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日光】
有人說:這世上總有跟自己相似的人存在,想似的喜好、相似的思考模式,相似的生活習性……,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這個說法倒真有幾許真實。
你總說喜歡一個人的寧靜,煮點熱茶凝視白煙盤旋,細看茶葉舒展賞茶湯漸黃,喝著暖身也暖心;有時搭配一本自己最喜愛的書籍一再翻閱,還似乎永不嫌膩的變態一般,將一本書畫的滿目瘡痍才得寬心;喜歡或站或立在那寫滿記憶的窗台邊凝視,獨享陽光穿越樹梢縫隙灑的一身暖暖地人也懶懶地,聽聞鳥語花香眺望綠樹茵茵,有時看著路上行人如魚穿梭在行道樹下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看車輛喧囂於馬路上競相奔馳,畫出一道道雜亂卻又略顯章法的線條,總讓人想到如書法裡快慢力道、走頓停抑、流暢有餘的空書,然後滿腦子幻想成畫。而書畫既行走自此,你總會來點音樂,讓音符熱鬧喧騰塞滿盪盪空間趕走留白畫面,有時穿插輕柔如水的樂章,伴你悠悠盪盪的閑適卸你一身慵懶。
一聽你的形容,我只能微微揚起嘴角小心翼翼的點頭,拖腮泯唇遮掩我的鼻酸與心疼你這般自我催眠的藍調悲傷節奏而爬上心頭的酸楚。你卻問我怎麼了。
你所說喜歡的這些種種,卻總讓如詩的時光似手捧的熱茶,暖煙縹縹緩緩隨年歲漸去,任光陰將情感揉成鏽蝕的光景不回頭亦無法回頭。可我卻常在你的眉宇談吐間和無意識的舉止中看到你不經意顯露的傷悲,然後還得揚起嘴角自我催眠地說成是你的喜好,說喜歡這樣一個人的孤獨。我很清楚這樣的悠閒其實只是不得不然的一種掩飾與隱藏。你不得不與寂寞為伍卻得用孤獨偽裝修飾,我為你心疼不已,卻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難過不止。
漸夜,我噤聲沉默無語地走入陳年往事的歸途上,頭頂的天空總是塗滿玄黑灑上寥寥星點,偶爾帶黃的月勾偷偷露面。我頂著寒風,風吹著路樹,似乎交頭接耳嘲弄這背後拖著長串無奈感傷與思念超載的孤單形影。我只能拉緊衣襟,包覆我溢出的哀傷,在模糊的路上快步行走,任身影拉長與壓縮交疊在街燈下的柏油路上。該往那兒走?猛抬頭,我竟駐足在不知名的街口遺失了你也走丟了我。
對一個迷惘走失的情路過客,坎坷是註定得翻越的高牆,崎嶇是無可避開的路障,於是記憶滲透在蜷縮於分離的章節裡,伴隨宿命的淚泊中只有等待槍決的痛快。如果愛戀是一個鐘擺,或許至少可以用一種優美的弧,迴盪在纏綿悱惻聚散之間,預約一個美麗的將來。只是寂寞啊!為何讓緣只能駐足讓愛註定停擺。那麼我眼角的珠光是否已成為妳眼目的湧泉潺潺不已。
在措手不及之時總凍結不了無奈的感傷,然後任辛酸悲楚領著糾結,頓時,時間與空間都扭曲成了無春沒夏缺秋殘冬的第五個季節,於是眼朦朧、嗅無感、味成澀、聽亦成殘。我只能佇立寒風中讓思緒奔馳蹂躪鞭撻,淚眼愁眸噫嗚涕流的讓滿心是妳美麗的殘篇一再過境。
世間有這樣的一句話:「有緣,無份」………多麼感傷的刺痛,竟在我心底翻騰攪湧。遺憾,到底是不是愛戀中必要的養分?為何我卻感到胸悶鬱抑跟靈魂的蒙塵愴然淚下。如果愛過方知情重,那麼這個揪心的季節,最適合飲盡烈酒讓無以救藥的灼痛,燃燒滿地情思。
夜風蕭索吹乾了眼目上的珠光在臉頰留下兩行河道乾涸,我瑟縮在天寒地凍的路口,癡妄冷風歇息,仰天期待明日有高照的豔陽,乞求蒸發我滿滿記憶裡有妳無奈的悲傷。
如果哭過了,心會不會平靜?我,蜷縮在十字路口。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