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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26 10:19:01| 人氣1,965| 回應12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尋找腦中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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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腦中幻影》(遠流出版社2002)可當佛教唯識宗萬法唯心」之依据!

  那當然!作者拉瑪錢德朗教授是在印度出生長大,在英國劍橋取得醫學博士學位,在美國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醫學院神經科教書的科學家嘛!他的東方印度教智慧加上西方邏輯使他成為這個領域傑出的研究者。本書從病人中風或腦傷後的怪異行為談到意識、人性、哲學,最後談到宗教。第七章一反精神醫學界貶Freud之風、認為Freud的防衛機制學說有腦神經學之据。第九章〈神與邊緣系統〉更指出上帝原來存在於我們的顳顱葉,刺激顳葉就會有神跡的幻覺出現。

  小心萬法唯心」變「萬法唯腦」!一堆「偽科學」(如腦內革命》《雙腦革命另參本館:洪蘭的快樂學習偽科學 《超心理學》 )

 

 

【圖博館】:洪蘭的快樂學習偽科學

 

忝為台大校友的館長最近很堵卵,不論看到跟著洪蘭教訓台大的霉體銘手酩嘴政剋冥眾/邪者專家叫獸,或幫台大說話的媒體名手名嘴政客民眾/學者專家教授。

  這些人都無知於:

1.依曾志朗/洪蘭夫婦的教改/快樂學習主張,台大學生不樂上的課,當然可以不鳥教授,而自行吃睡玩。

2.故她倆的以下批評是自作自受:

曾志朗的兒子 認為雞有6隻腳 2009.11.07

洪蘭:台大醫科學生尸位素餐 2009-11-10

洪蘭批醫學生 不上課 「共筆」取巧過關 2009/11/16

台大校慶頒獎 台下學生吃睡玩2009/11/16

3.不只,如果洪蘭質疑皮紋測大腦是偽科學,那麼洪蘭的快樂學習腦神經學也是門偽科學!

  相關新聞

皮紋測大腦?被洪蘭質疑偽科學 聯合報 2009.10.26

洪蘭:快樂學習 加速腦神經連結  商業周刊 曠文琪

評委》洪蘭不應隨便放話

學生》以偏概全 太誇張

http://mypaper.pchome.com.tw/souj/post/1320306252

 

V.S.拉瑪錢德朗 《尋找腦中幻影》2012-2-27 心理治療師網

 

  摘要:

世界頂尖的神經科學家之一,拉瑪錢德朗認爲,目前對于大腦的研究仍然不夠成熟,還處于早期理解的階段,不會像愛因斯坦提出相對論那樣,成爲關于意識方面的大理論

  “對于不再是毛茸茸的靈長類動物來說,他們已經進化成了有一些奇特之處的物種,因爲它們會回頭觀望,詢問自己的起源,他們的大腦不僅要發現其他大腦的工作機制,並且還會對自我的存在提出問題——我是誰?死後會發生什麽?我的思想僅僅來自于大腦中的神經嗎?如果這樣的話,那麽自由思想的範圍是什麽呢?正是因爲這些問題的獨特性,加上大腦在努力探尋答案試圖了解它自身的運行機制,才使得神經學如此引人入勝。”

  什麽是意識?什麽是“自我”?關于這些問題,哲學家們已經討論了千年之久。現在隨著人們對大腦本身了解的加深,科學也加入了這場討論。世界頂尖的神經科學家之一,拉瑪錢德朗認爲,目前對于大腦的研究仍然不夠成熟,還處于早期理解的階段,不會像愛因斯坦提出相對論那樣,成爲關于意識方面的大理論。

  拉瑪錢德朗與布萊克斯利合著的《尋找腦中幻影》是本暢銷書,揭示的是對于思想神秘性的研究。讀完此書,你將不會再將舉起胳膊或抓起被子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科學家傾向于提出理論,然後再找論據去支持該理論時,拉瑪錢德朗所做的卻與之相反——他專門尋找現在的科學還無法解釋的醫學方面的特例,對于那些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讀者來說,或許本書中最突出的信息是許多先前被診斷爲“發瘋”的病例,現在被理解爲大腦線路的短路。看起來一個人有瘋狂行爲並代表他發瘋了。

  本書是一本講述基本顱側解剖知識的書,但同時也充滿了娛樂性。拉瑪錢德朗喜歡福爾摩斯,他坦承自己還不如一個平均意義上的科學家,同時他還從莎士比亞、印度宗教領袖古魯以及弗洛伊德的著作中汲取靈感。即便你從沒有聽說過丘腦和凹凸褶皺皮層,也會讓你不忍掩卷,樂趣盡在閱讀中。盡管本書形式有些散漫,但拉瑪錢德朗用一種非正式的風格表達了他對于一群灰色的濕細胞能産生自我意識的驚歎。

  大腦的細節

拉瑪錢德朗注意到了這樣一個令人吃驚的事實:“在只有一粒沙子那樣大小的大腦裏包含了10萬個神經元、200萬個軸突和10憶個突觸,它們都在互相‘交談’。”他詳細地描述了大腦的四個部分,描繪了大腦“核桃的兩半”。每個半球控制著身體另一側的動作,即左半球控制身體右側,右半腦控制著身體左側。無論你是在思考還是在演講,左半腦總是在“說話”,它代表著理性意識;而右半腦更多地與情感和對人生的整個看法有關。人們常以爲前腦凸起的部分是大腦最“人性”的部分,在此基礎上,人們展示智慧,做出計劃于判斷。

  其他特點有:

 胼胝體,連結大腦左右半腦的神經通道。

 脊柱頂端的延髓,它控制著血壓、心率和呼吸。

 大腦中心的丘腦,控制除味覺外的所有感官,人們認爲它是大腦中的原始的部分。

 丘腦下部,它與“驅動力”如進取心、性和恐懼有關,也與荷爾蒙分泌和新陳代謝功能有關。

  盡管有了這些基本知識,拉瑪錢德朗仍然認爲我們對于記憶和感知是如何發生的仍然不明確。比如說,記憶是否儲藏與大腦的特定區域,還是遍布整個大腦?他認爲這兩種說法都可能是正確的,大腦的不同部分由不同分工,正式在了解大腦不同部分如何協作的過程中,我們漸漸了解了“人性”是怎麽構成的。

  幻肢的症狀

拉瑪錢德朗最擅長的是治療麻痹疾病。在切除或麻痹肢體後,人們仍然有正常的肢體感覺。最糟糕的是麻痹疾病會帶給人們很多痛苦,人們只想知道這種疾病是在神經系統的哪個部位産生的,爲什麽在肢體被切除後,人們大腦中仍然覺得四肢還存在著?在做過實驗和與患者溝通後,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大腦中有一個肢體形象,其中包括胳膊與腿,當失去某個肢體後,大腦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接受這一事實。

  傳統觀點認爲,失去四肢對一個人的打擊太大,所以他常會幻想自己的肢體仍然存在,或者否認自己已經失去某個肢體。但拉瑪錢德朗指出,他見到的大部分人都不是神經質的,他有一位生來就沒有胳膊的患者,去很清楚胳膊的用途。這就說明大腦本身具備協調四肢的功能,而且很樂于利用該功能,盡管感官信息表明沒有肢體可以協調。他還提到了一個病例:一個生來沒有前臂的女孩經常使用“手指”來做簡單的數學計算。當一個人失去四肢時,他們的大腦仍然在發送信號想要使用四肢。但是經過一段時間之後,接到的沒有四肢的反饋信號將會是這種感覺消失。與截肢者不同,生來就沒有胳膊的人從沒有接到類似的反饋,所以他們的大腦總是相信他們是有胳膊可以用的。

  爲什麽大腦會否認肢體癱瘓

在許多情況下,病感失認症患者都拒絕承認他們的胳膊或腿已經癱瘓,但是只有當癱瘓的是左胳膊或左腿時,這種高否認情況才會發生。爲什麽會發生這種混亂狀態呢?僅僅是幻想嗎?還是僅僅因爲是左邊的肢體?

  拉瑪錢德朗從兩個大腦半球的不同分工來解釋此問題。左半球創造信仰體系或顯示模型,它天生順從,“常傾向于墨守陳規”。因此當出現與模型不符的新信息時,它就會通過否認或壓制來維持現狀。而與之相反的是,右半球的工作是挑戰現狀,尋找不一致的地方,以及發生的一切變化。如果右半球受損,則左半球就可以不受約束地走“否認與虛構”的老路。失去了了右半球對現實的檢驗,思維很容易就會踟躕于自我迷惑的路。

  大腦會不惜一切代價保持自我

拉瑪錢德朗對于病感失認症患者的研究工作看起來是印證了弗洛伊德的防衛機制的理念,也就是說,我們思想和行爲的目的是維護我們對自己的已有看法。神經學研究的任務是從大腦構架而不是從心理方面來看爲什麽人們會變得理性,爲什麽會逃避現實。最好的方法就是研究具有否定模式的患者,因爲他們的防衛機制較集中,功能化強。

  大腦會盡一切可能去維持對自我的已有認知。這大概是因爲大腦和神經系統涉及許多不同的系統,所以需要有一個大的想象幻覺將這些系統聯結起來。爲了生存,成爲社會人,找到伴侶,我們需要做一個有自主控制權的人,但是控制我們言行的知識我們身體的一小部分,其余部分都是自行運轉,不需要控制的。

  奇妙的案例

拉瑪錢德朗提到了托馬斯-庫恩和他的標志性作品《科學革命的機構》,書中提到科學便是要尋找隱藏案例,並努力使之適用于已有理論,但拉瑪錢德朗完全顛覆了此種理論,他認爲可以通過研究奇怪的案例找出普通規律,他提到如下三個案例:

 凱蔔葛拉斯幻覺症是一種相當罕見的病症。病人通常神志清楚,但卻深信他身邊非常熟悉的人例如父母、子女、配偶兄弟等是冒充者。通過對此種病人的觀察,拉瑪醫師以探討人類如何辨認人臉以及如何與過去的記憶挂鈎。

 單側忽視症是指患者傾向于表現爲腦損傷位置的對側半側視野空間的外顯加工收到損傷(如左側忽視的病人將不能給左邊的身體穿衣、吃盤子左邊的食物、注意左邊的物體、閱讀書頁的左邊的單詞甚至是一個單詞的左半邊),但對在忽視視野的視覺信息的內隱加工卻保持完好的現象。例如:艾倫不吃盤子左側的食物,不給左臉化妝甚至不刷左邊的牙齒,盡管和她一起生活的人十分小心地照顧她,她還是會很容易就發生腦中風,尤其是在大腦的右頂葉。

 科塔爾氏綜合征是一種奇怪的病症,患者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並且聲稱自己已經聞到了肉體腐爛的味道,看到了蟲子從他們的屍體中爬出。拉瑪錢德朗認爲這種想法源于大腦管區域與四肢體系之間的斷層,使大腦無法處理情感。患者基本上感覺不到任何情感,因此覺得生命不再,于是大腦只能用人已經死亡來解釋這種現象。

  什麽是意識

這些奇怪的案例可揭示大腦是如何運作的。我們每個人理所當然的就認爲世界是這個樣子,但一旦某些聯系出了錯,我們的整個認知體系也就會出錯。我們就會認識到我們對現實的認識更像是一個大大的幻覺,使我們得意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如果我們每時每刻都得處理完全真實的認知,我們終將一事無成,我們需要有一定量的現實認知,大腦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只有當大腦運作出錯時,我們才會意識到意識的平衡性有多麽重要。

