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戴爾事務所紀事> Much Ado in Rivendell
作者:Sasha
分級:G ~ PG13
種類:AU
人物:愛隆Elrond,愛瑞斯特Erestor,葛羅芬戴爾Glorfindel,以及特別來賓數名。
配對:愛瑞斯特/葛羅芬戴爾
聲明:這些角色不屬於我,不過故事是我編的。
說明:算是系列的姊妹作,看了前者會更了解這篇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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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歡迎來到瑞文戴爾
九月裡某個星期一,準時早晨八點一刻,愛瑞斯特撿起門口的報紙,取出固定放在襯衫口袋裡的鑰匙,打開門鎖,走進位於布魯克林的這棟褐磚樓房。這兒一樓是辦公室,以上三層是愛隆自己的住處。感謝他那位蘇格蘭海員老爹留下的遺產,不然現在整個兒瑞文戴爾事務所就得流落街頭了。私底下愛瑞斯特認為在這個地點、這棟房子開家B&B倒是個營生,不過打死愛隆都幹不來這種服務業----想像一下他像個英國管家待笑不笑地說「歡迎來到瑞文戴爾」!? 哈!
沒有,愛瑞斯特可沒有張口大笑,他只是文雅地從鼻子裡出了一絲冷氣兒。----不,絕對不可能,前FBI探員、愛隆˙史密斯˙瑞文戴爾,就是注定了找別人麻煩,也讓別人找他麻煩,就像愛瑞斯特自己注定了對所有事情都冷嘲熱諷,注定了哪怕差點送了命也沒法----停,愛瑞斯特,你又怎麼了?你不是個小姑娘,甚至連老處女也不是,雖然年紀倒也相當。這樣想著,愛瑞斯特細緻的唇角又扁了一下。
走過門廊,從前的客廳現在是主辦公室,或者該說是葛羅芬戴爾的休息室,當他不必忙著陪同那些怨婦捉姦的時候、或是不必窩在他那張根本找不出地兒的桌上填報告的時候,就半躺半靠在這張只容得下他半截兒的舊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跟愛瑞斯特找話說----或者該說是他自個兒講話來煩愛瑞斯特,外帶著喝咖啡----葛羅芬戴爾躺著喝咖啡是一絕,從沒一點兒沾上他那些名牌服飾,據芬自己說,是小時候在挪威海上練的。愛瑞斯特當時的反應是:「你們那兒的風浪可真大過波羅的海了;我就從來沒練過。」 這是事實,但是芬臉紅了----可見真正的原因沒那麼無邪。
愛瑞斯特打開百葉窗簾,推開窗戶,給盆栽澆了水,審視的眼光掃過辦公室,自動跳過葛羅芬戴爾桌上不知哪個年代的發黃舊報紙、天知道從大學留到現在的成堆資料夾、內容可疑的雜誌、貼得到處無數刺眼的螢光粉紅post-it、成把斷頭的鉛筆還有根本寫不出墨的各色原子筆;亞拉岡的桌子倒是堅壁清野,因為它的主人已經遺棄它有四個月了。愛瑞斯特搖搖頭,卻帶了一絲微笑。有人幸福總是好事。
他在後頭的廚房燒開一壺水,沖了一杯茶,回到自己的桌前坐下,抬手掠了一下直垂到肩下的黑髮,看看永遠整齊的文具盒與桌墊、灰色的電腦螢幕與鍵盤、位置不變的桌曆與電話。
早安,瑞文戴爾。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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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隆下樓來的時候,愛瑞斯特錶也不用看,就知道現在九點正;換句話說,自己已經與厚厚一疊帳單奮戰三十分鐘了,而且這場仗眼看要輸。
「你找別人吧,愛隆,我已經被淘汰了,救不了瑞文戴爾。」愛瑞斯特頭也沒抬說道。
「我只信任你。」 愛隆矜持地微笑。這是真的,如果FBI前探員、自己的前組員、財務會計師與稅法律師雙重身份的愛瑞斯特不幹了,他就只能讓瑞文戴爾關門大吉。
愛瑞斯特抬起頭,看到愛隆黑色短髮梳得齊齊的,穿著一套淺灰色西裝、淺藍色襯衫----又是那條AK47自動步槍圖案的領帶,外帶著兩眼放光:啊哈,別讓那彬彬有禮的笑容騙了,今天他的上衣口袋裡肯定藏著一記殺著。
「沒錢,就算你請葛林斯潘來坐鎮也沒用。」 愛瑞斯特是個實事求是的人,好話只能聽聽,即使是真心的好話,也改變不了事實。
「所以正是大刀闊斧開始新措施的好時機!這就是我要今早開會的原因----葛羅芬戴爾呢?」 愛隆興奮地摩拳擦掌。
「這還用得著問,星期一準遲到一小時。」 愛瑞斯特又低下頭, 只是眼前那些數字怎麼更惹人厭了?
