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喝醉了酒，將客廳所有的擺飾物都砸落一地，地面一片凌亂，地毯上閃爍著一片一片似鑽石般晶瑩的，碎玻璃。
「我家門前有小河，後面有山坡。」門外傳來小女孩的聲音，她背著書包，哼哼唱唱著拿出大門鑰匙開門。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她的聲音像是在飛翔的羽翼，震動的聲響是一縷頑皮的輕風的嘻笑聲。
「娃娃哭著叫 ….。」她站在客廳玄關處，像是突然碰到山涯的禿壁，來不及回神，輕盈的羽翼嘎然一聲止住，跌落整身的重量。
「回來了啊，小心地上都是碎玻璃，從旁邊走進來。」男人坐在沙發上叮嚀著女孩。
「喔，好。」女孩回答。
那年，愛唱歌的女孩才國小一年級。這光景像錄影帶不停倒帶重新上幕。如今她已是國中一年級了。
聽著同樣的叮嚀，她冷冷地瞪了父親一眼，逕自轉身踏進書房。她忘不了母親的淚水。
「妳知不知道因為妳跑出去玩沒關門，你爸外面的女人才可以跑到家裡來亂。」藤條落在她身上時女人氣憤的叫罵。
「下次不敢了。」女孩邊躲邊哭喊。
「XXXXX。」三字經從男人嘴上脫口而出：「妳鬧夠了沒，一定要搞的雞犬不寧嗎？好啊，那一起來啊！」男人說完，伸手將櫃子上的電視舉起摔在地上，又將一只玻璃瓶罐扔往妻子站的方向。
從那一年開始，女孩就牢牢記住母親的淚水，她立誓要好好的孝順母親。
(2004/6/13發表於喜菡文學網及原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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