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 留下來的不是甚麼 只是生活上的一點點體驗 感情上的一點點波動 心裡的一點點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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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嗄……嗄……嗄……」

很倦,真的很倦,倦得想倒下來。眼前的人影都變成鬼魅,手執刀劍的鬼魅。沒有感情的目光,透著冷冷的寒意。刀光劍影不斷在身邊閃過,像極月夜中的星光,很美,也很殘酷。刀刃從身上劃過,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痛楚的感覺彷彿不存在。

「她往那方向逃去了,快追!別給她逃掉!」

月色很美,夜空也很美。月光像流水般幽幽的瀉在身上。剎那間,彷如走在漫長無際的星河上。這條用星光編織的路,也是一條淒酸的路,因為路上印上了這個亡命人的足跡。

倏地,我被扯住了,是一隻溫暖的手。預感告訴我,又會有一個被捲入旋渦。我不想,但無奈我阻止不了。

「姑娘,姑娘?」

「危……危……危險……」

眼前的景物模糊起來,甚麼也聽不見,甚麼也感覺不到。一切一切都靜止下來……

* * *
「爹!娘!您們在哪裡?」

沒有回答,漆黑中只得我一個。

突然,漆黑消散了。

腳下鋪滿櫻花,爹和娘就在一株櫻樹下。

「孩子,孩子?」

「爹,娘,我在啊!」

「對不起,我的孩子,爹和娘------」

沉靜的空氣在此刻變成了風。櫻花伴著輕風起舞,櫻樹也沙沙地搖曳。瞬眼間,天空中已飄浮了許多的落花。

風兒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愈吹愈狠,把爹娘的聲音也一併帶走。

「我聽不到啊!爹,娘。」

「別了,我可憐的孩子……」

霎時間,爹娘不見了,櫻樹不見了,漆黑亦不見了------夢醒了。

於光明中出現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如水般消徹的淡紫色眼眸,橘紅的長髮,左頰上的十字疤找不到殘忍,找不到暴戾,只有一點點的悽酸、哀傷,還有悔疚。

「姑娘,你的傷還未好,多休息一會吧。」

聽到他的聲音,我愣了一愣。他那一張漂亮得過份的面孔,讓我以為他是「她」。再看一看,連自已都忍示往竊笑。我怎麼笨到以為「他」是「她」呢?是「她」的話,一定不可能毫不在意臉上倘大的疤痕。

「不要緊,這些傷都受慣了。」

「嗯,那在下先走了。在下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

他留下這句話後便退了出去。

早晨的陽光從窗外透進房裡,滿室的寧靜和諧,和我這滿身傷痕很不相襯。

如果可以維持這樣直到永遠,我會願意。

* * *
幾天以來,我沒有再見到他。但每次睜開眼,床邊都會有碗稀飯,一兩個清淡的伴菜和一碗藥。

日子就這樣的過去。

* * *
「我聽不到啊!爹,娘------」

驀地醒來,眼前只有陌生的天花板,是夢,一個我從未忘記的夢。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幽幽的白梅香。清香中彷彿隱藏著甚麼。我的思緒也被牽動著。

然後,房的門輕輕地被打開。手擁著被子的他步進來,看見我,有點驚訝,很快地又回復溫柔的樣子。

「打擾你了。」

「沒關係,我已睡夠啦。」

他沒有說話,只是俯身整理被子。

「你喜歡白梅?」

我突然的問了他這麼一個問題。

「嗯。」

他微笑的回答我。

「喜歡,總有點特別的意義吧。」

我的目光停留在窗前的一支白梅上。

「嗯,紀念一個人。」

他轉身走向門關,靜靜的退了出去。

紀念……這一身的傷痕,大概就是我最大的紀念了吧。感夠讓我紀念的,只有腦海中的回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