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 留下來的不是甚麼 只是生活上的一點點體驗 感情上的一點點波動 心裡的一點點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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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您們不去嗎?」

「爹和娘還有點事,您自己玩吧!」

「嗯,那孩兒走了。」

正當我想轉身走開,爹娘又突然叫住。

「等等,別走得這樣急,小心一點啊!」

娘親追了過來,一面替我整理微亂的衣服,一面對我說。

「要乖啊,不然娘親會生氣的。」

「孩兒知道了。」

爹用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我離開爹的手,登上了馬車。車伕大聲一喊,馬車起動了。我不斷探頭出去回望,直至再看不到爹娘的身影。

晚會很熱鬧,四處都張燈結彩。傭人陪著我跑了一晚。累了,就帶我到客棧休息。我不知道為甚麼不回家,但偶爾出來玩玩都不錯。我乘著她們不覺,獨個兒溜了出去。

爹娘在幹甚麼呢?晚會真的很精彩,他們沒來真可惜。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們說。

我握著從晚會上買來準備送給娘親的手拍摸黑回家。路途不短,我走了很久,但我不覺累,只想快點到家。

回到家,好靜。

「爹?娘?」

沒有回應。四處的氣氛讓我覺得好可怕。

「喂,原來還有一個未死!快,一個都不能留!」

一群手持刀劍的人突然向我湧來。我用盡我所學過的拚命抵抗。

在混亂中,我看到的是滿地的鮮血。

一刀又一刀的砍下來,傷口愈來愈痛,動作也愈來愈慢。衣服被染成血紅。我不知道掙扎了多久,只知道再次回神時,已身在客棧。

傭人替我處理傷口,明明傷得很重,但我一點都不覺痛。

「爹和娘呢?」

傭人愣了一愣,然後徐徐的說起話來。

「老爺和夫人吩咐我帶小姐走,不要回頭……他們說,他們逃不過,但是……但……是……小姐不應如此……」

傭人都已泣不成聲,再說不下去。

逃命的日子不好過,東躲西避。一時明攻,一時暗算。傭人一個一個的倒下來。失去的已太多。

我要孤身上路,亡命的人得我一個已經足夠……

* * *
原本以為自己不再記得,但是,其實沒有。這陣陣的白梅香,似乎淡化了回憶的酸楚。

* * *
在他的照顧下,沒有甚麼是要操心的。傷勢復原得很快。

門外罕有地傳來他的聲音。

「在下出外買一點雜貨,姑娘要出去嗎?」

呆在房裡已有一段時間,一直沒機會外出走走。到外面走一趟也不錯。

「嗯,等等。」

「在下在客棧的前門。」

迅速的換好衣服,趕忙跑到前門集合。他似乎已站了好一會。

「對不起,我遲了。」

「沒關係,我們走吧。」

儘管對他的認識很有限,他的底細、來歷、目的還是一個謎,但是,他給人的安全感早已蓋過猜疑。

原來他帶我來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晚會,像一個平凡、普通的夜市。

可是,足夠了。自開始四處飄零,任何熱鬧的活動都與我無緣。

我像是回到小時候那樣,東跑跑,西跳跳,走來走去湊熱鬧。他仍是靜靜的跟在後面。我刻意的左穿右插,閃入人群中,試著擺脫他,但每次回頭,總發現他的身影在不遠處。

他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

晚會完結了,我和他並肩的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倏地,他輕輕的推我一把。一道冷箭在千鈞一髮間在我們中間劃過。

然後,一線一線的白光於黑暗中出現。我們被十數人包圍。

手握刀劍的他們,面目比魔鬼還要猙獰,還要恐怖。

攻勢就在雷霆萬鈞下展開。

十數人一湧而上,分別攻擊我們二人。利刀在胸前掃過,躍身向後一閃,從衣袖裡掏出兩柄短刀,乘勢擋著後面打來的兩刀。彎腰一轉身,短刀直刺向他們的腳。

往跪在地上的人輕輕一按,翻身舉手一敲,擊倒迎面而來的數人。

攻擊繼續像雨珠一樣連而不絕。左面突然奇來的打來幾道飛鏢,才躍身躲過,右面又射來幾支飛箭,迅速側身一閃,箭就在咫尺間掠過。

突然想起,不知道身邊的他是怎樣的光景。乘著剎那的空隙瞄一瞄,十數人圍著他不斷進攻。但見他握著劍,每一次揮動,刀刃便會不偏不倚的打在敵人身上。

凌厲決絕的神色和我所見過的不同。身上隱隱的透著殺氣。

瞬間,身後閃過一陣異樣,回頭一望,一柄刀正以極速刺來,手臂冷不勝防吃了一刀,鮮血一湧而出。

敵人沒有因為我的傷而變得寬容,攻擊猶如雨點般落在身上。傷勢讓我的動作緩慢下來,只能遲鈍的作出反應。

眼看兩人揮刀向我砍來,我連逃的力氣都沒有。

完了,一切都會在這裡終結。

好討厭戰鬥,已經不想再掙扎。只要這兩刀刺進身體,我就會死。可能會有點痛,但不會很久,我便會失去所有感覺,永永遠遠地失去所有感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