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William James,1842~1910)不是以《宗教經驗種種》(1902)和《實用主義》(1907)著稱嗎?怎評起他已過時的1890年《心理學原理》(北京‧中國城市,2003)?
前二書的主要論旨在我的《緣現論》和<西中印空無觀>已析判過,再說詹姆斯生於紐約,早年愛好繪畫、音樂、哲學和文學,曾決心要成為畫家,但1861年進入哈佛大學勞倫斯理學院學習化學、比較解剖學和生理學,1864年轉入該校醫學院。1865年隨同著名生理學家阿加西斯去巴西進行自然考察。1867年又去德國留學,在赫爾姆霍茨、馮特、微爾和的指導下學習醫學、生理學和心理學。1869年在哈佛大學獲醫學博士。 1872年在該校講授生理學和解剖學。1875-1876年他在美國第一個開設心理學課程,生理學和心理學的關係。他是美國心理學會的創始人之一,曾先後兩次任美國心理學會主席。
《心理學原理》既是當時實驗心理學研究成果的基本總結,又是詹姆斯機能主義(或實用主義)心理學思想的集中體現。1892年他把《心理學原理》(兩卷本)改寫為《心理學簡編》,在美國被作為大學標準課本。已經被翻譯成中、法、德、意、俄和西班牙等國文字。
這部著作不僅提出了影響深遠的機能主義概念,而且對於兩大問題的研究有獨到的貢獻:①意識研究——他認為,意識是一條連續不斷的“思想流”或“意識流”,由此說明意識經驗是統一的整體,既不能分割為各個元素,也不能劃分為不同階段;②情緒假說——他認為,任何情緒都不過是對生理變化的知覺,並不是因為“我們難過而哭泣”或“我們害怕而逃跑”,而是因為“我們哭泣而覺得難過”或“我們逃跑而覺得害怕”。身的反應在前,情緒正是身的變化發生時的感受。
乾脆說、也影響到後來的現象學「意向性」、文學「意識流」和心理學行為主義!不只!1907年的《實用主義》不只很能投世俗重「實用」之所好,連美國主義的邪者們也很善於「實用」「實用主義」,將「實用主義」捧成「後現代主義」。
那當然!《實用主義》雖然是1906年於波士頓羅威爾研究所(Lowell Institute),以及1907年一月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發表的演講稿集結而成。承襲了著名哲學家皮爾斯(Charles S. Peirce)的理論為基礎,詹姆斯將實用主義(Pragmatism,從希臘詞πραγμα(行動)派生出來)的概念發展為成熟完整的一大哲學流派。但其思想突破了傳統的理論窠臼,實用主義認為,當代哲學劃分為兩種主要分歧,一種是理性主義者,是柔性重感情的、理智的、樂觀的、有宗教信仰和相信意志自由的;另一種是經驗主義者,是剛性不動感情的、憑感覺的、悲觀的、無宗教信仰和相信因果關係的。實用主義則是要在上述兩者之間找出一條中間道路來,是「經驗主義思想方法與人類的比較具有宗教性需要的適當的調和者。」實用主義者忠於事實,但沒有反對神學的觀點,如果神學的某些觀念證明對具體的生活確有價值,就承認它是真實的。認為自己是多元論的。
實用主義的主要論點是:強調知識是控制現實的工具,現實是可以改變的;強調實際經驗是最重要的,原則和推理是次要的;信仰和觀念是否真實在於它們是否能帶來實際效果;真理是思想的有成就的活動;理論只是對行為結果的假定總結,是一種工具,是否有價值取決於是否能使行動成功;人對現實的解釋,完全取決於現實對他的利益有什麼效果。
這麼「實用」啊!難怪連1902年的《宗教經驗種種》的以下「神秘體驗」也很能「密契」投古今「神秘主義」之所好:
第一,是表現不可能,無法用日常的語言和概念表現此一體驗。
第二,是直觀的洞察。神秘體驗不限於只是感情的水平,而含有一種知性的洞察。但是這知性的洞察,以日常的知性之概念上的、邏輯上的營為無法獲得,是極其直觀的。
第三,是一過性。神秘體驗本身,在時間上不會持續很長,暫時而過去了。它作為鮮明強烈的體驗而逢上,故當事人忘我被捲入此體驗的漩渦之中。而且經過多久的時間,不清楚,不過忽然發覺時,不會持續很長。其影響力長久地留下。
第四,是受動感。神秘體驗,人類方面即使故意地試著努力想獲得此,也不能夠輕易獲得。毋寧在放棄那樣的努力之一瞬間,突然從對方給與,或者自然地敞開來。本人變成被動只是接受它。
是嗎?那1909年的《多元的宇宙》(北京商務,1999)的以下「萬教合一」觀、應也能投世人和合之所好了:
「用實用主義的觀點來解釋,事物都是以諸多方式相互有關,但沒任一事物包括每個事物、或統率每個事物。」(p.175)
不過詹姆斯可是有原則的收攝,他說:「大多數的人都有同情心。只有少數人喜歡譏諷而成為憤世疾俗的人…所以我建議你們(指聽眾)現在根本不要理會唯物論者,而只考慮具有同情心的唯心論者。」(p.19)
他是在指楨某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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