  大腦的杏仁核和顳葉對意識而言極爲重要。拉瑪錢德朗認爲,如果沒有它們,我們就會變成效率極高的機器人,同時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大腦系統不僅告訴我們如何做事情,也在告訴我們如何做好。拉瑪錢德朗用了一整章的內容講述日益增強的宗教情感與顳葉之間的聯系,當這一聯系受損時,人們看待事情的角度就會突然發生極大的轉變。能否賦予不同事物不同意義,能否討論我們是否有意識,是區別人與別的動物的關鍵,但是如果這一功能受損或者改變,人們就可能會經曆過量的意義。

  最後的評論

拉瑪錢德朗說,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革命將發生在我們真正理解自我的時候。他號召人們對大腦進行進一步研究,這不僅是爲了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也因爲它是一些“肮髒”的東西的源泉——戰爭、暴力、恐怖主義。

  神經學講的是大腦解剖和線路方面的知識,我們在起步時需要這方面的知識,但更大的任務是理解大腦灰細胞核我們自由意志感官之間的關系。拉瑪錢德朗說,即使這感官是大腦産生的幻想,以確認我們是生存著的,它也是我們與宇宙在哲學、精神層面得意溝通的原因。這在動物的世界裏是獨一無二的,大腦是寶貴的,因此我們應該珍視它,並對它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http://www.easemind.com/club/article-926-1.html

 

幻肢 维基百科

 

幻肢(phantom limb)是某些失去四肢的人類所產生的一種幻覺,這些人感覺失去的四肢仍舊附著在軀幹上、並和身體的其他部分一起移動。

幻痛(phantom pain)為病人在幻肢、幻手或幻指上產生之疼痛感。

  序論

早在16世紀,法國的外科醫生巴雷(Ambroise Pare)已經注意到幻肢的存在,關於幻肢的民間傳說也不勝枚舉。「幻肢」這個名詞的則是費城著名的神經科醫生維米奇爾在1872年開始始用。他觀察美國內戰後在士兵身上廣泛發生的幻肢現象,並用假名在當時流行的通俗雜誌《Lippincott's Journal》發表幻肢的第一篇文章。

五到八成的截肢患者會在其截去部位經驗幻肢的現象,幻肢和幻肢痛也可能出現在失去四肢以外的部位,如乳房、牙齒、眼睛、陰莖、鼻、臉,甚至腹腔內的子宮、闌尾等,都有個案報導。

幻肢也會出現在天生沒有四肢的人或是癱瘓的病患。 約一半的幻肢病人有令人無法忍受的幻肢痛。患部在切除前若經驗長期的不舒服,幻肢痛發生的情形較多。幻肢痛可能會因為壓力、焦慮或天氣變化而加重,或因忙碌、按摩殘肢而減輕。幻肢也會有其他感受如熱、冷、癢、擠壓或炙熱感。幻肢有時候會比正常的肢體短,或是以錯置、另人不舒服的姿勢扭曲。約有三分之一的病人其幻肢無法動。

  發生原因

關於幻肢產生的原因有許多不同的猜測,早期普遍的解釋是截肢後的肢斷神經形成神經瘤(neuroma),神經瘤易發炎且容易受刺激,所產生紛亂的信息傳至腦中,使大腦誤以為手臂仍然存在。

最近拉瑪錢德朗的新發現則為幻肢的成因提供一個嶄新的合理解釋:周邊神經的訊息必需傳至大腦皮質的感覺區,才能使人產生知覺,人體各部位在大腦皮質的投射有一定的區塊,以手為例,手部神經在大腦皮質的投射區域恰和臉區、軀幹區相鄰,當患者手部被截去時,手部傳入大腦的神經會失去作用,而大腦臉區或是軀幹區的神經纖維則向旁延伸至手區,使從臉傳出的訊息除了到達大腦皮質的臉區外,也會到達手區。拉瑪在其著作《尋找腦中幻影》中有這樣一段描述:

 我刺激他的臉頰,「你感覺如何?」

 「你在觸摸我的臉頰。」

 「還有什麼?」

 「喂!你知道,這很奇怪,」索連生說:「你在觸摸我失去的大拇指,我的幻拇指。」

 我把棉棒移到他的上唇,「這裡如何?」

 「你在觸摸我的食指和我的上唇。」

 「真的?你確定?」

 「是,我能感覺它在這兩個地方。」

 「這裡如何?」我輕觸他的下顎。

 「那是我失去的小指。」[1]

拉瑪由此推測,每當患者笑或者打呵欠時,其臉部的神經衝動也投射到大腦皮質手區,受到這些訊息的刺激,使其大腦一直在幻想他的手臂,產生手還存在的錯覺。

  治療方法

幻肢痛的治療方法包括抗憂鬱藥、脊髓刺激(spinal cord stimulation;SCS)。 將電極植入皮下,並在脊髓旁放置另一個電極。脊髓的神經傳導會被電極電流刺激。這個刺激干擾傳向大腦的神經衝動,減低幻肢的疼痛。

心靈療法(vibration therapy)、針灸(acupuncture)、催眠(hypnosis)和生物迴饋療法(biofeedback)也被用來治療幻肢痛。

截肢時若除了全身麻醉之外也對患部使用局部麻醉,可有效預防幻肢、幻肢痛的產生。

  鏡箱

鏡箱(mirror box)為Vilayanur S. Ramachandran所發明的特殊裝置,用來治療幻肢僵硬的問題。

  參考文獻

 1.^ 拉瑪錢德朗 & 布萊克斯利著,朱迺欣譯,《尋找腦中幻影》,遠流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p.64-65 ISBN 0-688-17217-2。

 

 

VS Ramachandran談塑造文明的神經元 

2009年11月演講,2010年1月在TEDIndia 2009上線

 

  關於這場演講

神經學家Vilayanur Ramachandran概述了鏡像神經元的驚人功能。這是一項近期的發現,這些神經元讓我們學會複雜的社會行為,其中一些行為塑造了我們所知的人類文明基礎。

  關於VS Ramachandran

神經學家 VS Ramachandran深入研究大腦最基本的機制。藉由研究因腦損傷或中風而產生非常特定心理障礙的人,使他能將心智功能與大腦的物理結構相互對應。

  為什麼要聽他演講

VS Ramachandran是一個富吸引力的演講者,能夠具體並簡單地描述最複雜的大腦內部運作情形。他調查幻肢痛、通感現象及其他大腦疾病,使得他開始探索(並開始回答)關於自我本質及人類自我意識等最基本的哲學問題。

Ramachandran是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的大腦與認知中心主任,及Salk研究所兼任教授。他是《尋找腦中幻影》(電視節目A Nova special以此為藍本)一書作者,亦著有《人類意識簡短之旅及擁有幻想中孿生兄弟者:人類大腦的神經科學冒險》。

「VS Ramachandran是近代的馬可波羅,在科學絲路上探索心靈上奇異而富異國情調的中國。他滿載著現象學珍寶返回,在他巧妙而專業描述中,產生了更令人滿足的科學知識財富。」

  VS Ramachandran談塑造文明的神經元

今天,我想和大家談論人類大腦的奧秘,這是我們在加州大學所做的研究。試著思考一下這個問題,這裡有一堆肉,大約三磅重,可用一隻手掌握住,但它卻可以探究浩瀚的星際空間,可以探究無限的意義,可以探究自身存在的意義,可以探究上帝的本質。

  這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之事,這是人類面臨的最大謎題之一:這一切是怎麼來的?正如你們所知,大腦是由神經元所組成,這就是神經元,成人大腦裡含有一千億個神經元,在大腦中,每個神經元與其他神經元的交接點約有一千至一萬處。基於這一點,人們計算出大腦活動的排列組合,總數超過了宇宙中基本粒子的數量。

  所以,我們應該如何研究大腦?一種方法是,觀察那些在大腦不同部位受到損傷的病人,並研究他們行為的變化,這是我於上次TED大會上演講的內容。今天我將講述另一種不同的方法,就是將電極放在大腦的不同的部位,並記錄大腦中個別神經細胞的活動情形,類似於竊聽神經細胞在大腦內的活動。

  最近,義大利Parma的研究人員,就是Giacomo Rizzolatti與其同事們,在大腦前方的額葉發現一組神經元,稱之為鏡像神經元。此外,大腦前方還有一組神經元,稱之為運動神經元,在50年前就已被發現。當人們做某種動作時這組神經元會發射訊號,例如,如果我這麼做,伸手抓住一顆蘋果,一個位於我大腦前方的運動神經元就會發射訊號;如果我伸手拉一個物體,另一個神經元會發射訊號,控制我拉那個物體,我們很久以前就發現了這些被稱之為運動神經元的東西。

  但Rizzolatti發現這組神經元中,有百分之二十的神經元,當我觀看他人做同樣動作時,也會發射訊號。因此,當我伸手抓某物時,這個神經元會發射訊號,但當我觀看Joe伸手抓某物時,它也會發射訊號。這實在是令人震驚,因為這就像是這個神經元會採用他人的觀點,幾乎就像是虛擬實境般模仿他人的動作。

  那麼,這些鏡像神經元的存在有何意義?其中必定包含模仿和仿真等行為。因為如果要模仿一個複雜的行為,我的大腦必須採用他人的觀點,因此模仿和仿真非常重要。好,它們為什麼重要呢?讓我們看看下一張幻燈片。要如何進行模仿?為什麼模仿是重要的?鏡像神經元、模仿、仿真。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人類文化的各種現象。如果我們回到約七萬五千至十萬年前,觀察人類演化過程,結果發現,大約在七萬五千年前,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發生了,那就是各種「人類」獨有的技巧突然出現並迅速傳播,像是工具的使用、火的使用、房屋的出現,當然還有語言,以及讀取他人心思和理解他人行為的能力。與之前相較之下,這一切發生的相當迅速。

   雖然人類大腦容量在大約三、四十萬年前就已發展成目前的大小,但這些事件在十萬年前才相當迅速地發生。我認為這些事件的產生,源於複雜的鏡像神經元系統突然出現,讓你能模仿他人的行為。舉例來說,當族群中某一成員意外發現火的使用或某種特殊工具,這些方法並沒有失傳,而是迅速地在族群中橫向傳播,或縱向地代代相傳。

   所以這是一種拉馬克式,而非達爾文式演化。達爾文式演化是緩慢的,需耗時數十萬年。一隻北極熊要進化出一身毛皮需歷經數千代,或許得耗時十萬年;一個人類小孩只需觀看父母如何屠殺另一隻北極熊,將其剝皮,並將毛皮披在身上當作外衣,很快就能學會這個方法。北極熊需十萬年才能進化出的毛皮,人類僅需五或十分鐘就能經學習而擁有。當他們學會之後,這項技能將以燎原之勢在族群中傳播。

   這就是本源,所謂文化就是模仿複雜的技能,這就是文明的基礎。我現在要談另一種具有相當不同功能的鏡像神經元。如同擁有掌管動作的鏡像神經元一樣,人體也擁有掌管碰觸的鏡像神經元。換句話說,如果某人觸碰了我,碰觸我的手,大腦內感測區域中的軀體感覺皮質神經元會發射訊號,但同一個神經元,在某些情況下,當我觀看他人被觸碰時,也會發射訊號,因此,它會對他人被觸碰產生共鳴。

