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在琵卓河畔哭泣」、「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到「薇若妮卡想不開」,不難發現作者是一位樂於探討生命意義的人,他鼓勵讀者勇於面對自我的內心世界,
去思索屬於晦暗深沉的那一面,並坦然面對生命的得與失。
薇若妮卡企圖服安眠藥自殺時,她以為她終於掌控了自己的生命的同時,才發現她最終還是被命運所擺佈。
她無法改變世界的不完美,無法提升自己對活著的想望,所以寧願自我結束於生命最燦爛的時刻。
只是從她自殺未遂被救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急轉直下,在醫生的宣告底,從主宰者轉變成被主宰;她的身體自由被瀕臨壞死的心臟、及療養院的人員所牽制,她的生命不再能有自主的權利。
從自願即刻死亡到被宣告何時將死亡,那種被迫等待結束的心情令她焦慮而無措;直到她決定勇敢面對眼前的事實,並無懼的去探索自己內心深處那些受到壓抑的欲望,嘗試著引導那些因為害怕別人異樣眼光而隱藏的種種熱情浮現,證明活著將會更美好的另一面。
精神病患是因為與外界異常的行為而住入療養院,而在這些多數行為異常的人群中,她的正常行為反而成為一種異常。
正常與否的判定原來竟是取決於數目的多寡。
因為被判定異常,所以可以毫不在意旁人眼光的隨心所欲的過生活,然而,這樣的日子竟是快樂居多。
薇若妮卡驚訝的發現在正常世界怏怏不樂的自己,卻從療養院隨性平淡的生活裡找到怡然自處的樂趣。
在社會規範下,身為女人必須要守禮、拘謹,要小心翼翼的隱藏天生的熱情及欲望,以免被冠上蕩婦之名。
而所謂的瘋子卻總能為所欲為!長久以來,社會道德所能約束的,竟是安份守己、小心翼翼的「正常人」!這才發現在我們不自覺被潛移默化改變的生活裡,我們習以為常的自己,原來背面潛藏著許多的刻意壓抑。
「世人皆醉,我獨醒!」
屈原對混世不安的憂世情懷是否也是如此呢?
該要與眾人酩酊同醉,化身成為普羅大眾的一員,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清醒,孤獨著守望著世界?
大多數的人總是害怕成為異端,所以寧願一起沉淪。
想起「挪威的森林」裡直子提及,人的體內都會有傾斜存在,不同的是,進入療養院的人至少願意承認自己體內傾斜的部分,其他人則不。
在這個價值觀渾濁的世代,精神上的正常或病態的界限很難完全地測量,往往僅在一線之隔。
心情上的快樂與清明要靠自己尋找,依靠他人得來的是不會長久的。
這個令人易怒躁鬱的社會,懂得認清自己與引導自己是很重要的事情。知道自己的壓力源頭,才能學會如何去消除或改善它。
薇若妮卡正是因為在療養院裡決心破除令自己壓抑的原因,嘗試著毫無顧忌的追尋快樂,所以才能體認到生命的重要性,而不再求死。
而隱身在正常世界的我們,要如何為心中壓抑已久的慾望與不平找到良好的宣洩呢?
誠如丹尼爾高曼在「EQ」一書內的疾呼,要有對自身感受的自覺能力。
唯有自知才能夠改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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