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雨,烏雲隨著風向游移著,但雲層稀薄的天際,還有一束陽光綻放,在蒼鬱的草原上。
這片人造草原是雲林縣政府向台糖租借的土地,因此並未花費太多經費去建構,放眼望去盡是空曠,而政府機構為它取名為人文公園,大概是因為正對面是雲林科技大學,而旁邊是雲林縣文化局。也因為空曠的緣故,它成了親子戶外休閒的便捷去處。許多人休假時都會帶著孩童去那放風箏,溜狗。
我坐在石頭步道旁的立碑上發獃,感受城市一角自在奔騰的生命力。我觀望著天空上那些不同造型的風箏飛翔,有蝙蝠、海星、彩色的飛鳥,還有一種是拖曳著長長尾巴的。然而就是找不著蝴蝶,不是春天了嗎?大概是因為握住繩索的那些手掌,幾乎都是男生吧,而且大都是青少年和成人,孩童大部分是玩著飛盤和小球。好像是一則鄉下小孩成長的寓言故事。
隨著繩索越放越長,掌握風箏飛翔的方向的困難度益增,因為隱形的風從來是不肯聽話的,它像是生活中許多的不確定因素,因此我們僅能在模擬中預想、推演如何抵達冀望的那處。這彷彿是成長到青少年階段以後就必須不斷重複面臨的狀況。而孩童們是在盡情的奔跑玩耍中,將自己腳程緩緩延伸到視野可及之處,於是他們藉著丟擲低空盤旋的飛盤展現充沛的活力。
或許這座公園將會成為這座城裡的孩子們集體的兒時記憶吧。
我懷念的卻是那些鄉間小路、田野與竹林。年幼時,我的個性大概是屬於比較好奇與喜歡冒險的,方向感並不是那麼好的我,總喜歡鑽進陌生的竹林與小路,或者是想看看不同的風景與學著如何在繞來繞去後如何回到熟悉的地域。這是屬於我的童年城市記憶。而童年除了陌生領域的探奇,我的最愛的就是畫畫與國小的新詩創作課了。我是那種常畫畫到不想寫功課或者有空就畫畫的孩子,後來因為弟弟缺乏興趣於是這家教課也取消了,而我大概是改不了喜歡胡亂塗鴉的本性,於是當課堂上開始有新詩創作課時,我就執迷的又開始亂塗鴉,即使分數總是及格邊緣,卻樂此不疲。即使到現在還學不來寫詩,但想想我還真是把胡亂塗鴉的本性在人生的道途上發揮的淋漓盡致。認識我的人應該會頻頻點頭。
有一天,不久的某一天,我定會找個假日放風箏的,非關演習,只是想親自體會握著繩索放風箏的心情。而我也將永遠記得當我像一只風箏練習飛翔時,在風雨中仍試圖牽引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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