   因此,當我身上不同部位被觸碰時,大多數神經元會發射訊號,不同神經元負責身體上不同的區域。但有部份神經元即使在我觀看他人於同一位置被觸碰時,也會發射訊號,因此,同樣的,有一些神經元參與了你與他人之間的共鳴。現在問題來了:如果我只是觀看他人被觸碰,為什麼我不會感到困惑,並確實產生被觸碰的感覺呢?我的意思是,我與那個人產生共鳴,但我並未真正產生觸碰感。那是因為我們皮膚上有感受器,有觸感和痛感受器,它會向大腦回覆,「別擔心,你並沒有被觸碰,所以,當然,你與他人產生共鳴,但並非真正歷經被碰觸的過程,否則你會感到困惑並產生混淆。」

   好,所以這裡有一種回饋信號,否決鏡像神經元所發出的信號,使你不會在意識上歷經被觸碰的感覺。但如果你將手臂移除,或向我的手臂注射,將它麻醉,麻醉臂神經叢,使手臂麻木,不會再有任何感覺時,現在,如果我觀看你被觸碰,事實上我腦海裡能產生被觸碰的感覺。換句話說,你將你與他人之間的隔膜溶解了,因此,我稱它們為甘地神經元,或共鳴神經元。(笑聲)

   這並不是某種抽象的隱喻,將你與他人隔開的就只有你的皮膚,移除你的皮膚,你將能感同身受地體驗他人被觸碰,你將你與他人之間的隔膜溶解了,這當然就是許多東方哲學的基礎,就是並沒有真實獨立的自我將你與他人隔開,並以此審視這個世界,審視他人。事實上,你並不只是藉由Facebook或網路與他人產生聯繫,而是藉由各式各樣的神經元。在這間大廳裡,有一群神經元正互相交談,你與他人的意識並沒有任何真正的差異。

   這並非晦澀難懂的哲學,而是起源於我們對基礎神經學的瞭解。假設有位病人有幻肢症,如果你被截肢,而有幻肢症,當看到他人被觸碰時,你的幻肢也會產生同樣感覺。令人震驚的是,若你患有幻肢痛,當你捏他人的手,按摩他人的手時,你幻肢痛的症狀就會減輕,彷彿僅僅藉由觀看他人被按摩,神經元就能獲得放鬆的舒適感。

   這是最後一張幻燈片。長期以來,人們都將科學與人文視為截然不同的領域。C.P. Snow說,這兩種文化,一邊是科學,一邊是人文,永遠不會有交集。而我認為,鏡像神經元系統將成為這個交集的基礎,讓你重新思考一些問題,例如什麼是意識,什麼展現了你的自我,什麼將你與其他人隔開,什麼使你與他人產生共鳴,甚至關於文化與文明產生之類的議題,以及什麼才是人類獨一無二之處,謝謝。(掌聲)

http://www.myoops.org/main.php?act=course&id=2336

 

朱迺欣《尋找腦中神明:宗教的腦科學觀》 (立緒出版 2012)

 

  內容簡介

  偏頭痛讓人看到顯靈?癲癇讓你進入宗教狂熱?瀕死經驗讓信仰更虔誠?

  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癲癇症、梵谷的葛斯文症候群、托爾斯泰的宗教憂鬱、洪秀全的升天異夢,是否因為腦神經的疾病,讓他們經歷了更深沉的宗教經驗?

  讓人感受到上帝的,是大腦還是神啟?

  在科學與宗教的光譜間,人類的心智又該位處哪裡?

  聖保羅、聖女貞德、穆罕默德等宗教先知,可能患有腦病?

  梵谷、杜思妥也夫斯基的偉大創作是否與「葛斯文症侯群」有關?

  洪秀全的「升天異夢」究竟是歇斯底里還是急性躁症?

  透過癲癇、偏頭痛、瞻妄、瀕死經驗、藥物誘發,

  真的可以體驗「深深的狂喜」之神祕宗教經驗嗎?

  宗教的創始與壯大,究竟與大腦有怎樣密不可分的關係?

  作者朱迺欣博士為腦科醫師,畢生投入腦科學研究,認為宗教經驗由腦產生的想法,雖然有爭議性,卻值得討論,遂以其專業的醫療與科學背景,為我們揭開大腦與宗教的神祕關聯。

  本書研究範圍全面而通達,涵蓋歷史、哲學、神學、腦科學、神經學、心理學、精神病學等。書中詳列文獻資料、研究紀錄、案例分析,作者旁徵博引,飽學中西,實為人文與科學的激盪與交融。

  作者簡介

朱迺欣美國密西根大學(University of Michigan)神經生理學博士,曾任林口長庚醫院神經科主任,長庚醫院顧問級醫師及榮譽副院長,目前退休。

  專長診治頭痛、癲癇症、巴金森症、威爾遜病等。曾獲行政院國科會之傑出研究獎,並因研究錳中毒巴金森症出色,獲得美國巴金森基金會(National Parkinson Foundation)贊助,其研究小組成為該基金會的傑出研究中心,為亞洲第一個獲得此項榮譽之研究小組。

  除了學術專業論文外,著有《懸壺看人間》、《認識腦、保護腦、開發腦》、《走出頭痛的陰影》、《巴金森病-認識與面對》、《前塵往事腦醫學》、《腦醫生的大帽子》等,另譯有《尋找腦中幻影》(Phantoms in the Brain)、《禪與腦》(Zen and the Brain)、《打坐與腦》(立緒文化出版)等書。

  目錄

  Ⅰ 宗教因緣

01 生活與宗教

02 宗教之種種

03 原始宗教

04 人類進化與宗教

05 西方宗教

06 東方宗教

  Ⅱ 宗教經驗

07 詹姆斯的經典鉅作

08 宗教經驗是什麼?

09 宗教經驗是認知還是情緒?

10 宗教經驗的特徵與例子

11 各宗教的神祕經驗

  Ⅲ 當大腦遇見宗教

12 大腦與宗教

13 腦功能的結構

14 情緒的建構

15 情緒與動機

16 神經傳導物質系統

17 意識

18 自我意識的建構

19 自我意識的發展

  Ⅳ 宗教有腦生物基礎?

20 模糊地帶

21 癲癇症與宗教經驗

22 詹姆斯的圓夢與癲癇

23 瀕死經驗與宗教經驗

24 偏頭痛與宗教經驗

25 洪秀全的「升天異夢」與宗教經驗

  Ⅴ 人神之間

26 宗教的腦副本

27 托爾斯泰皈依的啟示

28 大哉心乎

 

Fredric Schiffer雙腦革命:兩種心智的交感與互動 (聯經出版 1999)

 

   內容簡介

一般人常覺得自已有兩面:一面成熟穩重,另一面衝動、情緒化。然而 人的有兩個心智嗎?頂尖的哈佛精神科醫師兼研究學者薛佛,用科學證明了我們的直覺是正確的:我們確實擁有兩個心智,兩個成熟度不同,各別與左腦或右腦產生關聯。他証明了左右腦各自自主、各有獨立人格--各有各的記憶、動機和行 為,並闡述兩個心智互動的情況,不論兩者是互相破壞或彼此和諧共處,都決定了我們的心理特質,造成情緒困擾或進步。

在實際治療病患時,薛佛醫生發現利用視覺刺激的技巧,可以活化腦部某個儲存苦樂記憶的特定區域,進而發展出蔪新的雙腦療法,在治療情緒失調方面-焦慮、抑`鬱、壓力引發之心臟病-達到驚人效果。

本書改變了我們對情緒障礙和衝突成因的看法,同時指引我們如何雙腦並用,左腦、右腦大合作,讓兩個自我平衝、協調。 

 

雙腦革命讀後感--單眼看世界

 

   一個朋友(或許已不算朋友了吧)經常提及內心中有兩個自己,不停的衝突與對戰,爾後我看到「雙腦革命」這本書提及人的兩側大腦各有一個人格時,想起他的症狀。這並不是一個全新的觀念,早在我還是個小孩時,就聽過半個大腦的人也能活下去(人格並顯示)。而在另一本書「大腦總指揮」中提及左前額葉與右前額葉受傷的患者會有不同的表現,也提出了優勢腦的解釋。

  我並不十分推祟「雙腦革命」這本書,因為作者為心理學家,而且似乎十分相信童年創傷對成人的影響甚大,這點除非是在極端環境下,否則我傾向相信基因對人的影響。但他提供了一個有趣的治療(他應該也不是第一個想到的人,不過他似乎是第一個用此法來治療病人的人),讓病患戴上蓋住一側的眼鏡,然後問病患問題,結果同一個病患,戴上擋住右眼的眼鏡時的回答與戴上擋住左眼的眼鏡時的回答截然不同。在書中,作者是用問的,不過我認為用文字寫給受測看的效果更好,因為用嘴巴問的聲音會無差別的進入受測者的左右耳,所以訊息依然會傳到左右腦,但如果是用看的,則單以右眼看的訊息會傳到左腦,單以左眼看的訊息會傳到右腦(不過訊息還是會經過胼胝體傳遞給另一側腦吧~~)。

  若有空,不坊做個實驗,請用左手蓋住左眼或以右手蓋住右眼看下面的問題,並用另一手指出你的答案:

你認為自己活的有價值嗎?

非常有價值      普通      完全沒有

你認為你現在安全嗎?

很安全        還好        很危險,週遭有人想傷害我

  接下來換擋住另一邊眼睛,停頓一下,再回答一次上面的問題。

  不知道這兩次的答案是否有明顯不同?個人我有試著只用右眼跟只用左眼去看我喜歡的女生照片,感覺上左眼看時較沒感覺,右眼看時比較有情緒上的起伏。

http://yin8421.pixnet.net/blog/post/36230896

 

EQ‧前世今生‧腦內革命‧孤獨‧偽科學

 

   EQ教育童話  

收到一封廣告e-mail,信件主旨是:「EQ教育童話,培養孩子正確人生觀」,好奇打開一看,推銷的是「西洋童話EQ教育有聲書」,商品目錄其實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天鵝湖、醜小鴨、小紅帽、小木偶、白雪公主、仙履奇緣、睡美人……等,真可謂是用新瓶裝舊酒,往好一方面想,也可以說用新的角度解讀古老的故事,由於缺乏新鮮感,經典作品的販賣經常需要想方設法來刺激市場,如果搭得上潮流的順風車,最是有助於銷售量的提昇,逐利的商業創意帶動文化的鋪衍,不由得令人想起蜜蜂採蜜而讓花粉得以傳播的生物設計。

     EQ出版現象

國內「EQ」現象盛行始自於民國八十五年時報出版社出版《EQ》一書,在此之前,EQ這個詞彙不曾有人提起,在此之後,可謂街頭巷尾到處有人在講EQ,《EQ》暢銷之後,同一出版社陸續推出十多冊相關書種,《EQ致富法則》、《EQ成功學》、《EQ職場》、《EQ情愛》、《星座EQ》乃至於《EQ測驗書》等,查閱國家圖書館網站,與「EQ」有關的書籍計有三十二種,八十五年出版四種,八十六年十二種,八十七年五種,八十八年二種,八十九年四種,九十年二種,九十一年二種,九十二年一種,總共二十二家出版社參與相關書籍之出版,EQ旋風橫掃台灣,而且熱力持續數年,《EQ》一書除了暢銷兼長銷之外,EQ一詞更成為大家競相靠攏的金字招牌,並且金石堂發行的八十五年度《出版紀事》中,《EQ》名列當年十本「最具影響力」書單的榜首,影響不可謂不大。作者單尼爾‧高曼(Daniel Goleman)是哈佛大學教授,專研行為與頭腦科學,曾任《今日心理學》資深編輯,很可以為此書的學術價值背書,然而即使在這樣萬事皆備的條件之下,時報出版社網站「時報悅讀網」中,對這本書的介紹是「本書是九○年代最具影響力的話題書籍之一」,用以描述的詞彙卻是「話題書籍」四個字,好像《EQ》是本八卦書一般地,似乎與相關學術知識無關。