「你……不跟他談談?」 愛隆明亮的灰眼睛更加銳利起來,盯著依然低著頭的愛瑞斯特。葛羅芬戴爾週末都上哪兒去、為什麼混那麼晚,愛隆心知肚明。
「他是成年人。」頓了一頓,「而且我沒那資格。」 愛瑞斯特靜靜地說。
愛隆默默嘆口氣。「亞拉岡的明信片,上週六到的。」 他把那張明信片放在愛瑞斯特桌上,捧著咖啡坐到了沙發上。
愛瑞斯特拿起來瞄一眼。「新西伯利亞?終於回到文明地區了?」亞拉岡這一點還真是老派,別人早就用電郵了,他寫明信片。「同志們:考古隊有發現。回去再敘。大概感恩節。望一切都好。 亞拉岡」 嗯,風格跟打電報差不多。那些俄國人沒以為這是什麼暗語把他逮起來還真是奇蹟。
「不,親愛的亞拉岡,你再不回來,等感恩節你就發現這裡已經拍賣了。」 愛瑞斯特可不是開玩笑;他從來不開玩笑。
「如果他不是有股份,我就讓他走路了。」 愛隆哼了一聲。
「別裝了,老傢伙,你為他高興得不得了。」 愛瑞斯特繼續飛快按著計算機,頭也不抬說道。
「是的。」
愛瑞斯特抬頭看著愛隆,會心一笑,這是他今早----也許也是好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愛瑞斯特知道亞拉岡是愛隆母親那邊的親戚,當初來投靠愛隆的父母,等於是他手把手教大的,直到進調查局。就這一點來看,瑞文戴爾簡直是流浪動物收容所。
豁啷一聲,接著是門廊裡輕快的腳步聲,然後清朗的男中音說道:「早啊,愛隆! 早,冽明凱恩!」 這傢伙又作賊心虛了,只有當他幹了虧心事的時候,才用愛瑞斯特的姓來稱呼。愛隆知道,所有人裡只有芬這麼稱呼他,奇怪的是,當芬這樣做的時候,愛瑞斯特似乎心情會輕快一點。(註一)
不過,此刻他沒空琢磨這件小事,因為他正看著葛羅芬戴爾,兩道眉毛快爬上了頭頂。愛瑞斯特抬起頭,臉色卻一下子沉了下去。
身高六呎五吋,名聞曼哈坦的仕女殺手葛羅芬戴爾,金燦燦的長髮披散著沒紮,挺拔的寬肩膀撐起Versace金花圖案絲襯衫,扣子一溜兒開到胸口以下,淡金色的脖子根兒底下一個半哩外就看得見的桃紅吻痕,緊繃的黑色牛仔褲襯出他的細腰長腿,腳上是黑色的機車騎士短靴。他倚著辦公室門框,好整以暇抱著胳臂,英氣俊朗的臉上,一雙長長的清澈藍眼只瞅著愛瑞斯特,溫暖的唇角帶著笑意。
「怎麼了兩位?連你們也屈服在我的魅力之下?」
「金黃色不適合你,葛羅芬戴爾。」 愛瑞斯特面無表情低下頭去,卻語帶挖苦地說道。
「葛羅芬戴爾岡多林,請注意你的專業形象!我們是瑞文戴爾,不是奇品戴爾!!」 愛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忽然懊悔剛才沒多灌兩杯濃咖啡;現在他隱約覺得頭疼。(註二)
「喔,別這樣,我的老朋友!我只在乎你(們)!現在我的自信心縮得跟桃子核差不多了!」葛羅芬戴爾閉上微笑的藍眼睛,修長的大手捧著心口,裝著心痛的樣子說道。
「是嗎,我還以為那東西有阿拉斯加那麼大呢。」愛瑞斯特顧不得禮貌,斜睨著芬,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啊,還不至於。不過會大到讓你印象深刻的。」葛羅芬戴爾朝著愛瑞斯特擠擠眼睛----當然誰都知道芬指的不是自己的自信心。愛瑞斯特美皙的臉頰上猛地泛起一片紅暈,很快爬上了耳朵尖兒。愛隆想也許自己真入錯了行,如果自己開的是奇品戴爾,憑葛羅芬戴爾這個台柱就夠大發利市了。
