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存稿就到這裡結束了~這一章過後接下來都將會是現在開始打的!請多指教~
第五章
紀曉的手指微微的顫抖,小心翼翼,動也都不敢動。
「夏項……」他乾澀的吐出聲音。打在頸子旁的呼吸均勻,溫溫熱熱的,卻讓他從腳底上涼得心都發慌。
利器又被按進了一點力道,血……?紀曉能感受到自己緊張而加快的脈搏。夏項沒來由打住手。不動聲色一眨眼就從自己身後移動到眼前。沒有戴著那副眼鏡,那眼睛裡噬人不被掩蓋的冷酷更加昭然若揭。
任熙萱咯咯笑,姿態優雅的走近,「紀曉,你生氣啦?」無辜委屈的模樣,噘嘴。
紀曉手指顫抖,眨眨眼,僵直,「……不,我不生氣……你們到底要幹嘛……」識時務者為俊傑。在這種很明顯自己的實力少了一大截的情況下,他再想發火都得硬含著不讓它噴出也不讓它輕易哽下。
任熙萱很認真的思索一番,最後伸直了纖長的手指,撒嬌的說,「嗯,有點事嘛。」
「……」
紀曉閉口不語,他只是默默的盯著這個與自己想像截然不同的女人。
「紀曉,你還沒發現嗎?這一切,都跟何穆說的一樣喔。」任熙萱的嘴唇開開合合,顏色很漂亮,卻一再的組織著讓紀曉混亂的話。
任熙萱眼眸柔美,整個人貼近他的身體,不到幾公分的距離,女孩子特有的馨香都聞得到。
「啊……」
紀曉臉色痛苦的哀號了聲,剛剛被夏項弄出的傷口又被捕上一刀。血珠開始不再固定,形成了淋漓的血液流出。
「你看看四周。真的還是都不清楚嗎?」任熙萱淡淡的說。紀曉狠狠喘了一口氣,「你他媽……」他忍著痛楚,眼皮沉重但又使勁的睜開。在他眼前的任熙萱抑或何穆他們都仍然清晰,模糊的是……那些魂魄的樣貌。
帶著深沉的遺憾,或是無盡的憎恨,死去的人不肯離開必定有個堅持的理由,而那理由就在他們的眼睛裡。他們卻再一次又一次殘忍的循環中,慢慢淡忘了最初的記憶,只剩下一個淺意識裡的拗執苦苦支撐……
時間,終究可以沖淡刻骨銘心的吧。
「不就是……那些幽魂嗎?還能看到什麼!」
「哎呀,還是沒看到啊?」任熙萱失望的皺起眉頭,朝何穆冷語,「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可能?不就是一個凡人嗎?」
何穆錯愕的張了張口,懊惱的低頭喃喃,「這怎麼可能……」
「所以呢?殺了他?」夏項出聲,雙手環著胸,俊氣的面容沒有表情。紀曉打了抖,想要逃跑,腦袋瓜裡卻又找不到可以突破的路線。他不斷的想,怎麼辦……?要怎麼辦?
任熙萱出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很輕柔,上下的巡視他的表情。再細微的轉變都收入眼底。「我就不信真是那樣,紀曉,我們再來玩一個遊戲吧。」她的手順著撫摸而下,滑他的手臂,掠過了紀曉帶著的鍊子。
任熙萱笑著放下自己的手,底下忽然出現一道藍色的流柱。往上衝上來,圍著一堆複雜的幾何圖形,但又在最邊緣的外圍多了一層文字,分辨不清……一眼晃過,眼前出現了前所未見的東西。那應該不算是東西……它擁有著靈魂的存在,這一次紀曉看得到了,可是全身散發出來的卻是使人打從毛孔不舒服的……惡氣。
手上突兀一熱,溫度急遽升高,帶著銀色鍊子的手像是被火燒著一樣。紀曉疼得大叫冒冷汗,急忙想要把鍊子拿掉,可是拿不掉。被動了手腳了嗎?
這鍊子從紀曉有印象時自己就帶著了。媽媽說過這東西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送給自己的,因為自己被帶去算命時曾經一度讓好多個算命師搖頭不語,直到遇見那個人。那個人把東西給了媽媽要他讓自己帶著,紀曉也乖,被訓練出來的不弄丟,對於寶物一樣的珍視著。
「果然還是會做些防護設施的,哼。」任熙萱悠哉的站在一邊,尖銳的說。紀曉手還在與鍊子拼博。心裡有個瘋狂的念頭在橫衝直撞,既然左右都是死路,那他乾脆就直把牆撞破。「瘋女人,妳玩夠了沒!?」
那個讓他不舒服的玩意慢慢的上前走來,很慢,但卻有著深沉的壓迫力。狠狠擠壓著紀曉呼吸到的那些氧氣,使他逐漸有些腦脹。應該稱是……妖魔?那玩意頭上是小丑的妝容,殘缺而恐怖,眼尾的地方劃出一條直至頸下的痕,獠牙外露,身下是蛇的模樣。龐大的身節,兩邊各帶著突刺。
他沒有眼睛,大大的兩個血窟窿眼睛不斷的跑出小蟲子,他扭曲的笑……猖狂……自信……
紀曉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覺得自己接近了死亡。他的腦子裡空白,妖魔的蛇身加快速度的纏上他的身體,可是一處碰到發熱的鍊子卻又狠狠的縮回去。妖魔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陰冷,「先斷了你的手好了,嘻嘻。」
紀曉一怔,整個人發抖的厲害。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開始拉扯,而且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發出了痛徹心扉的大叫,這個妖魔,真的會殺了自己。
他的眼睛赤紅,突刺讓他的皮膚被穿破,一道道流著血,鍊子忽然斷裂,上面點點的血珠,散發出來的力量讓妖魔甩開了他,退後了步。
紀曉狼狽的撞在地板上,當他暈呼呼的抬起頭時,對著夏項,夏項的手握得很緊,眼睛專注的盯在他的身上。
紀曉全身都疼,他以最冷淡不屑的目光掃過在場旁觀的三個人。妖魔以看著獵物的目光欲求的迫切,「你身上的感覺……有很好吃的東西……嘻嘻……」
紀曉倉皇的環顧四周想要找個可以保身的東西,可是哪有什麼呢,一把銀製的長槍被丟到他面前。
「用這個。打敗它。」
夏項平靜的說。紀曉咬著牙,他不想接受,說不定拿了手就爆掉,可是妖魔步步逼近,他只好拾起長槍。長槍的樣子不是實體的,一種以凝聚的力實體化的。當他一握上的時候,長槍上的刻印浮現了出來。
妖魔愣了一下,整個人直撲過來。項穆硬是用長槍擋在胸前。可是整個人還是有些受不了緩衝力的倒退好幾步。
長槍的力量明明是強大的,親手拿著的他能夠有所感覺,可是他卻隱隱約約的牴觸著。排斥著。
他無法真正的運用這把長槍。
妖魔咯咯的笑,他開始對紀曉展開徹底的攻擊。紀曉擋得很吃力,長槍是用來攻擊的,在他手上卻只剩下防禦的力量。
獠牙差了一點就要咬上自己,那一咬絕對連骨頭也跟著咬碎。紀曉躲得整個人跌倒在地,爾後等到發現過來妖魔已經蓄勢大發的要給他致命一擊。
手上的長槍忽然不見了,妖魔衝過來的面前夏項擋在前面,只是手上一個根本來不及看清的動作,一個銀光閃過,妖魔的頭被砍了下來。
轟然的尖叫聲刺穿了耳膜。紀曉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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