   EQ、EI與IQ

這個特殊的訊息,一般讀者可能不會注意到,不過,在八十五年十二月廿七日《中國時報》人間副刊刊出南方朔先生的大作〈EQ非書‧書在書外〉已經點出其中關鍵,文中先首先指出「IQ即是『偽科學』」,然後說「EQ不能被信服的檢測,也無法被度量」,《EQ》所言,自然也是偽科學,此文現今收錄於時報悅讀網。

  時報悅讀網另保存有一篇由張小鳳主持的〈EQ的謎與惑:蔡式淵VS.李宇宙的對談〉,主持人於引言中提出另一本更早前出版暢銷的《前世今生》為例,「這些書通常引起兩種聲音:一種是一般人的聲音,認為這本書真是太讓人感動了;另一種來自心理學界的聲音,則是心理學家們皺著眉頭,從肺腑深處輕輕發出的嘆息聲」。 

  讓我們來檢查《EQ》的書名,《EQ》英文原書名是《Emotional Intelligence》,照理縮寫應為《EI》,如何變成《EQ》了?經查閱原文書籍才發現,書中由作者所寫的〈前言〉有這麼一段話, 在中譯本裏譯文為: 「那些高智商的人事業無成而智力平庸的反而表現非凡,這要如何解釋?我認為答案就在本書的書名EQ (Emotional Intelligence, 稱為情緒智商,以下內容均以EQ名之)」;若是對照原文,依原文來翻譯,這段話實際上應該是: 「那些高智商的人事業無成而智力平庸的反而表現非凡, 這要如何解釋?我認為答案就在本書的書名: Emotional Intelligence。」兩相比較可以發現,譯文中「Emotional Intelligence」被貍貓換太子為EQ,然後再瞞天過海加以中譯為「情緒智商」,只是整本原文書籍中「Emotional Intelligence」都是簡稱為EI,未曾出現過EQ,且「Emotional Intelligence」的中譯應該是「情緒智慧」,而非「情緒智商」。不知是譯者,或者是出版單位,卻大膽地違背信雅達的翻譯原則,將最關鍵的字詞EI擅改為EQ,想是為了與IQ(Intelligence Quotient」,智力商數,即一般所謂的「智商」)沾上邊,應該是為了銷售策略的緣故吧。

  不過認真講起來,以EQ取代EI也並非毫無根據,蔡式淵先生說:「稱為EQ有好有壞,其實這本書的英文原版裡並沒有『EQ』這個字眼,它第一次出現是在美國《時代》(Time)雜誌去(84)年10月的封面故事。」但是,「如果查閱心理學文獻,會發現『情緒智慧』(Emotional Intelligence)的相關論文寥寥可數,也就是說,心理學界使用這個名詞的人非常少,如果再鍵入EQ一詞,資料筆數更是零,因此在某種意義上來說,EQ的概念非常新,新到學院派的心理學家從來不用的程度。」

  出版社大概很難自毀立場地以具體直接的方式告訴讀者說自己出版的是偽科學的書籍,並且這書的書名與內容還經過自己動了手腳,中國時報於銷售熱潮時刊出這兩篇文章,之後並長久保存於時報悅讀網中,雖勉強稱得上是負了一點責任的作法,個人還是覺得這樣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發生。 

  不過南方朔倒是提出了一個書的內容之外觀察性的見解:「藉著圍繞著IQ而發展出的整組論述,它建構並合理化了一個相互競爭,『支配─服從』的等差社會。……而EQ在傳達的卻是與IQ相反的價值,如整體、協調、合作等。……EQ這一組論述裡所傳達的價值訊息,乃是以往美國人普遍疏忽的價值項目,只有在立國初期的思想家如梭羅、愛默森等人身上略見吉光片羽,而今大量新的中產階級對此有所認識,總算難得。」 

  蔡式淵說:「這是一本大眾的書,但它也有很強的地方,它提醒每個人,人生真正的成功失敗快樂與否,並不只在於我們平時奉為圭臬的IQ而已,IQ以外還有很多重要的東西。」但蔡式淵也提醒我們,《EQ》這本書把IQ貶得太低,「心理學界有人定期重新檢視每年的文獻中上千萬的數據,發現IQ數字與人的成就之間的關係,遠比《EQ》這本書裡說的要高。高到什麼程度呢?假如你的職業是比較需要說、寫、運算的能力(絕大部分的白領工作),IQ的相關性大約超過點七,也就是說你的成敗有一半在於IQ。其實一半並不高,可是這本書把IQ貶得太低,所以在此要提醒,以目前的數字看來,IQ的影響還是很高。」 

  不過,相較於一直伴隨IQ論述的一個理論背景「智力似乎是天生的,不容改變的」,蔡式淵則認為,「IQ相關的東西,例如各種語文能力、數學能力、解決事情的能力,都是很可以經由訓練而增進的。」解決人類社會因著IQ論述合理化並且相當程度地支持了「剝削和不公平」的現象,其實也可以透過IQ的管道,而不盡然要依靠EQ,並且EQ是否真能帶來這方面的助益,蔡式淵說:「這裡面有很迷人的地方,至於是否正確則仍值得討論。」 

   EQ與反EQ

EI與EQ的關鍵差異在於Q(Quotient,商數),Quotient是有著嚴謹科學定義的詞彙,以IQ為例,基本上是屬於統計學的範疇,經過不斷測試修正後所產生的標準化的測驗方式,而成可以量化,可以比較的測驗,唯即使經過長久修訂演化至今的IQ測驗,在科學上的嚴謹度仍被認為有所不足,IQ測驗都不盡可信了,那麼EQ測驗呢?譯文說「大家都很熟悉智力測驗,但目前尚無所謂的EQ測驗,將來也可能不會有」(p.60),(說明:此處的「EQ測驗」原文為「EI測驗」),「EI測驗」都沒有了,那來的「EQ測驗」?

  在我們既有的生活情境中加入了EQ概念,所帶來的是好的影響,還是壞的影響?在我們原本就一直強調「以和為貴」、「情境適應」的社會裏加進EQ之後,是強化、還是導正了我們社會既有的偏向,是補足了、還是讓大家更加忽視我們社會既有的缺點?比如說,那些在會議中提出相反意見的人是EQ不夠好嗎?那些在人際中被排擠的人是EQ不夠好嗎?那些遊行示威吶喊的人是EQ不夠好嗎?龍應台說「中國人,你為什麼不生氣」,是中國人的EQ太好嗎?孫中山先生外號「孫大砲」,被列為「四大寇」之一,是孫中山先生EQ太差嗎? 

  並且我看過一般所謂EQ很好的人,其實是個主觀者,但是他善於週旋;我看過一般所謂EQ很好的人,其實是個軟弱者,但是他善於閃躲;我看過一般所謂EQ很好的人,其實是個偽善者,但是他善於揣摩別人的心理;我看過一般所謂EQ很好的人,其實是個自私者,但是他善於推銷;我看過一般所謂EQ很好的人,其實是個機會主義者,但是他善於偽裝;我看過一般所謂EQ很好的人,其實對他的職務而言是個不負責的人,但是他以為自己很盡責;我看過一般所謂EQ很好的人,其實是個掠奪者,但是他善於表演。 

  在《EQ》這本書於國內出版之前,我聽過的所有演講或讀過的所有文章,從沒出現過EQ這個字眼,可是《EQ》這本書出版之後,耳朵聽的眼睛看的到處都是EQ可是仔細分析其內容,卻還是以前所提的那一套,然而EQ這個詞彙畢竟是在我們社會流行開來了,只不知講EQ的人是否有好好讀過《EQ》這本書?或者只是像「EQ教育童話,培養孩子正確人生觀」的電子廣告信一樣,把自己原來的認知或意圖,套了EQ的包裝紙,這種情況之下所講的EQ,是《EQ》還是自我的主觀認知?是EQ呢還是反EQ?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今生

民國八十一年十月,張老師出版社出版了《前世今生:生命輪迴的前世療法》,書中主要記載「一個接受二十世紀科學洗禮的精神科醫師,卻在治療他的女病人凱瑟琳之時,發現這個病人的前世輪迴,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他透過催眠,使病人在前世今生徘徊,也聆聽到另一個世界的精神大師的垂示。魏斯終於鼓起勇氣,把這段心理治療的經過寫成本書。」

  書中介紹作者魏斯,擁有「耶魯大學醫學博士,曾任耶魯大學精神科主治醫師,邁阿密大學精神藥物研究部主任,現任西奈山醫學中心精神科主任,魏斯教授專攻生物精神醫學與藥物濫用,曾發表三十七篇科學論文。」的學經歷,再加上由張老師出版社、台大心理學系教授余德慧等為這本書作序背書,龐大的專業符號架構之下,玄之又玄的內容循著邏輯的骨幹披著科學專業的外衣,言之鑿鑿地讓一般人幾乎是只能聽而信之,縱有疑惑,也是無力辯證,可謂毫無招架的餘地。 

  我手頭上的書是八十二年六月出版的,八個月印了六十六刷,暢銷情形不言可喻,在美國出版六年銷售四十萬本的書,到了台灣,卻在短短的兩年就突破四十萬本,換算人口比例,台灣人對這本書的「發燒」程度令人驚異。查詢金石堂網路書店,以「前世今生」命名的書種共有三十八種,其中三十四種的出版日期是在這本書之後,謂其帶領風潮實不為過,盛況不輸《EQ》,八十三年七月,張老師出版社更接著翻譯出版魏斯的另一著作《生命輪迴:超越時空的前世療法》。 

   前世今生的謎與惑

不過這事到了八十四年一月有了新的發展,台大醫學院畢業、《健康世界》主編的王溢嘉先生出版了《前世今生的謎與惑》,王溢嘉說:「身為一個曾經被挑逗而已經『看開』的過來人,我覺得有必要提供國人這方面更多的資訊。……催眠、前世回憶、瀕死經驗、通靈、附身、轉世等環繞『靈魂存在與否』的生命異象,成為一個科學研究課題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先後投入這個研究領域的科學家更不知凡幾,各家當然有各家的說法。魏斯的說法只是『一家之言』,而且從宏觀的角度來看,他所提出來的答案很可能是最不嚴謹、最不科學、最希望渺茫的一個。」

  書分十章「從前世回憶到靈魂聽證、催眠回憶的假相與真章、前世療法的功能與奧秘、自發性前世回憶與似曾相識感、夢.前世回憶與集體轉世、死亡之追憶:瀕死經驗的爭論、靈媒與降靈術的虛實、亡魂附身與多重人格、鬼的現象學與科學觀、生命科學與生命哲學的反思」,並附錄有〈開催眠的神秘面紗〉一文,書中旁徵博引並佐以學理推敲,針對《前世今生》書中所描繪的種種現象逐一剖析破解,讓我們這些門外漢與好奇者有了一窺堂奧而得以豁然開朗的機會, 

