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白痴!」香怡在醫院的走廊上大喊著,「如果司念出事的話,你就死定了!」
范澤端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也許已經自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自己愚蠢的多疑而傷害司念,不就是他一直在避免的嗎?
沒想到,他最後還是選擇以不信任的態度對待他們的感情。
或許,他真的做錯了。
他並沒有自己所想得那麼寬宏大量,他還是會忌妒司念與石均揚的過去。
如果說忌妒是因為愛過多而產生,那麼多疑是不是因為忌妒過多才產生的?
「你用點腦子,好不好!司念是這種人嗎?她都決定跟你在一起了,怎麼還會把石均揚帶來家裡!」香怡的音量絲毫沒有減小的打算。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司念曾經動搖過,但是司念也確實打消了和石均揚復合的念頭。
「對不起……」范澤端一臉自責地說。現在的他簡直想拿把刀刺進心窩。
「好了啦!妳不要再怪他了。」阿寬終於忍不住開口,「他也不是有意的。」
范澤端和香怡同時抬頭看向他,兩個人都各有所思。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的話,他們兩個人怎會產生誤會!」很顯然地,香怡對阿寬除了氣憤,還是氣憤。
范澤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當時他怎會將這個沉默的男人和石均揚聯想在一塊?
在香怡還在鬼吼鬼叫的同時,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香怡緊張地問。
「左手輕微骨折,已經打上石膏了。」醫生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你確定只是這樣嗎?需不需要做更深入的檢查?」范澤端的口氣有著掩不住的擔心。
醫生抬起一邊的眉毛,「我很確定她只是骨折。」似乎不滿范澤端對他的懷疑。
「那她為什麼會昏倒?」范澤端依舊不願相信醫生的話。
「驚嚇過度。」他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耐。
「驚嚇過度?」范澤端和香怡異口同聲地重複。
「你們到底想怎樣?」醫生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骨折!她就只是骨折!」
深呼吸後,他忍不住問,「你們真的是那女孩的朋友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們的口氣好像是不滿意她傷得太輕?」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阿寬不好意思地向醫生解釋。
「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了。」醫生帶著一肚子氣離開。
范澤端走進了急診室,「小念,妳還好嗎?」
「我很好呀!只是手有點痛,應該吃止痛藥就行了。」坐在病床上的司念說。
「妳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香怡問。
「這點小傷不需要住院吧!領完藥,就能離開了。」她笑他們小題大作。
「那妳自己好好保重。」她想,范澤端和司念一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們先回去了。」
「嗯。Bye-Bye!」
阿寬對他們點了個頭,便跟在香怡的身後離去。
「小念,我……」范澤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走吧!我們去領藥。」她牽起他的手走出急診室。
他想,司念還在生他的氣吧!畢竟,若不是因為他的誤會,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司念選擇不原諒他,甚至選擇分手,都是情有可原。雖然他絕不會輕易放開她的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她付出更多的更多。
在醫院的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上……
「澤端,你剛剛想對我說什麼?」
「妳還在生氣嗎?」范澤端忍不住問了出口。
司念搖搖頭,「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生你的氣,這是意外,不是嗎?」
「可是,剛剛……」她好像不想聽他的解釋。
「我只是想快點離開醫院,沒有別的意思。」她笑了。范澤端就是這麼可愛。
「小念,對不起。」他雙眼凝視著她,「我不是有意要懷疑妳,只是……」
「只是太在乎我。」司念接下他的話。「我明白。」
「不過……」
「其實,該道歉的是我。因為我總是猶豫不決,因為我的心總是太輕易動搖,所以才讓你對我們的感情沒有安全感。」
「不是這樣的,小念!是因為我……不夠信任妳。」
司念舉起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地摸他的臉,「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
范澤端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記得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女生嗎?她就是何欣萍。」她決定不再對范澤端有任何隱瞞。
「何欣萍?不就是……」
「沒錯,就是她。她告訴我,石均揚愛的人其實是我。」她放下了手。沒辦法在說起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堅定地望著他的眼神。
「那麼妳怎麼說?妳決定回到他的身邊嗎?那我們之間呢?」原本看似平靜的心情,其實有著難以壓抑的緊張。
「澤端,就像你說的,我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她選擇對他坦白。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唉,事情終究還是這樣。
「可是,當我看見你離去的背影,我的心突然有種揪在一起的感覺。」
司念繼續接著說,「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比我想像中還重要。」
范澤端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加大,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多開心。
「也許,我喜歡你的程度還是比不上你為我的付出,但是我實在不能想像沒有你陪伴的日子。」
范澤端緊緊地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額頭。
「澤端,怎麼了嗎?」
「小念,我向妳保證。除非是妳不要我,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會陪在妳身邊。」
那張依在范澤端身後的小臉,幸福地笑了開來。
在這場感情中,她對范澤端的付出注定比他少,因為這個男人愛慘了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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