自責是對自己不能原諒與承認,也無能改變一切,活生生把自己弱勢化,忘卻自己堅強的一面,然而脫離自責需要太多對內心的聲音自我辯駁,不要合理化那些傷害找回自己。
陳雪在《惡魔的女兒》一書尾聲寫著一句話深深烙印我心:「我沒有錯。」
現實上解制約很困難,必須正視自己來排除自責。
看到這斷句尾聲我感動落淚,這是一本很好的書。
【以上為我小小的評論,之於心理學系者班門弄斧深感歉意。該書已經斷版,我的書借人一直要不回來,至聯文一直要不到樣書,這成了一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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