  書末,王溢嘉提醒讀者,魏斯在《生命輪迴》裡所說的「催眠不會造成危險」、「沒有人曾因催眠而違反倫理規範」、「沒有人可以控制你」等,就跟他的「前世回憶論」一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說法。(p.255)《前世今生的謎與惑》曾在早年的《中時晚報‧時代副刊》以連載方式刊登,出書後雖然有不錯的銷售量,卻遠不及《前世今生》,實在是件可惜的事。 

     腦內革命

民國八十五年,國內另有一本《腦內革命》(日本春山茂雄醫師著。創意力)出版,該書作者強調一個人若能常保持樂觀、愉快的心情,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大腦便會分泌腦內啡肱的物質,由於其分子結構與嗎啡(morphine)很相似,所以亦稱為「腦內嗎啡」。這種物質能夠提升身體免疫力,使身體細胞返老還童,甚至連癌症都能夠以心智或心靈的力量加以驅退。作者醫師的身份對大眾可謂深具說服力,不過,專業的醫師們對此書卻採取相當保留的態度,長期研究腦神經醫學的台北榮總神經醫學中心主任胡漢華指出,《腦內革命》一書並不能說是一本嚴謹的科學著作,雖然該書有不少專業的醫學名詞,作者也舉出了不少的實際佐證,但當中還是有太多作者個人的推論。陽明大學神經科研究所教授洪蘭甚至直接說,如果你們有時候看到外面有一些有關《腦內革命》那些書,內容有很多訊息是錯誤的。

  其實用常識也可以判斷,樂觀、愉快的心情對人們當然是好的,心靈的調整對個體本身也自然會有一定程度的正向影響,這也是大家都能接受的論點,但當那可能的結果被準確化、極大化,那就有點誇大其詞了,偽科學著作在國內如此盛行,無怪乎有人要感慨台灣社會似乎患上了「務虛」的妄想症! 

     反偽科學專家

相對於有顯赫學經歷的上述作者,詹姆斯‧蘭迪(James Randi)是一個學歷平庸的美國人,十二歲的時候學會了魔術,能進行不借外力將一把勺子變軟變彎以至折斷,讓一支香煙自己滾動,讓放在手背上的火柴盒自動站起來又倒下等表演,並以倒懸在尼亞加拉大瀑布上表演脫身術一舉成名。除了拆穿騙人戲法外,蘭迪還能拆穿巫術醫療的把戲,今天,蘭迪成為世界知名的偽科學和所謂「特異功能」的研究者和揭秘者。蘭迪在佛羅里達的基金會,設有一項一百萬美元的獎金,要求所謂的通靈能力、特異功能、氣功大師等,全世界所有的人前去表演,如果能不借助魔術,經過科學的確證和科學界的公認,將會付給一百萬美元。(詳見「James Randi Educational Foundation」網站,網址:http://www.randi.org/),這項獎金至今未有人能取得,有趣的是,蘭迪先生還提醒有意前來博獎的人士三思而后行,因為在表演過程中個人材料可能會被媒體注意到,倘不能證實通靈能力或被發現偽詐行為,自己的盛名可能會因此而蒙羞。

  另一個著名的反偽科學專家是馬丁‧葛登能(Martin Gardner),一九一四年生,一九三六年取得芝加哥大學哲學學士,曾為《科學美國人》雜誌寫作「數學遊戲」專欄長達二十五年,著作超過七十本,內容囊括數學、科學、哲學和文學等領域。葛登能一生打擊偽科學不遺餘力,九十三年國內出版中文譯本的《愛迪生,你被騙了:你必須打破的27個科學迷思》(左岸文化出版)就是這些努力的結果。他常寫信給廣告中宣稱「某某教授實驗發現」或「某某教授公開宣布」的教授們,讓他們「嚇出一身冷汗」,立刻跳出來澄清他的實驗結果不是這樣解釋,或所謂的「公開宣布」只是他的對外演講而已。

  四月廿五日報載,台大校長選舉歷經近七個月,經過兩輪投票,四月廿四日終於有了結果,工學院長楊永斌、電機系教授李嗣涔兩人勝出,成為台大向教育部推薦的候選人。李嗣涔教授主要研究領域包含氣功與人體特異功能,自一九八八年起開創了中國傳統氣功與人體科學的研究,曾經證實意念穿透障礙物的「手指識字」、「耳朵聽字」;意念聚焦針孔、微雕;意念指揮花生、小麥種子幾分鐘內發芽生長等等怪現象竟然是真的,他也發現信息場(靈異世界)的存在,並提出「心物合一」理論來解釋這些現象,認為心物可以溝通,意念可以操控自然,李教授的研究結果曾獲報紙電視多次報導,出版相關著作有三種《人身極機密:人體X檔案》(時報。1998)、《難以置信:科學家探尋神祕信息場》(張老師。2000)、《難以置信Ⅱ:尋訪諸神的網站》(張老師。2004),今天假設李教授被選為台大校長,我想像李教授以台大校長的身份挑戰詹姆斯‧蘭迪的一百萬美元獎金,讓真理越辯越明,無論結果如何,由於雙方皆是令人敬佩的誠懇的學者專家,這種挑戰實在令人充滿期待。 

     孤獨

在偽科學著作盛行的年代,個人倒覺得另有一本較《EQ》早一年出版,可與《EQ》相應對讀的書:《孤獨》(Anthony Storr著。張嚶嚶譯。林信男審訂。知英文化),此書似乎鮮為人知,其論點卻頗發人深省。

  國立台灣大學精神科教授林信男於〈中譯版導讀代序〉中說:「整個社會被洗腦,過度強調人際關係的重要性,而忽略了孤獨的正面功能。……史脫爾分析繪畫、音樂、自然科學等各方面的世界級天才的生平事蹟,以具體的事實告訴讀者,親密的人際關係雖然重要,但並不是幸福的唯一來源。」 

  作者〈原序〉中提及:「……前述的某些大思想家都以自我為中心,或遺世獨立,或自戀;較專注於自己內心的活動,少關心別人的幸福。許多作家、作曲家和畫家也有同樣的情形。創作家透過他的創作,不斷在發現自己,重塑自我,並找尋宇宙的意義。他認為這是一種重要的整合過程,雖然如同冥想或禱告一般,幾乎與他人無關,但自有其獨特的價值。對他而言,獲得某種新的領悟,或有所發現時,是最有意義的時刻,在這種時刻,他即使不是絕對的,也大半是獨自一個人。」 

  書中討論了笛卡爾、牛頓、洛克、巴斯卡、斯賓諾莎、康德、箂布尼茲、叔本華、尼采、齊克果、維根思坦、貝多芬、李斯特、以及西班牙天才畫家哥耶等,他們都不曾建立家庭或私人的親密關係,我們不能從EQ的角度看待他們,否則就會錯失他們生命最精采的光芒。 

  「目前雖然大家都強調親密的人際關係是健康與幸福的試金石,但這也是近代才有的現象。以前的人並不把人類的關係看得這麼重……。」(p.1)除了人際關係以外,我們的生命與個體自我、整個世界以及人類歷史還有許多牽繫,人生的意義與價值不宜簡約到「人際關係」單一面向,「在一個多元化社會裏,過度強調某一種學說理論或某一種生活模式,以致於把它理想化或偶像化,對於社會及個人都是弊多於利。」(p.5)人際關係的好壞也不會影響到那麼極大化,情緒智慧固然重要,但情緒智慧好壞也其實不會影響到那麼極大化,相反的,人際關係或者情緒智慧的理想化,更有可能是導至不幸福的重要原因之一,對於「孤獨」的議題有興趣的朋友,另有一本《孤獨》(Philip Koch著,梁永安譯。立緒。1997),作者(加拿大愛德華王子島大學哲學系副教授)從嚴謹的哲學角度進行分析探索,廣泛引用自古希臘至今的宗教、哲學、文學大師的觀點,深度與廣度兼具,值得一讀。

  也許我們可以說,在人際關係與孤獨之間進行衡量或取捨,並無所謂好壞是非,雖然越見緊密的社會結構把人類束縛在人際關係的牢籠裏,但生而為人,其他面向的發展需求還是重要的,或許我們可以用生物多樣性的觀點來看人類社會,每個人可以自由選擇自適其性的生命情調來經營、安頓自己的生命,而不會無端遭受評價排擠,這樣的社會或許更是我們所需要的,《人生,另一種解答》(天下)書裏,「做生命的主人」篇中的一段話,頗值得我們參考:「每個人必須為自己的生活品質負全責,所以我們應小心考量自己的生活內容。……人際關係並不一定要十全十美,更重要的是整體人際來往的處理態度。……或許身邊的人正期待我們改變,但是,除非是出自個人的意願,這些改變並沒有太大意義。……提昇自己的第一步,就是學會對自己負責。……生命是自己的。想要活得積極而有意義,就要勇敢地挑下生命的重責大任。」(p.277) 

     偽科學之所以盛行的原因

在今天號稱科學昌明的時代,為何偽科學還有生存的空間?我想這是一個頗值得探討的問題。

  首先,今天是否真的是科學昌明的先進時代?往過去看,人類在今天的確比以前擁有更豐富的科學發現、技術、知識與觀念,然而往未來看,相對於兩千年後的世界,今天我們所擁有的科學領域等應該是還很有限的,以青蛙為喻,今天我們的科學領域可能還是帶著蚵蚪尾巴的青蛙,不,可能只是剛長出腳的蚵蚪而已。也或許科學受限於其本身的特質,即使發展到極致,也只能解決人類部份領域的問題,而非全部問題,甚且或許今天的科學也可能是一個不全然正確的方向,這種不全然正確導至偽科學得以盛行。 

  當然,偽科學之所以能夠盛行,可能還有其他非科學領域的原因,比如華麗而充滿階級意識的物質世界的追求容易使人迷惘,以資本主義為核心的經濟活動及其觀念,強化了生存的緊張度,世界人口驟增,高密度的生活空間導至社會結構複雜,甚至複雜到人淹沒其中導至心理的虛弱,或許我們可以這樣理解,想要擁有更多財富的人必須由別人的口袋中賺取,想要擁有更高聲望的人必須由別人的心靈中獲得,人必須藉由攫取別人才能滿足自己的需求,於是人想出了種種方法,編造了種種「偽知識」,商人給出憧憬,政治人物給出理念,科學家則運用偽科學的技倆,以建立起攫取的管道,使人們(消費者)自動掏出他們的金錢或心靈,今天的文明社會其實是另一種叢林世界,而「魔法是叢林中的科學」,今天的文明社會正是偽科學得以生存的最佳溫床。 

  然而偽科學為何還是能使部份受過良好現代化教育擁有豐富科學觀念的人深信不疑,眾多原因中,有一個原因可能還是要歸因到人本身的因素,容格在〈古代人〉(《追求靈魂的現代人》。遠流)一文中提到:「每一個文明人,不管他的意識發展程度是如何的高,但在其心理的深層他仍然還是一個古代人。……事實上,原始人並不比我們更具有邏輯性,也不比我們更缺乏邏輯性。他們的先定觀念與我們不同,這就是他們與我們之間的區別。……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表明原始人在思想、感受或知覺方面與我們有任何根本的不同,他們的心理功能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的原始設想不同而已。……一切事物都有我們所謂的自然原因,至少我們認為這些原因是可知的。這就是我們的假設,它無異於一種肯定的信念。」(p.138-142) 

