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男人是有禮無體的好色早在2004年第一次來東京時就有所體悟。即使在台灣也時有耳聞認識的日本朋友上酒家尋歡,或是乾脆娶陪酒女回家作樂的謬聞。
再次來到東京,日本女人令人望之咋舌的愛美行徑是我的新發現。
在街頭,上班族總是西裝筆挺,女人濃粧艷抹,和幾年前來時一模一樣,但以前覺得日本男人比女人好看得多,而女人則因和我印象中日劇裡的女主角長相差太多而令我大失所望。
不知何時開始,大概是拜東方整型科技發達之賜,還是東西混種的優生策略真的奏效,東京女人的外表明顯漂亮不少,尤其是打扮也更精細了些。
厚厚的底粧和濃密的眼粧是基本配備。而現在的年輕人則多戴了假睫毛、做水晶指甲,身上的配飾、頭髮上捲、髮飾、帽子(或者假髮),看得出來都很用心。穿的如果不是上班族的套裝,就是五顏六色、新奇古怪的衣褲;腳上不是靴子就是高跟鞋,很像台北西門町辣妹的裝扮。比較看不慣的是,有些高跟鞋鞋尖尖得很不合理,鞋跟也歪著,一眼就知道不合腳、不適合行走也被硬穿著出門。於是美女們頂著漂亮的濃粧,卻像醜小鴨似一跛一
跛地走在昏暗的、長長的池袋駅地下街,看起來很不健康。
從台灣來東京念書的雅雅早就發現這個怪象,於是我們久逢後的第一個話題便由她發動。
正好切中我幾天來百思不解的觀察。
「還不都是因為日本男人愛看!」
然而,雅雅這個回答更令我猜不透。
「日本男人愛看女人不健康的走路?真是變態的說法,那妳怎麼沒這樣穿?不是立志要來這裡交日本男友?」 我問。
雅雅看看了我們兩個腳上的球鞋,然後瞪了我一眼,說:「才不要咧,發神經啊?」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雅雅還是喜歡帥帥的日本男人,但回答總算我一樣正常。更開心的是,在雅雅面前,可以和她一起驕傲的大叫:「我們是台灣來的」!反正旁邊沒人會理我們.
早在來東京前,辦公室的Maggie姐便吆喝著:「小魚啊!東京女人很會化粧哦!在街上逛時不要忘記要化濃粧哦!」
我抬頭望望周圍正等著我怎麼回答的辦公室同仁一眼,說:「我是去休假的,不能放輕鬆點嗎?」
於是Maggie大姐見我這小孩子這麼不聽勸,便說:「那你到時得學幾句韓國話,告訴他們你是韓國來的哦!」
「是!是!是!原來素顏在東京是會丟台灣人臉哦?」我敷衍了一下。
心想,不愛化粧會喪權辱國嗎?還是要割地賠款?到底是什麼邏輯啊?
來到東京,每天維持簡單淡粧仍然可以讓我感覺自信輕鬆。而遇到雅雅這天,更堅定了我「做自己最快樂」的座右銘。
約會時穿穿高跟鞋就罷了,要我每天穿著尖頭高跟鞋跑步趕電車,早一個鐘頭起床上捲子、化粧,我會寧可拿來睡覺和運動。男人?憑什麼要我們犧牲自在的生活?這點,我和雅雅有共同的默契。
這裡傳達了一個訊息:
比起台北的女人,東京女人比較願意為得到男人的愛而犧牲,不管健康或是色相。」這大概是為什麼日本女優深得台灣男人喜愛的原因。
然而,人們外表的鮮麗仍然無法掩蓋一丁點國際金融風暴籠罩在日本的經濟低氣壓。
街頭處處可見的「激安」的招牌,和搶著購買特價品的人潮。100元商店裡川流著成群的沙丁魚;高檔百貨公司一家接著一家倒閉。
雅雅說,今年過年再到東京,我們會少好幾家百貨公司可以逛。
搭上回飯店的車,己經是下班時間了。上班族一如往常地穿著體面,站在電車裡抱著筆電,年紀輕輕,工作壓力已使他失去原本濃密的頭髮;和台北一樣的年輕人,一有機會便戴上耳機,抱著公事包或書包隔絶世界帶來的噪音;一對對往來的情侶相互擁吻著,穿梭在自許的驕傲城市裡,卻沒有人有絶對自信,手裡擁著的,是一輩子的幸福。
週末的東京,處處洋溢著放鬆的酒意,將痛苦和壓抑,隱藏在不合腳的高跟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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