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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23 11:18:45| 人氣14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心情一則﹝F星的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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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著F來看我的下午;他帶了一碗甜湯,滿臉稚氣卻意味深長的笑;我接過,笑說這是鬱結吃的。然後換一件鮮豔的外衣,隨他出門散步,聽他說他的近況、生活瑣事;我始終默默無語,也不看他。突然,他問我:「還好吧?」這樣就是一句話了,一點不拖泥帶水。我停下來,轉向他,說:「我需要一個擁抱。」說完就撲進他懷裡,他竟無言承受了,摟著我的肩頭,手掌擦過我的臉;很冰涼;是我對秋水的記憶;緊擁著他,我欲哭無淚,只是顫抖。F給我的感觸很特別,不能歸類於任何友情或愛情;他與我都是如此孤寂,仿如星辰。

F曾笑說,認識我的時候,真覺得我是個難搞的丫頭,一見面總是張牙舞爪、劍拔弩張的樣子,光是走近他就有一種「危險逼近」的麻煩感。我聽了哈哈大笑,再狠狠的瞪他一眼。閃過我的暗器他繼續說,一直到他出國前,我說要給他做一套書卡伴他在國外讀書,算是給他踐別。他說那時我看起來好認真;我反駁他,我不是對他認真,而是窮到沒錢請他吃飯,只好自己做點破禮物。說完兩人又一起哈哈大笑。

後來臨行前,F把聖‧修柏里的《小王子》改寫成了劇本,約在公園裡,一場一場的讀劇給我聽。F讀完小王子的玫瑰花那一段,停了一下;我問他:「知道自己是宇宙獨一無二的玫瑰花…應該是孤寂的吧?」他偏頭看著我,咧嘴笑笑沒有回答,把劇本遞給我,我接下,正好落在小王子地球上遇見玫瑰花叢的那一段,遂接著唸下去。他等著我唸完,然後問我:「知道自己不是宇宙獨一無二的玫瑰花…也是孤寂的吧?」﹝是。是孤寂的。因為你知道在別人心裡,你將不會是無可取代的。﹞但我沒有回答。這時,我突然有湧起一份特殊情感,我問他:「我會是你的小狐狸嗎?」他說:「我希望妳是我的蛇。」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嚴肅,我反而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那對我而言著實太艱難了些…

就這樣,三年、五年、七年過去了,我們見面的次數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得出來。F的朋友不少,但望著他的背影還是讓我孤寂得想哭。但這不是我的宿命,我的宿命裡沒有眾人的圍繞,也沒有親愛的依偎;雖然質地不同,但都是孤寂。這些年,男友一個換過一個,分手的原因都只有一個:難以彌補的疏離感;而F對我來說就像夜空中寶石般的星宿一樣珍貴,我不願他攪和進來,否則他很可能也像其他人一樣,棄我而去。

擁抱結束了。我推開他,沒有說謝謝;他還是笑著說我難搞,但我相信他懂。我問他那時做給他的書卡還在不在,他說遺失了其中一張,其他的,果真變得很破爛了。我看進F的眼睛,心裡告訴他:我們都是孤寂的星辰,讓我們相遇和重逢的,只是週期。

台長: 玫瑰‧聖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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