芬走過來,往愛瑞斯特桌上一坐,得意地打量自己的挑逗帶來的迷人效果。哎,愛瑞斯特還是鐵灰色長袖襯衫、領扣直到最高一個,底下一定還是寬鬆的黑色西裝褲把一雙長腿包得嚴嚴實實----暴殄天物,這種顏色的唯一好處就是襯出愛瑞斯特細膩的象牙色肌膚----黑亮黑亮的頭髮整齊地披著,細緻的淺玫瑰色雙唇抿緊了,帥氣的長眉此時很安靜,長長的眼睫現在低垂著,掩住那雙奇妙的眼睛:在陽光下是天藍色,在室內是琥珀色;平靜時是珍珠灰色,生氣時是鐵灰色。他多麼想知道還有什麼顏色----或者該說,在某種情況下是什麼顏色,可是他懷疑,上天是否真會賜給自己好運,揭開這個秘密。
「你今天倒早啊。」愛瑞斯特不甘示弱,終於平服了紅暈,開口對芬冷冷說道。
芬的語氣卻是真摯的:「為了讓你高興。」他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朵鮮靈靈的粉嫩玫瑰,遞到愛瑞斯特面前。
愛瑞斯特一怔,稍稍偏過臉去,低聲說道:「我不喜歡這個顏色。」手上卻接了那朵花,插在總放在桌上的那個小水瓶裡----今早水才換過的。
愛隆又默默嘆了一口長氣,只覺得自己不是比他倆大了十歲,而是一百歲。這兩個人跳這種你進我退的探戈到底有幾年了?好像有無盡的年月揮霍不完似的;連愛瑞斯特差點殉職那次也沒有轉機。
還有,為什麼自己連離開了調查局還得跟這彆扭的一對扯在一塊兒?----雖然愛隆知道他倆根本還算不上一對。
因為你們是過命的交情,就這樣。
他甩甩頭,清清嗓子,接著用史密斯探員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好,各位,開會了。」
<第一章 完>
註一:愛瑞斯特的姓,冽明凱恩Lemminkaeinen,不是扥老的精靈語,而是芬蘭語,但的確有意義,請容後再述。
註二:奇品戴爾 Chippendales,美國著名的脫衣舞男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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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sha: 瑞文戴爾事務所這棟房子在現實中真的是紐約布魯克林的一家B&B (Bed and Breakfast). 又, 各位知道他們的名字了? Elrond Smith Rivendell, Erestor Lemminkaeinen, Glorfindel Gondolin (我本想讓他姓Goldenflower的……但譯成中文就不對勁了.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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