  我們關於「自然原因」的先定假設是植基於科學態度,但科學態度也還保留有「好奇」與「存疑」的空間,而我們的「自然原因」又常被「邏輯」認知所取代,(請注意,單純從「邏輯」的角度來看,我們與「古代人」是差不多的),凡事只要可以建立起邏輯的架構,便容易讓大眾信以為真,即使在邏輯斷層處以感性取代,或者必要時利用「好奇」與「存疑」所提供的空間,甚至利用人類心理的虛弱處,適度阻斷人類理性思維的運作,凡此等等,只要有心人有本事進行某些遮掩動作、情緒帶動或心理威嚇,在「邏輯」上欺瞞或催眠過大眾,(至少讓大眾無法提出有力的辯駁),就有可能讓大眾相信所見、所聽或所感受為真,如此再加上口耳相傳以及心理效應,大眾集體發燒的現象就出現了。 

  詹姆斯‧蘭迪對各種特異功能行為的觀察有個基本態度是,即使演出過程有一秒鐘從人們視線中消失,「也應該被懷疑是欺詐行為」,這其實是我們面對偽科學偽知識所應有的嚴謹態度的一小部份而已。 

     結語

的確,誠如丹尼爾‧高曼在《EQ:致中文版讀者序》中所言:「在現代社會中EQ的重要性絕不亞於IQ,值得探究的是如何在理性與感性之間求得平衡,否則徒有智能而心靈貧乏,在這個複雜多變的時代很容易迷失方向。」余德慧在《前世今生》序中也說:「在『後科學時代』,人們已經確定科技與生活的舒適有關,卻與心靈的快樂無關;在十八世紀之前,宗教曾鎖住人們的心靈,人們冀求科學解放宗教的束縛,最後卻被科學掏空了心靈,只剩下理性的心智。像魏斯醫師的例子,人們希望能夠在生死之間找到一個『中介的世界』,實踐『中介』的生活(in-betwen-life),這個傾向是在說明:人類試圖再次改造基本思維的模式,在理性─非理性之間找到交互影響的『全然世界』(the whole world),一個較大的眼界。」

  二者所言頗為接近,我們所生存的社會讓我們感受到有所不足,我想這是大家共同的感受,或許我們可以說,每當社會大眾對偽科學出現集體迷思的行為時,象徵的是社會大眾對現實的不滿與對更理想世界的殷切期盼,理想的追求洋溢著莊嚴的氣氛,然而,求神不成反易誤入魔道,那彷彿我們張眼就可以看得到的嚮往的山嶺真的那麼容易到達嗎?我們的時代距離那未來更見完美的「全然世界」有多遠?我們的社會距離整體人類的心靈得以快樂、精神得以滿足的境界有多遠?距離有多遠,就代表我們在追求的道路上可能出現的偏差與遭逢的危機有多大,面對一波波不斷撲向我們的偽科學現象,我想唯一能守護我們的,恐怕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積極建立豐實的人文素養與通識教育,透過有效的檢測,敢於對荒謬的觀念和假專家說:你錯了! 

http://highschool.tw/android/android_night/android_night_025.php

 

日本的腦偽科學研究

 

腦是人體中最神奇的部份,也是最難研究的。不少所謂腦研究都是先有結論,缺乏數據及再實驗性的偽科學。近百年日本人對腦研究花了不少時間與精力,但研究成果卻不太理想。

戰前歐美各地曾一度與起「腦民族優劣論」。美國曾有研究謂白人比黑人大腦容量較大,所以比較聰明。Nazi德國及戰前日本亦有類似偽科研,以証明德意志及大和民族的優秀及獨特。

戰後日本的腦研究去政治化,卻與大眾文化關係日益接近。偽腦研究朝以下兩方向發展:(1) 從宗教及心理學研究腦,以解釋超能力、靈魂及夢等人們感興趣的東西 (2) 從大眾健康立場提倡如何發揮腦的潛能,使學業及事業一飛衝天。

十年前日本出現一本超級best seller---春山茂雄的《腦內革命》(1995),首年賣出逾兩百萬,成為全年最暢銷書籍。我也好奇買來看,內容十分垃圾,謂人類腦內有對身心有益的「幸福物質」及對身心有害的「不愉快物質」。書中謂抽煙非壞事,因為過程中剌激大腦釋放「幸福物質」,可以抵消煙草的毒性。我看後不禁納悶。

想不到現在連日本將棋連盟也來搞腦偽科學。該會會長米長邦雄剛成立「將棋超級大腦研究會」(Shogi Super Brain研究会),目的是研究頂級棋士的腦部運作如何異於常人,也明顯是先有結論的偽科學。跟研究愛因斯坦的腦一樣垃圾。希望「月下棋士」來搞局,教訓這些熱衷腦偽科學研究的人!

http://www.cuhkacs.org/~benng/Bo-Blog/read.php?73

 

不可迷信僞科學 2012-9-1 東方網  江曾培

  上海有家民營的新雨教育培訓中心,違規開設所謂“贏在右腦”培訓班。據稱通過培訓,能使青少年大腦迸發出神奇的能力,如“蒙眼識字”、“3分鍾看完10萬字且過目不忘”等。初級班3天,學費高達49880元,中級班5天,學費爲59980元,加上食宿雜費,在6萬元至11萬元之間,學員每天每人的花費近2萬元,真可謂“高價培訓”。

  不過,學員的高支出並沒有換來所謂的“特異功能”。經檢驗,所謂“蒙眼識字”,只是利用作弊技巧進行的偷看術。所謂“快速記書”,也只是一種糊弄術。高代價的付出,不僅錢財被騙,而且“培訓”了孩子的作弊扯謊習性。

  一些覺悟過來的家長向警方報案,端出了這個所謂“贏在右腦”的培訓班。

  大腦是人體的司令部,大腦的不同部位各司其職,右腦是否需要特別開發,並沒有得到科學界的公認。如果這一問題由大學和科研機構進行試驗性研究,是可以的;然而帶著強烈的商業謀利動機,像新雨教培中心這樣借此大肆撈錢,則是一種坑人的詐騙。

  由于大腦皮層是人體神經系統的最高級部分,直接關系著人的智力的發展,打著開發青少年智力旗號的騙子,往往會在腦子上做文章。前些年有個聲稱能速成狀元的“專家”,只要用他的一套手法,摸摸孩子的後腦勺,就能摸出狀元來。可是幾年下來,他通過摸後腦勺摸到了上億錢財,卻沒有摸出一個狀元來。後來又有人稱通過測試腦紋能測出智慧,看看孩子的腦紋是不是愛因斯坦或比爾蓋茨一類的,結果爆出來的也是騙錢的勾當。如今的“贏在右腦”,不過是故伎重演,只是騙子的文章做到更爲一些人注目的“右腦”上了。

  人體是不是可以輕易地培養出“特異功能”,這一問題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曾激烈地爭辨過。當時社會上出現了不少“蒙眼辨物”“耳朵識字”以及“藥片穿瓶”等事例,其中有個叫張寶勝的人,表演得特別靈驗,一度被吹捧爲“奇人”。然而,後經多次論證檢驗,表明一切都是假的,張寶勝是個道道地地的騙子。

  生活中,人們有時確實能看到“蒙眼辨物”“耳朵識字”一類現象,但它不是什麽“特異功能”,而是一種魔術。老老實實地說它是魔術,博人一笑,是可以的;但要把它說成是“特異功能”,則是欺騙,用以謀利坑人,更屬違法違紀。

  借“特異功能”騙人,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鬧得特別紅火的,還有所謂能治百病的氣功大師。記得有位“大師”來滬,在上海體育館作帶功的氣功報告,聲稱能治好聽衆的病痛,坐輪椅入場的殘疾人當場能站起來,聽講劵價格很高。我也去聽了。這位“大師”開講前,說他的報告帶功,功力很大,有助聽衆當場治病強身,但離場前他會把進入大家身上的功銷掉,留在身上失去他的控制會讓身體遭殃。因此,大家一定要認真聽完報告,不得提早離場。他的用意實在是爲了維持場上高漲的人氣。我不信這個邪,聽了一半就退場了,事後也並未“遭”到什麽“殃”。而那些在會場中當場站起來的坐輪椅的殘疾人,經揭發,多是由“托子”帶動起來的。

  這些都是打著科學的旗幟,耍騙人的把戲,屬于僞科學。我們要相信科學,卻不可迷信僞科學。“贏在右腦”培訓班的再一次冒頭,表明對一些反常的“魔術”式現象,人們要理智觀察,要科學分析,不可盲目肯定,不可一味迷信。虛幻的鬼神迷信不得,虛假的僞科學也迷信不得。

http://pinglun.eastday.com/p/20120901/u1a6829702.html

 

台長: 阿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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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婪的大腦
作者: [英]丹尼爾•博爾
出版社:機械工業出版社
出版年: 2013- 10
  內容簡介
神經科學家丹尼爾•博爾在《貪婪的大腦:為何人類會無止境地尋求意義》一書中提出了一種新的意識運作模式,他的觀點與傳統的哲學觀點完全不同。博爾認為,意識是大腦的產物,隨著知識積累,意識也在發展。意識實際上是一個思想工廠,是經過精心選擇的、致力於創新的精神空間。意識的主要任務是發現深層結構。
博爾的意識運作模式解釋了我們的大腦為何會貪婪地探尋信息,尤其是那些具有模式的信息。比如,當生理需求得到滿足後,我們會玩填字遊戲和數獨遊戲。從生物學角度看,玩這些遊戲只是在浪費時間;但在博爾看來,這種探尋結構的行為有重大的進化意義。
  丹尼爾•博爾1997年獲得牛津大學哲學與心理學學士學位,1998年獲得劍橋大學認知神經科學博士學位。博爾一直以來專注於用神經科學的方法研究大腦最複雜的想法及其產生過程,並與英國著名的腦科學專家阿德里安•歐文(Adrian Owen)和約翰•鄧肯(John Duncan)在劍橋大學醫學研究理事會認知與大腦科學研究中心一起工作達十餘年。博爾還為英國廣播公司(BBC)和《科學美國人》等撰寫科普文章。《貪婪的大腦:為何人類會無止境地尋求意義》是他的第一本科普暢銷書,上市伊始即獲得《華爾街時報》和《生物學人》等大眾及專業媒體的一致讚譽,併入選2012年《華爾街時報》專業書評人的最值得閱讀書單。
  評論
  據說是常識的拼湊2013-11-23
作為一個常識不夠的人,看了還是覺得有收穫。譬如大腦耗能佔人體比重之大,讓我懷疑自己的身體不好是不是用腦過度。
  另一個常識是人類的大腦為了承擔更重的任務而變得更加複雜也更加脆弱,他舉納什的例子說明“小部分非常優秀的人總是在思考高難度的問題,這可能會導致精神失衡。”(p225)納什的症狀讓人想起海子晚期的症狀,似乎海子有寫史詩的想法,挑戰人類的極限會增加系統崩潰的可能。
  據他說,精神疲勞、壓力大、睡眠不足都會影響大腦的正常運作,增加系統崩潰得各種精神疾病的可能。他提到“納什第一次精神病發作之前,精神上過於疲勞、長時間壓力過大、繁重的教學任務,加上他妻子馬上要生孩子”(p224),如果有人細緻研究海子的案例,估計也能找到類似的外部因素。
2017-04-16 13: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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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冥想可以增強前額葉-頂葉網絡的活動”,長期冥想會永久改變前額葉-頂葉網絡,使其更高效運作,長期冥想會使該網絡作用加強,“杏仁核的作用被抑制” ,甚至“使前額葉皮層變厚”(p229),其依據是“冥想引起的大腦變化與由於壓力及精神疾病引起的變化恰恰相反”(p228)。道家修煉口訣有“順為凡,逆為仙”的思路,這是提供神經科學依據了麼?
  關於自閉症患者(書中提到的是亞斯伯格綜合症)的超級記憶力和超級心算能力,作者說他為一個叫塔米特的患者做過測試(p159),看了他的描述我才知道這種《雨人》式超級能力的代價。他也提到,有一種理論認為,自閉症患者不是因為智力遲鈍,二是由於患者體驗到的信息過多造成的,自閉症是基因異常造成的,但與精神分裂症不同,自閉症兒童的大腦發育速度比普通兒童塊,很多自閉症患者能細緻入微地觀察周圍世界,他們的注意比正常人更集中、持久。但是過多的信息會造成巨大壓力。(p210-212)
  在描述“激烈的神經元戰爭”時,他寫道:“注意在選擇意識的內容,相互競爭的神經元同盟都希望自己的聲音是最響亮的,從而被選中。那些具有強有力的聲音的神經元能動員其他神經元支持自己的想法,同時抑制持不同意見的神經元的活動,知道幾百萬個神經元一起用同一種聲音表達一種強烈的想法……每次產生一個新想法,這個想法都要經過擁擠的、充滿尖叫聲的神經元部落之間的激烈戰鬥,才能成為思想中佔統治地位的一個派系。”(p106)感覺怎麼那麼像描寫每一次大會之前的各派思想大碰撞呢?難道人類社會的組織體跟人類的大腦是一樣的結構和運行模式?讓人想起柏拉圖在《理想國》提出通過大寫的人(城邦)來理解小寫的人(靈魂),源自古希臘的靈魂學今日的繼承人貌似就是心理學心靈哲學……
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5752076/
2017-04-16 13: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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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分裂是真的“分裂”了嗎?在體內同時共存2017.7.24 新浪綜合

