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會想去旅行 但想到機票和人潮 就退卻了
生活作息跟他人錯開一直是我的習慣
小時候家裡住姨婆 抽菸又喝咖啡 被奶奶批為"不正經"的女人
但 我卻被咖啡香深深吸引著 所以我半夜會去偷泡來喝
有次還被姨婆發現 她只是跟我笑一笑 沒有罵我
從此我有晚上發呆獨處的時分 陪伴那忙碌又複雜的青蔥歲月
那安靜不說話清瘦的姨婆 一直都很孤單 深居簡出 常看她一人抽菸 不說話
很納悶為什麼大家都不跟她來往? 又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無論如何 過去都是過去 為什麼大家不能多關心她呢? 我常這麼想著
後來長大離家 姨婆變老了 白髮蒼蒼 獨居小古厝
等我回來 姨婆已經自言自語 會罵人 撿破爛 但不會去變賣
她是個不懂的經濟生活的女人 其實
一個活在夢裡的女人 我想
每次經過 我都要進去喊姨婆 她還認得我 會對我笑 還會問我吃飽沒 她其實都認得人
是內在的孤單與苦楚使得她不喜歡別人侵犯她的生活範圍
很悲哀的是 偉大的母親得知她病後 怕她死在小古厝(是父親的 應該說是阿公的)
一直要她搬離 一直去吵高齡的奶奶
但奶奶當時所居住的地方(是叔叔的)要被法拍了 偉大的母親阻擋父親去承購
後來我住院了 聽說姨婆因為病到沒有辦法 被表姑送到醫院 轉到安寧病房
後來醫藥喪葬大部份都是這位非常節儉的 沒有生活情感交集的 經濟上比較上不是那麼優渥的表姑處理
父親在姨婆離開後 還要求姑姑們把姨婆的東西清走
因為姨婆喜歡撿東西 姑姑們花了三萬元請人把東西運走
奶奶氣絕之後完全沒有穢物 這代表甚麼? 只好說奶奶走的很乾淨
當時姑姑已經把房間裝好空調要等父親出國好接奶奶來照顧
沒想到因為太尊重父親了 違背了奶奶說要到姑姑處住的意願
不管人是如何走的 我覺得奶奶的意願還是應該最要被尊重的
一個那麼護著兒子的人 想要落葉歸根的人 竟然會提出離開的要求 那可見是多麼強大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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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風又如瘋
姑姑們最近常幫我送大鍋菜 我加水煮了就能吃
她們常笑說以前吃我義大利麵 來還債的
姑姑說至少我那一年 讓她們這輩子 第一次有娘家可以回 印象中跟父親吵過架的姑丈們也都露面了
原來我還做過這樣的事
想來也傻 因為那年年夜飯全由我抄辦 初一初二 我只是很單純不是要回娘家嗎?
我那時手上有錢 所以有號召令 姑姑們我也是說好久才來的 母親很不高興但也是配合
父親算好客 他喜歡熱鬧 算是開心吧 奶奶更不用說了 能看見兒女聚在一起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還記得義大利麵下了兩大鍋還不夠吃
那時表面平靜 當我看見妹夫走進來時馬上快崩潰了
奶奶出殯上有母親妹妹妹夫和一堆不想見的人
我只是送奶奶最後一程 看不見她們
但我仍與曼曼有對話的
只是心上沒那麼掛著她了
各自過日子吧
當年做過的傻事一籮筐 單純到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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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旅行是離家出走 遠離原生家庭的手段
但現在的我 有點想要去走走看看
只是五六天能飛多遠呢? 代價又高
繭居五六天應該也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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