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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少很少看科幻小說的，只是當我看過《夜巡者》後，卻深深被作者盧基揚年科描繪那奇詭的莫斯科，以及當中人與城市及自然之間的共生關係吸引着，以致讓我追看完整整一套四本的「巡者」系列。前陣子作者再出了新書，今次不是巫師故事，卻是星際歷險︰《雪舞者》，原本因為近來太忙而不考慮買上，但卻因為書背的一段文字，讓我決定買下來，而且現在已一口氣看完一半了。那段文字是︰

人類的歷史有如雪上漫舞，千方百計要使自己看起來美麗動人。即便雪地冰冷詭譎、危機四伏，我們仍期待在雪上翩翩起舞，舞出璀璨人生。

作者總是這樣，把飄落在手心那平平無奇的雪花，擠出一份無可取締的重量，卻帶上一點無奈與悲涼，好有一種俄國冷峻情調。書本中有一個舖陳很吸引我。主角遇到很多不幸的事，在生活艱難，氧氣不足的星球，父母為使兒子能生存下去，選擇了自殺，以換取救濟金；為了逃離星球的主角，險些賠上腦袋，變成白痴，但最後也得到船長的幫助，免費助他偷渡；來到新星球時，什麼也不懂，卻又有計程車師機教路，又得鄰居的教導而學習在星球上生活。縱然旅程驚險萬分，但主角仍幸運地得到很多人幫忙，他發覺世界原來有很多好人，從前自己也太小心眼了。

只是，騎士卻告訴他，這個世界以父系為中心，我們總以理性來判斷事情，邏輯思考永遠似是正確的。他問主角，為何父母認為以性命換來的金錢會令你快樂？為何船長只能協助你偷渡，而沒有為你考慮如何在新星球生存？為什麼計程車師機只是不收10%附加費，而不是免費載你一程？為什麼鄰居只教你如何生存，而沒有出手幫助？或許大家也有自己要處理的難題，沒法幫別人太多，但這卻只因為大家也框在理性邏輯裡思考，令我們失去了母性體系中那種關愛與無私付出。主角因為這段話，其人生觀有了很大的改變。別人的心，只是輸送血液的幫浦，他的心，卻似乎盛載了愛。

當我再重新讀了《U Magaine》關於慕達灣的文章後，我深深感受到這是個以經濟活動為第一目標的世界。文章看似在介紹文化人在南Y島的自在生活，卻利用原居民的一言一語，暗嘲他們阻礙島嶼發展，曲線為地產商加油。雜誌原本似為介紹島嶼現時生態的美麗，卻只是點到即止，還在最後反咬文化人一口，為的也是營合經濟第一的邏輯思維。自問我和宮崎駿先生一樣，很討厭以「救救地球」名義提倡環保的那些人類至上主義理念，也不是那種大叫地產、發展就是錯的人，然而我一直在想，在生活中、對於世界而言，現在這種經濟先行的理念，是不是有點偏離人性？偏離人類的「發展」？《雪舞者》描述的那個世界，令我想及很多，因為那就是依照現在的發展而延伸到未來的結果。那些家家戶戶要在窗戶安裝高科技投影裝置，播放節日時家裡溫馨的片段，好讓其他人以為自家過得很好。這種「愛」的商品／代替品，就是我們想要發展的結果?我發現，我們就似《雪舞者》上先進星球的居民一樣，首要想及的是利益問題，並加上一點點同情心及良知，來和別人保持一定的友好距離，我沒說這是問題，反正世界就是這樣公轉着，不會停下來，只是惜日那份互助與關懷，飄到哪裡去？為何就不可以雙贏？

和朋友在電話談了很久，討論究竟我們想要怎樣的生活，我們期待什麼？停下來思考，我們以邏輯討論、比較每個人性的優劣點，生活質素如何，還是憑著良心，憑藉愛，遠眺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