  還記得電影《分裂》(2016)裡那個叫凱文(James McAvoy 飾)的多重人格患者嗎(23種人格)?試想,一般人意識到自我是一個“我”,而對解離性人格障礙患者則意味著“我們”,這麼多“自我”該如何相處?
  解離性人格障礙患者的每一個人格都是穩定、發展完整、擁有個別思考模式和記憶的。分裂出的人格包羅萬象,可以有不同的性別、年齡、種族,甚至物種。他們輪流出現控制患者的行為,此時原本的人格對於這段時間是有意識也有記憶的。分裂出的人格之間知道彼此的存在,稱為“並存意識”(co-consciousness),如果並存意識較好的,他們甚至可以內部溝通,或進行內部會議;也有一些情況,人格之間並沒有察覺彼此的存在,這會導致嚴重的“遺失時間”現象——比如文中出現的那種不記得自己已經結婚的患者。
  在40歲之前,莫蘭尼·古德溫(Melanie Goodwin)對自己16歲以前的生活沒有任何記憶。接著,一場家中的悲劇在她身上觸發了毀滅性的精神病變。瞬間,她意識到存在於她體內的其他的個體,將她們分隔開的壁壘開始崩塌。這些不同的個體身份都屬於她,但是,莫蘭尼察覺到,這些個體分別是從3歲到16歲,和從16歲直到成年的不同“自己”。
  這些人格的年齡不是隨機的。在不同的聲音交織混合而成的同一個顯意識中,她記起了自己在童年被虐待的經歷,第一次發生在她3歲時,最後一次在她16歲的時候。“我沒有證據,”她強調,“我只能經受著我以為發生過的事情,和我的現狀。”
  莫蘭尼的症狀以前被稱為多重人格障礙(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現在廣泛使用的名稱則是解離性人格障礙(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DID)。名字的更替反映了人們對這種疾病認識的更新:它不僅僅改變患者的人格。記憶、行為方式、態度和心理年齡都會隨人格切換。
  “我們”——她通常把她自己稱為“我們” ——“有不少成年人的成分。成長應該是沒有斷層的……但是我們沒有自然地長大,我們使用更新的形式自我的形式成長的…… 最後,這裡有9個不同的成年身份,每個身份都管控著不再受虐的成年生活中的不同階段。 ”
  她把和解離性人格一起生活的日子比作“在地獄中”。我們正常人習以為常的那種“我即自我”的狀態她的生活中瓦解了。對莫蘭尼來說,多重身份的突然鬥爭足以讓她失去理智。她怎麼可能找到辦法讓這些身份安定下來呢?
2017-07-25 11: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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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絕境中,你得靠消散自我的方式來活命。創傷會讓你覺得時間停滯。”
  位於英國諾維治的博特蓋人格解離與創傷中心(Pottergate Centre for Dissociation and Trauma)的一間安靜的諮詢室中,莫蘭尼坐在沙發上,講著自己的故事。這家中心的負責人是萊米·阿奎龍(Remy Aquarone),這位精神分析治療師曾經掌管著國際人格創傷與解離學會(the Study Trauma and Dissociation)。
  在30多年的工作生涯中,阿奎龍已經面對過數百個有人格解離病症的人。大多數情況下,他說,病人從5歲前就開始經受著虐待。
  按照理論,在處理創傷經歷的嘗試中,孩子開始“解離”——他的自我被分成幾部分。其中一部分用來承擔受到的虐待、擔驚受怕的情感和身體上的傷痛,另一部分則伴隨著他繼續生活。或者,一部分被用來承受虐待,另一部分幫她拖著身子回到臥室,當第二天早上,她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又是一個不同的人格主導著他的行為了。如果虐待持續了多年,過程中有受虐的場景和施虐者產生變化的情況出現,會促使其剝落更多不同的自我碎片。
  人格解離使得孩子能夠繼續生存。事實上,“ 這是種終極的適應系統。它利用你潛意識的認知,通過改變你行為、想法的方式以保全自身,”阿奎龍說。
  莫蘭尼這麼描述這件事:“在絕境中,你得靠消散自我的方式來活命。創傷會讓你覺得時間停滯。這種可怕的經歷持續了多年,所以這種'停滯'處處都有。”
  不是每個經歷童年虐待(或者任何形式的長期創傷)的人都會有人格解離的症狀。根據他的研究,阿奎龍說,“人格解離”的形成還有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即缺乏和一個成年人正常、健康的依戀關係。
  從發展心理學的視角看,“依戀”有特殊的含義:它指的是在一個嬰幼兒和看護、養育他/她的人之間形成的聯結,這種聯結既是感情上的,又是在實際生活中的;“依戀”有助於嬰幼兒學習並管理他/她的反應。當由於喪親、遭受父母的忽略或者虐待時,這種聯結便無法形成,一個受到精神創傷的孩子只能依靠自己來面對情況。
  作為DID患者群體中的一員,莫蘭尼反思道:“在我們是小孩的時候,我們不知道還有一個可以護著你、幫你學會處理自己問題的家長的存在。”
2017-07-25 11: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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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這種穩定關係的嬰幼兒在未來的生活中會過的更好,溫迪·瓊森(Wendy Johnson)說。她是一位在愛丁堡大學工作的心理學教授。“首先,他們對待他人的方式更成功;和人的關係更為融洽。他們掙錢更多,更受人尊敬、認可,更少地被絞入爭鬥中。他們的生活軌跡也更平緩,也就是說,生活對他們而言更加舒適。”
  這不是說我們的性格在嬰幼兒時期就已經定型。一種相對穩定的環境,包括更穩定的關係和事業,能夠幫助我們維持更加穩定的人格。“我覺得,趨於穩定的生活環境有助於我們在人前展現這種人格上的一致性,”瓊森說。但是這些來自外界的影響變化了,我們也會隨之改變。
  養育孩子,失業——這些重大的人生轉折都會觸發我們自己意想不到的新行為,對人的性格特質也會有所改變,例如對盡責性(conscientiousness)和外向性(extraversion)的影響。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處在早期成年階段的年輕人會頻繁地向自我發問,瓊森補充道,因為,在這個階段,很多事情,包括家庭、周圍環境、朋友,都處在不斷的變化中。
  沒有“依戀”和穩定的環境,對自我的統一認識就很難形成,解離下的自我會讓一個人的性格看起來相當的搖擺不定。莫蘭尼有一部分患有厭食症的自我,還有一部分無法忍受迫近的人格邊界而兩次試圖自殺。當她遇到勾起舊時的創傷的回憶的事物,例如某種氣味或者某個男人走路的方式,這些東西很容易就會嚇壞她3歲的部分;這時她會害怕地一動不動或者乾脆躲起來。另一方面,16歲的她又喜歡賣弄風情。
  “誰”在她腦海中佔據了主動,她的行為就會因此變化,這合情合理。她並不是像3歲時的莫蘭尼那樣行動,她甚至一點兒也不記得自己3歲時是什麼樣子。她就“是”那個3歲的小孩——直到另外一個人格取代她的位置。
  “我知道我結婚了。但是我沒有全身心地在'經歷'婚姻,更像是我在看著、觀察著這一切發生。”
2017-07-25 11:2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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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一種人格下經歷的記憶不總和其他人格共享,因此有些患有DID的人會“失去”生命中的幾段時光——他們覺得自己在時間中向前跳,一次能跳過幾天甚至幾週時間。“ (婚後)有些人出去,和別人發生了關係。好吧,其實算不上什麼婚外情,因為這些人壓根兒就沒有關於自己結婚的記憶, ”莫蘭尼觀察到。
  對她來說,上述的影響讓人無法分清生活中事件發生的次序。“在嬰兒時代,你被生出來,然後就有了一個貫穿你人生的時間表。如果,你的自我破碎了,這個時間表也不存在了。”
  被壓迫的正常情感反應使她的記憶更加模糊。她和阿奎龍都提到,正常的情感反應對於面對創傷來說至關重要。但是,這種情感的缺乏在虐待停止之後依然繼續著:它變成了莫蘭尼大腦運作的方式。“我知道我結婚了,”她舉了個例子,“但是我沒有全身心地在'經歷'婚姻,更像是我在看著、觀察著這一切發生。”
  患有解離性人格障礙的患者總表示自己只有膚淺的情感,阿奎龍說,“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確如此,因為那個真正的自我,重中之重,被藏起來了。 ”對於我們大部分人而言,我們有著真正自我中蘊含著的感情強化後的記憶。它讓我們覺得,我們的自我是連貫的。“打個比方,我可以回想起自己青春期時的舉止,”他說,“但同時又有能把控自己“完整”的形象……而解離後,人格的運作方式是……他們不能回憶起自己過去的房子。”不論和家人還是老友在一起,與這些在過去有許多共同經歷的人(交流)可以增強這種多年來自我維持不變的感覺。但是這種對過去的人的依賴也有問題,因為,注定地,老朋友們會搬走;人總有一死。
  宗教信仰在心理上的益處之一在於,理論上來說,和神的關係,以及與其有關的記憶,能從童年延伸至死亡,並且無論你在地球上任何什麼地方,它都伴隨著你。像阿奎龍所言,“ 你不能帶走它——它超越了物理的所在。 ”
  也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自我”在過去重現。心理學家們曾認為,懷舊感——這種利用記憶,多愁善感地回溯美好時光的行為——是消極並有害的。但是,現在有研究表明,事實恰恰相反。實際上,懷舊感能夠培養自我的連續感,並且增強人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
2017-07-25 11:2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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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始終如一且連貫的自我感知可以幫人掌控自己的生活,尤其是社會生活。但是如果它能隨著經驗強化和弱化,或在DID的情況下完全消失,這種自我感知能夠反映真實的你麼?
  “我們在實驗中得出的結論與前幾個世紀中哲學家、神經心理學家們的想法恰恰相反。”
  “在《油膩》(Grease)中,姍蒂(Sandy)從她開始的乖寶寶形象轉變成後來一身皮衣,行為浪蕩的壞妞形象。當然這個吸著煙、跳著舞的人是姍蒂。但是同時確鑿無疑的是,這是她為了贏得同學們好感所設計好的表演,並不是“真正的”姍蒂。”
  妮娜·斯卓明哲(Nina Strohminger)和她在耶魯大學的同事們在一篇論文中著重描述了姍蒂的現象,以探討“真正自我”的概念,這個問題並不局限於DID患者,而是與所有的人都有關。
  斯卓明哲提出另外一個例子,一個信奉宗教、相當虔誠的人卻有同性戀傾向。“他的信仰禁止他做出同性戀的行為……他每天都在與這種傾向搏鬥,”她解釋道,“他哪部分才是真實的?是那個努力遏制同性戀衝動的部分呢,還是那個有同性戀衝動的部分呢?”
  她發現,結果與回答問題的人有直接的關係。“你問自由主義者,他們會說,'啊,當然有著同性戀衝動的那部分是他真實的自我。'最終,問題的核心還是人的價值觀。如果你覺得,同性戀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不會覺得這些內心深處的衝動有什麼錯了。”
  斯卓明哲沒有見過哪個研究問過經歷內心衝突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從在研究中,我自己觀察到的方方面面來看,可能的結果會是…… 你投射在別人身上的價值觀,也同樣約束著你的行為。 ”
2017-07-25 11:2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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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心理學家,不是形而上學家,”她補充道,“如果你想得到什麼形而上的結論,你得清楚,正常情況下,人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自己和他人的身份,這些想法是建立在他們自己的價值觀和處境上的。”換句話說,這些都不是絕對的。
  但是,斯卓明哲發現,在人標誌性的行為模式中,還是有個業內始終認為對決定一個個體是誰至關重要的方面。它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人的記憶,無論這個人是外向還是內向,是和風順水還是一點就著。
  她先進行了思維實驗。在一個實驗中,她要求志願者想像其他人以多種方式發生變化。最終,是人身上道德品質——這些相對的因素包括他們是否誠實、忠誠或者別的——讓志願者們覺得,對他們來說,最能標誌著一個人的轉變。
  接下來,斯卓明哲轉向家庭成員罹患失智症(dementia,又稱為癡呆症)的家庭,失智症不僅導致記憶的喪失,也會改變患者的人格和道德觀念(有些時候是消極的改變,例如有些患者會有虛言癖的症狀,有時候則是積極的,例如患者變得更溫順和善)。親屬們匯報,當他們愛的家人喪失了記憶,他們還不會覺得家人變成了“不同的人”,這種轉變往往發生在道德觀念產生變化的時候。
  “傳統意義上講,對人類身份的學術討論中,道德並沒有得到多大重視。相比之下,記憶和突出的特徵,例如性格,才是一個人最重要的部分,”斯卓明哲指出。“我們在實驗中的發現和前幾個世紀哲學家、神經心理學家們的想法恰恰相反。”
  莫蘭尼說,她的幾個人格的確好像有不同的道德觀。但是,她將其歸咎於每個人個迥異的人生經歷,還有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在某種態度佔上了風之後產生的錨定效應[譯者註:錨定效應(Anchoring effect )是指當人們需要對某個事件做定量估測時,會將某些特定數值作為起始值,起始值像錨一樣制約著估測值。在做決策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給予最初獲得的信息過多的重視]。
2017-07-25 11: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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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人的道德觀會隨時間產生變化,溫迪·瓊森強調道。“我非常相信,存在著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最終成功改變的人,”她說。
  所以,決定我們身份的核心要素——起碼對於他人而言——是會改變的。這意味著,多數人擁有的這種堅實固定的自我印象至少有一部分是虛幻的,這種幻想讓我們避免了多重人格帶來的精神焦慮。而且,就莫蘭尼和其他DID患者的經歷來看,這種幻覺是至關重要的。
  “我們不是一個人,但是我們都同意彼此和諧地共同生活。”
  莫蘭尼的多重人格完全浮現的四年後,在她做圖書管理員的時候,她發現了喬安·弗朗西斯·凱西(Joan Frances Casey)名為《群鳥》(The Flock)的著作。她意識到,自己和作者凱西一樣都有DID。
  她向結婚20年的丈夫提出了這個想法。“他說,'你知道麼,其實這還挺合理的,'因為,他有天對我說,'你要喝咖啡嗎?'我說,'成,來一杯吧。'接著第二天, '你要喝咖啡嗎?'我會說,'你知道的,我不喝咖啡,我對咖啡過敏!'16歲的那個“我”不能喝咖啡,但是我很喜歡咖啡。他曾經說,他根本不知道回家的時候會碰見誰。我(當時)還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結婚那麼長時間的丈夫都沒發現她有不同的人格,難道不是很驚人嗎?“(現在)他覺得,他居然從來沒提過這件事還真是挺瘋狂的……但是他愛我。我是個好母親,起碼把孩子照顧得很好……我很擅長於模仿別人的行為。”和其他有著DID的人不同,莫蘭尼真切地感覺到,她有一個占主導地位的主要人格,這個人格的年紀和她的身體相符。所以,難道這樣就可以說,“真正的”莫蘭尼不是那個容易害怕的3歲小孩、那個總在調情的16歲姑娘,也不是那個64歲,坐在雷米·阿奎龍諮詢室的沙發上繪聲繪色地講著自己與眾不同的存在感的老太太嗎?
  良好的治療可以造成巨大的改變。第一步就是要正確地診斷疾患,但是,醫師很容易將DID誤判成其他病症。聽見不同人格聲音的人有可能被誤診為精神分裂症;在憂鬱人格和興奮人格間切換的人有可能被診斷成躁鬱症患者;有著擔驚受怕的三歲人格,因為害怕躲在醫院裡的人容易被認為是精神失常;(由於人格切換)情緒波動巨大的人有可能被診斷有邊緣型人格障礙。
2017-07-25 11: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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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至少在英國,DID的診斷還存在爭議。在世界通用的精神病手冊上,DID位列其中[兩個手冊分別是美國精神醫學學會編著的《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和世界衛生組織編篡的《國際疾病傷害及死因分類標準》(International Statistic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 and Related Health Problems)]。但是在實踐中,阿奎龍表示,仍然有精神病醫師不願意接受這種疾病的存在。據信,全世界有大概1%的人口罹患DID(和精神分裂症的患病率相同),但是有懷疑的聲音稱,可能是病人表演出了不同的人格,DID的本質是就是妄想。
  大腦成像技術支持了DID並非表演的觀點,而且,也有其他的研究駁斥了上述的理論。例如,在2016年,倫敦國王大學的研究團隊發表了對65個經診斷患有DID的女性的研究。他們的結論是,有DID的女性不一定比正常人更易妄想、輕信或者產生錯誤的記憶。研究者們稱,這個結果挑戰了“妄想論”的核心假設。
  莫蘭尼現在在一個名為“複數第一人稱”的解離性人格紊亂組織內擔任指導員。她經常與心理學家、神經學家、普通科醫生和醫護人員交流,普及DID的現狀。她和阿奎龍最近正在組織一場活動,這將是第一場為經歷創傷性人格解離的患者提供服務的活動,將來自國民保健署和社會各界報名參加的護工們聚集在一起。他們覺得最大的挑戰是,要真正地幫助一個人格解離的病人,一個有效的療程要花去一位專家數月的時間,並且,通常情況下,有效的療程不是公共服務(免費醫療)的一部分。
2017-07-25 11:2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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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治療改變了莫蘭尼的世界,她說。當人格間的壁壘崩塌的時候,她完全無法自控。當她和一位治療師建立起強力的聯繫後,治療師才得以幫助不同的人格互相交流、尊重,使她內部的“戰爭”逐漸平息。
  在她的多重人剛開始顯現的10年中,莫蘭尼發現自己除了日常生活行為以外,什麼都做不了。接著,當她學會了聆聽其他人格,聽到他們要講的故事後,“我們學會了分享共同的生活”。
  當她覺得,自己能夠開始和丈夫出去幽會的時候,她體內的孩子人格會開始收集她需要的東西。“每個人都在幫忙拾掇。所以我們得為3歲的那個帶上像泰迪熊、被墊一類的東西,最後我可能得收拾出三四個包,因為每個人都要帶著自己的玩意兒。”
  但是,即便她們達到了目的,但是莫蘭尼仍然沒有找到合適那一刻的衣服,她仍不能出門。因為,那一刻,她的意識是被8歲的人格佔據的,或者是16歲的那個,如果不按照她的年紀穿衣著裝,她們是不肯出門的。
  有個階段,她曾經允許16歲的人格來“打扮身體”,如她所說,然後去圖書館上班:“我們會騎自行車去,因為16歲的那個不會開車。” 她們達成了共識:白天上班的時候要由成年人來主導,晚上下班,她就把控制權讓給年輕的人格。“她們有機會做那些白天沒撈著做的事——小點兒的吃聰明豆、看天線寶寶,稍微大點的做做手工、玩泰迪熊或者拼拼圖。
  “漸漸地,我們都開始明白作為整體我們在經歷什麼了,”她補充道。在一些危險的情形下,例如一個人走進圖書館的方式引起了可怕的回憶,“我會給那些小點兒的說,'我會讓你安全的……圖書館是個安全地方。讓我冷靜下來,看清楚我們是否真的處在危險中;而且我保證,如果我們真的面臨危險,我會解決的。'”
  現在,那些人格依然在她體內,但是她們同時共存。“我們不屬於一體,但是我們容易和諧地共同生活,”莫蘭尼說。“這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挺管用的。”
2017-07-25 11:30:41
圖博館
Are you mad?IBM的AI系統能預測精神分裂症2017.7.21雷鋒網

