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舍拉的《空間詩學》告訴我們,生物遺傳了藏躲的特性,嗜好蜷縮、匿跡、窩藏、與隱蔽。我依循著生物的本能,將自己藏起來,越冬,世界只有一種季節,恆常是冬季。
近似活埋的洞穴生活。會不會愛倫坡小說中被活埋的恐懼,其實是一種病態的嚮往?壁中不死的黑貓。被誘入地底酒窖的仇敵,一層一層砌起的磚、封死的牆,擋不住牆內傳來永恆的呻吟聲。哥德式古宅裏,患有癲癇的年輕妻子,早逝的表妹維琴妮亞,在有月光的晚上,會掙裂棺材,披著屍衣,在墓室的地道中匍匐,一步一步朝這裡前進。穴居者進入黑暗,深入地底,模擬死亡,也模擬生之初,曲膝蹲在母親子宮裡,是我們最早學會的蜷縮、匿跡、窩藏、與隱蔽。
密室設計的洞穴生活。薩德建立了一座腦中密室,他的索多瑪城,砍去大橋,無外人可抵達的深山古堡,將大門統統砌牆堵死,不僅如此,還設計了一個地底密牢。斷橋、封山、下到地底,再怎麼殘虐的奇巧淫行皆可被允許。在密室,在鎖住薩德的大牢裏,想像力毫無限制、毫無邊界、也毫無顧忌。看似封閉,實則自由無邊。
隱匿,使我覺得安全;封閉,給我帶來自由。在多年前,我作為一個潛行者、背光者、穴居者,斷了與外界所有的聯繫,也不覺得可惜。
陰的樹海,陰的苔階,陰的死角
如今它們被收納進來,成了象徵。作為一個長久的潛行者、背光者、穴居者,整個世界已成了一個洞穴的隱喻。身體是洞穴、家是洞穴、學校是洞穴、電影院是洞穴、網路端點是洞口閃爍的燭光,宅男腐女成了新興名詞,我在洞穴間自由來去,再也不需躲藏。
我總是一派平靜 安靜微笑
然而夜襲 惡夢連連 我無法安眠
淚水無聲無息地落下
覺得疲憊 無助
當然 我總是說我很幸福 我沒有不幸福的理由
我再如何地病著 我也明亮見人
我學會低頭 但我始終學不會求救
我總想依賴自己 或許是對他人沒有信心罷
而我 也是倔強 也是保護自我隱私
雖然有很多無奈與誤解
我也希望自己能雲淡風清
在糾葛中 自我清潔明心
要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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