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喘息聲。
現在我唯一聽得見的,就是紊亂、不齊的殘喘聲。
他緩緩抬起頭,衝著我微微一笑;
心裡開始發毛......
不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裡去了,壟罩在四周的是黑檀木的冷香。
被關在灰暗的珠寶盒裡,無法知道現在是否已經天亮,有點寂寞。
「這裡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男人喘著粗氣,將布袋扔向牆角。
「好痛....」受到了撞擊,我不自覺的說出口。
在發出聲音的同時,氣氛似乎變得凝重,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喂......」那男人用一絲害怕的聲音說。「裡面.....有人吧?」
接著,即便使用類似棍子狀的長形物體戳動著布袋。
「啊、是的。」
我應聲說道。
「這.....怎麼會躺在裡面?!妳是那個少年的誰嗎?」
他驚異的說著。
「我.....我是他的妹妹,因為不喜歡光亮,所以連晚上睡覺時也必須睡在布袋裡才安穩.......」
咋舌,我淡淡的說著謊言。
「叔叔,這裡是哪裡?為什麼要偷東西?」
我發問,他一點也沒聽進去,不斷的自言自語著。
「啊......怎麼那麼倒霉!該怎麼辦才好?一開始是看見他的耳環及豎琴才興起偷東西的欲望的,怎麼那麼剛好.......」
「喂!」他說。「妳給我在裡面好好待著!休想以為我會放妳出來,妳一定會逃掉吧!我可不會聽從妳任何要求!」
我平靜的聽著,說。
「那你打算怎麼做?就永遠將我囚禁在這裡嗎?」
「哈!怎麼可能!等我一離開這個城鎮以後,就會馬上把妳殺了!」
他恐嚇性的說道,聲音依舊帶些顫抖,應該是第一次偷東西的人。
「叔叔,你現在快點把我還給那個人。」
「臭小鬼!妳、妳不要命令我!妳根本分不清楚誰處於弱勢!不要以為我只能離開這裡才能殺妳,如果把我惹火了;我馬上就會殺掉妳!」
「叔叔,我是為你好啊......」
嘴角似乎抽動起一道無中生有的笑容。
「我的同伴會找到你的,不管你將我藏在哪裡。」
他愣了幾秒,用近似瘋狂的語調,對我大聲嚷叫著。
「別以為妳這樣說我就怕了!妳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吧?!我才不會上當!」
他活像硬生生吞下了什麼東西似的,難受的呼著氣。
靜默,我仰頭看著四面的黑檀木,
伊凡納現在在哪裡?他找不到我時怎麼辦?
這種靜謐黑暗的地方讓人受不了,如果我還是「人」的話,也許就會發瘋了吧.....
他見我不再說話,馬上虛張聲勢起來。
「哼!我.....我才不信妳那一套!現在那麼安靜一定是想嚇唬我吧!哈哈!」
真蠢啊,我閉上雙眼,祈禱伊凡納的出現。
雅絮莉被偷走了。
我望著空無一物的房間,莫名其妙的遐想從中而起。
將手指交疊著插進雪白色的毛髮中,在漆黑的房內只看得見一雙血紅的瞳睖大眼。
金錢、豎琴,全數被偷走了;我擰著眉,可是卻不自主的微笑。
我搖搖晃晃的走出房,打算前去櫃檯將小套房退掉。
「啊,先生,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說話的正是昨晚那位男人,他正好奇的望著我。
「去把房間退掉,昨晚有小偷闖進屋子裡把值錢的東西全拿走了。」
笑著說道。
「那真是糟糕啊,」接著,他壓低聲量。「我覺得你應該在這附近找找,如果說是昨晚被偷的,那犯人大概走不遠。」
「啊,謝謝。」我頓了頓。「可以告訴我您的名字嗎?在異鄉受到他人幫助往往會想感念他的名字的。」
我笑著詢問。
「馬魯森˙尙恩。」他也禮貌的回答道。
我向他招招手,離開那裏。
才剛踏出旅店,地下展覽室的警鈴再度大作;
我咬著下唇,拉拉目前還在身上的披風,
此刻,只想快點找回雅絮莉。
我來回搜尋著記憶中每一張面孔,
決定先從那個男人開始查起。
我詢問住在旅店附近的住戶。
「不好意思打攪一下,」我客氣的說。「昨晚您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還是有看到什麼人從這個旅店裡跑出來?」
那人想了想,斷斷續續的說。
「到是有聽到類似碎石子扔窗戶的聲音。」
「大概是什麼時候?」
「嗯......」他扭頭想著。「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多吧!」
「突然聽見像是小石子刮窗戶的尖銳聲音。」
我道了謝,朝著這戶人家最清楚能夠看見旅店的方向筆直望著。
沒有一扇窗戶有刮痕。
我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
這時,彷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急忙將矛頭轉向民眾。
「請問,這個城鎮治安如何?」
他們互相相望,爾後說。「其實不怎麼好,貧富差距落差頗大的。」
「是啊,」有人補充道。「之前還有好幾次發生搶案呢!」
「咦?不是說,那次搶案過後,因為刑罰太嚴苛;所以就沒有人再犯案了嗎?」
我一聽,趕忙說道。
「啊,是這樣啊.....老實說,昨天我放在旅店裡的行李都不翼而飛了呢!」
「啊!我知道!今天早上也聽說有旅店展示用的東西被人家偷了呢!」
「真是....那個小偷難道都忘記當年哈爾偷東西後遭受到多嚴厲的懲罰了嗎?」
雙眼盯著人民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
有什麼東西似乎被一一解開。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