美國的精神分裂症並不多見,在320萬廣大美國人民中,患病率僅有1.2%,但是,一旦患病,這種疾病讓人身體變得極度虛弱。
  最近,IBM和Alberta大學的開展了一項開創性研究,基於簡單的MRI掃描圖像和觀測顱內血流的神經網絡,就能幫助醫生判斷疾病的發生、發展和症狀的嚴重程度。
  對此,Alberta大學精神病學和神經科學教授Serdar Dursun博士稱,“這種獨特的,革命性的跨學科研究方法給加深了我們對精神分裂症的神經生物學特徵的理解,這有助於提升疾病治療水平。”
  研究人員首先用95例匿名fMRI圖像訓練其神經網絡,其中,包括了精神分裂症患者實驗組和健康患者對照組。當患者執行某個簡單的動作時,這些圖像能顯示顱內不同區域的血液流動狀況。基於這些數據,神經網絡能得到一個病人遭受精神分裂症的預測性模型,並且以74%的準確率區分出對照組和實驗組。
  “在今後的研究中還可以對已經發現的一系列顯著異常特徵進行探索。” Dursun補充道,“AI創建的模型使我們認識真實的模型近了一步,這種模型是精神分裂症的診斷性和預後性標記物。”此外,一旦患病,該模型能預測症狀的嚴重程度,還能引導研究者開發更有效的診斷工具和治療方案。
2017-07-25 11:31:15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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